想起一些作家

想起一些作家

毕业了,终于不用写可恶的高考作文了。对于一个作家来说,真的是把血液压榨,将灵魂剥削。

在鲁迅手中,笔是枪,文是炮,杀得酣畅淋漓,悍不畏死。茅盾也是毫不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激情满怀,勇往直前。林语堂则含蓄隽永,意味悠长,一些散文中的点睛之笔着实难忘。

近来的有韩寒,机关枪似的打完一梭还有一梭,听的人惊心,看的人痛快,路人直呼过瘾。这些都是我所喜欢的作家。“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想作为一个读书人,这第一点他们无论如何都做到了,扎扎实实,正义凛然。

郭敬明的小说也挺好,独木舟、雪小禅、饶雪漫都不错,各人有各人的笔章。

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上辈的郑渊洁、杨红樱、张之路、曹文轩诸位前辈的少年儿童文学也相当厉害。记忆最深的是萧平《海滨的孩子》,黄蓓佳《芦花飘飞的时候》,都是短篇。以前总以为儿童文学很简单,可当笔耕重提时,才明白文学就是将别人不懂的不清楚的东西清楚地表述出来,这的确很难,要让懵懂的对这个世界茫然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学习点东西,这个就更难了。

我有时候看小说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一些剧情,语言,甚至人名物名经常会想自己能不能写出来,或者自己写出来是什么样子,自己会怎样安排,然后对比原作反问自己差距在哪里。每当这时,本来一个看起来貌似很简单的东西突然变得好难。真的,站在作者角度去看,原本不重要的无所谓的也开始变得分外凝重了。

网络文学届的江南、蜘蛛、南派三叔、唐家三少、我吃西红柿……各种争奇斗艳,蜘蛛写作时总怀一种佛教徒的虔诚、儒家的恕,大赦天下,正如他所说:“我写作,我就是上帝,我赦免一切人,一切罪。”番茄总说一本小说就是一个世界,他“世界建构师”五个字就把我点醒了,才知道原来自己老在胡打乱撞。

文学的兼容性和她广阔的包容心造就了如此多的孩子,每一种文学都值得肯定,都值得弘扬。

白落梅的语言塑造意境美,如梦似幻,在给张爱玲、仓央嘉措、林徽因等的散文式传记中总有股淡淡的忧伤,大多辞藻精工,雕琢华美。

我见过很多女生为了仓央嘉措跑遍书店,愁情满目,读了他的诗后凄艳欲泣。仓央嘉措的诗歌当然是好,“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都挺好的,一句“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能与你相遇”居然被土豆的刘枫带进了《魔兽剑圣异界纵横》。

让我纳闷儿的是,很少见人喜欢柳永、周邦彦、赵佶。美成的“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也很惆怅。李煜、李清照更是赫赫有名、彪炳千秋。

李白一向是自由洒脱、傲岸不羁,但是在给唐明皇写的艳词就别有风味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不过还是能看出骨子里的傲气和旷达。李白写了艳词,后来把自己气得疯疯癫癫,“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最后“赐还金山”了事。

元好问十六岁所作《雁丘词》每一句都可算是传承千古的美言了吧,对爱情的歌颂和赞扬之意,就更不必说了,首句便是熟为人知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纳兰容若被选入教材的“山一更,水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背书那会儿迷迷糊糊就念过去了,有时突然想起来半句,才感觉他的功底可望不可即。

美好的事物就在我们眼前,可我们却总是不懂得怎样去欣赏与珍惜。蜃楼缥缈如梦,却引得帝王将相争相扑涌。

陈琳在给袁绍做行军主簿的时候,奉命撰写征讨曹操的檄文,他写得气势雄浑,詈辞激烈。其实我真觉得要是论对仗精工它都能和王勃的《滕王阁序》一拼上下,上盗版教材都不为过。只可惜部分内容夸大事实、子虚乌有,甚而辱人祖宗、不择言词,实在令人不齿。袁绍战败,曹操手下人让杀了这个陈琳,曹操很大度地说算了吧,在其位谋其事罢了,完了又加一句,你骂我倒不说 ,干嘛骂我列祖列宗?

高中课文最让我喜欢的是《滕王阁序》,高二那会儿我记得清清楚楚,老师讲了两周,有次一节课只讲了两行字。这篇也的确值得赞扬,韵律和谐、工仗如诗、朗朗上口、威仪磅礴,空间上更是通南彻北、海阔天空、斗志昂扬、意气风发。绝美之中不美却是子安英年早逝,满腔热血和凌云壮志都化作了大唐的尘埃。

他曾以风况人,寄托雄心,“去来固无迹,动息如有情。”

他登阁远望,临江赋诗,“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他面对挚友时,肺腑相倾,诚心动人,“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

他送别知音时,一洗悲酸,独标高格,“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他的空灵蕴藉(“寂寂离亭掩,江山此夜寒”)、他的羁旅归思(“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他的远大抱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他的孝字当先(“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他的一切,历史都没有给他广袤的舞台。

但就如此,文史上的少年王勃依旧是纵横驰骋,挥斥方遒。

红尘莽莽,轮回无情,多少个王勃夭折在岁月的更迭?

他们都是大家,他们需要传承。

注:此文作于高考前夕,应在五月十七日左右。星高夜长,适有所感,偶记之。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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