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3原文/作者Mishafied
【譯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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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她態度嚴峻。「在我聽聞的所有事情之後，我不清楚你怎麼指望我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不是毫無根據，我有證據。」Percival說，「有關於Grindelwald在美國城市測生化武器的證據。證明他部門的同僚打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的證據。人們病了，可能還會死去，而他計畫了整件事。」
【作者的話】
來囉，就跟我上次保證的一樣<3
下一章大概會在星期五晚上更新！
【正文】
第十四章 證據
Percival在早上起床，起初他享受Newt捲起身子緊貼在身旁的感覺──然而他想起他們今天的任務。
比起去進行一場自殺行動，他更想和Newt一起待在這裡。依據Picquery身邊例行的警備數量，他們有很大的機率會丟掉性命。但他們確實有一項優勢：沒人會料到Percival想和她聯繫。他們能讓敵人出其不意，他們需要有效利用這點。
但此時此刻他要再放縱一下。Newt的頭枕著Percival的肩膀仍安靜地睡著，頭頂著一頭亂髮，吐息緩慢且平穩，雀斑在百葉窗透出的晨光下一覽無遺。而Percival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Newt的時候，他在陽光的壟罩下如同襯著光暈的天使。
他的想法依舊。從那天起Newt就猶如天使，甚至現在也是。
Percival溫柔地輕搔Newt的頭髮，紅髮青年逐漸甦醒。綠色的眼眸睜開、睡意朦朧地眨了眨眼，最後對焦在Percival身上，接著微微一笑。
「已經早上了？」他問。Percival親吻他頭頂的髮旋。
「很遺憾。」他朝床頭桌上的時鐘瞥了一眼。「我們該起床了。」
「可以再幾分鐘嗎？」
Percival愉悅地輕笑。「好吧，就幾分鐘。」
但他讓Newt打盹了更長的時間。今天Newt將再一次為他的要求而出生入死，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如果可以他會不惜一切讓Newt從中脫身，只要Newt能夠安全。
不過此時他已經拾回失去的記憶。尤其現在，他知道再也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必須喚醒Newt，並態度堅決的表示他們真的需要動身了。他們不能永遠自欺欺人，就算他們都想如此。他們迅速起身著裝，Percival決定搭乘計程車，基於Queenie的車子很可能在CIA手中，這是最好的打算。
CIA大概會滴水不漏地蒐查整台車，但他們連一根頭髮都找不到。畢竟Tina跟Percival都不是會犯低級錯誤的傻子。
在搭車的途中，除了收音機裡墨西哥樂團的演奏，和司機敲擊方向盤的聲音以外，可說是鴉雀無聲，但這時候不適合討論接下來的計畫。Percival請司機在大教堂還有一段距離的地點放他們下車。他找到一張位置合適的公園長椅，坐在那裡觀察狀況也不會顯得可疑。
他們沒有為了教堂禮拜而做好偽裝，這點毫無疑問。他們穿著平時的衣服，然而參加星期日禮拜的人們都盛裝打扮。計畫急轉直下，假如他們就這樣走進教堂一定會引人注目。
Newt用手肘輕推他，朝大樓後方點頭。「好像有些人和保全要從後門進去，主席很可能在裡面。我猜他們也會從同一個出入口離開。」他指出，Percival點頭。這是個好跡象，後方出口很可能比較少人使用，如果他們要著手行動相對也比較少目擊者。
不過這仍無法解決他們打扮太顯眼的問題。Percival更仔細地審視周遭，終於捕捉到一絲進入大教堂的希望。
有位園丁在室外花園工作，他那裡大約有五個人。他們全都穿著長褲和夾克，裡面穿著亮橘色的襯衫、頭戴一樣顏色的鴨舌帽。
「我們可以靠那個。」他朝他們點頭。Newt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並回頭瞧了他一眼。
「我不認為他們會直接拿衣服給我們。」他臉色嚴肅起來。「而且我們不會為了衣服攻擊他們。」
「死腦筋。」
「他們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Percival怒哼了一聲，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園丁「停在路邊的卡車」。「我打賭那裡有多餘的衣服。」他站起身。「待在這，我很快就回來。」
這一次Newt沒有為此爭論。Percival步伐隨意地朝卡車停的地方走過去。經過卡車時便停下腳步躲在車後，以防前往大教堂的人看到他的動作。
他很幸運。卡車的後車廂是打開的。亂糟糟的襯衫跟帽子被照顧草皮的用具跟化學瓶罐包圍。他拿了兩套制服藏到自己的夾克裡，迅速回到Newt身邊。
「拿到了。」他說，提醒Newt跟上。
他們迅速鑽到另一棟大樓後頭換上他們的「制服」。教堂裡服務的人活像裝飾的招牌，這讓他們更加順利地。他們偽裝自然，就像要去跟維修人員談話或去拿儲藏室的用具。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自信，而Percival能做得十分確實。
大樓內部後方是小房間組成的迷宮。大多是小教室、告解室、儲藏室，還有一些私人的禮拜堂──而其中一間吸引Percival的注意。那是在私人禮拜堂里設置的小教堂。假如禮拜結束後人們打算從大樓後門離開，這間小教堂剛好背離主要走道。
這完全符合他們的需要，除了聖壇十字架上耶穌充滿審判的眼神以外。那目光盯著Percival打落保全的武器、把人放倒在地。但耶穌未讓CIA痛下殺手，Percival覺得自己這次可以安然過關。即使他們的狀況稱不上樂觀，但耶穌讓水變成酒的奇蹟正在這裡逐一驗證。
「好吧。」Percival環視整個房間。「Newt，我要需要你相信我。」
Newt飛快地皺起眉頭。「上一次你這麼說的時候把我從陸橋丟下來。」Percival輕笑出聲。
「這次不會離開地表，我跟你保證過了，記得嗎？」他說。「我要去把Picquery帶過來，但我也需要處理她保鑣。我要你把Picquery安靜地留在這，而我去確認那些身體(註1)藏好。」
「屍體(註1)？」Newt重複道。他看起來嚇壞了，即使他現在親眼看過Percival殺人不止一次。
「失去意識的身體。我不會殺了他們，完全沒那個意思。」Percival低聲說。「那女人不是那種乖順的女人，我需要你舉著槍把她扣留在這裡，而且你要態度堅決堅持住，然後等到我處理好事情回來和她談。你辦得到嗎？」
Newt笑出聲，開始緊張地伸手要抓自己的頭髮，卻被頭上的帽子擋住。「拿槍挾持CIA的主席，然後祈禱她不打算要我攤牌然後讓所有祕密探員對付我？」他嘆了一口氣。「當然可以。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對吧？」
「你永遠有其他選擇。」Percival語氣堅決。「如果你不想那麼做，我們會找出其他辦法。」
Newt調整站姿，像是要思考良久，但他卻點點頭並從夾克裡掏出先前藏好的手槍。「不用，我……我可以。我只要……假裝她是一隻生氣的熊。」
「……別抱她。」
「我恨死你了。」
Percival露齒而笑，將Newt摟過來用力給了一吻，此時走廊傳來的歌聲正好停了下來。「我很快回來，在這裡準備好氣瘋的女人被扔進來。」他說完便前往走廊。他發現旁邊有個可以藏身、等候時機的壁凹。
他躊躇等待時禮拜正好結束，一些看起來明顯精神不濟的工作人員路過。當Seraphina Picquery走來時身邊跟著兩位保鑣，即使如此他已準備好出擊。
第一位保鑣後腦杓被敲了一擊。第二位摸上武器，但他還沒把槍掏出槍套Percival便抓住他的頭撞上牆壁，對方馬上像重石摔落在地。Percival抓住Picquery的手臂，把人拉進Newt等待的小教堂。
他必須相信Newt可以勝任這項任務。他把她推進房間、關上門，之後把那兩個保鑣拖到一旁的衣櫃，將人塞進去，並把旁邊找到的封鎖線塞進他們嘴裡。即使他們後來清醒過來，這他們也會耗上一些力氣和時間才能求救，而這就夠了。
他還沒聽到任何槍聲或叫喊，這是一個好現象。他打開黏在夾克上的錄音機，回到小教堂、步入房間。
Newt依然舉槍瞄準Picquery，儘管如此，女人看起來依舊沉著無比，腰桿打直、高抬下巴地站著。然而當Percival走進房間關上門的時候，她的雙眼因認出來者而睜大。
「Percival Graves，」她呼了一口氣。「我聽到傳聞……」
Percival提醒Newt放下手槍，紅髮青年鬆了一口氣照做，把槍收回腰帶、藏回夾克之下。「非常抱歉，主席女士。」他輕聲說，給了對方一抹靦腆的微笑，在現下狀況顯得相當古怪。「我真的沒有朝您開槍的意思，但事態已經越來越糟糕了。」
「Grindelwald對我的事情謊稱。」Percival說，他知道他們必須趕快切入重點。他不知道離被發現還有多少時間。「而且他對妳也有所隱瞞。」
她態度嚴峻。「在我聽聞那些事情後，我不清楚你怎麼指望我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不是毫無根據，我有證據。」Percival說。「有關於Grindelwald在美國城市測生化武器的證據，證明他部門的同僚打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的證據。人們病了，可能還會喪命，而他計畫了整件事。」
Picquery看起來……很訝異，參雜不可置信的情緒。也許沒有Percival預料中的驚嚇，但足以表示對方認為他在說謊的事實。「讓我看看你的證據。」她說，隨後Percival的手伸向口袋裡的隨身碟──但緊接著，Newt突然朝他的手臂伸出手阻止了他。
「等一下。」Newt說，他皺眉看著Picquery。「有些事情……不對勁，Percival。」
Picquery牢牢瞪著他。「你最好別插手，Scamander。」
這有可能。有可能她就是知道那起全面通緝。即使Grindelwald試圖對她隱瞞，她的確有可能比他預想的還要了解這齣案子，
因為她知道Newt的名字僅有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她對全部的由來瞭若指掌。
「……不。」Percival說，而Picquery像是被針刺一樣。她低哼了一聲搖頭。
「噢，Percival，你總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認為正當程序與公平正義總是合作無間。」她說。「我就是那個讓Grindelwald著手測試生化武器的人。」
Percival感覺腳下的地板墜落。在這漫長的瞬間他完全無法思考──這不合理、根本沒用。
Picquery早和他分道揚鑣了。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參與其中。
「有時候，為了讓一切更加美好我們必須實際行動。為了全體的安危，相對就必須犧牲一些運氣不佳的人們。」她繼續說，聲音十分冷靜。「你永遠不會懂這些。這就是我勸告Grindelwald對你隱瞞的理由，但他非常肯定可以讓你見識見識。」
「有人正因為妳的命令而死去！」Newt嚴聲說，而對方瞪視他，如同眼鏡蛇鎖定一隻老鼠。
「你所介入的事情已遠超出你的職責了，Scamander。」一如往常，她字字句句充滿女王般的威嚴。「想想要讓一個人的名譽毀於一旦有多容易，我恐怕接下來你必須……消失。除非……」
她看向Percival，挑起好看的眉毛。「交出你的『證據』、伏首認罪，我就還給Scamander先生清白，讓他安全回到英國。」她說。Percival雙手攢起拳頭。
這交易十分吸引人。知道Newt可以處境安全，可以回歸他正常的生活。
但他不相信他們會允許。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眼睜睜看著村莊受難，Newt永遠不會原諒他。
「免談。」他態度堅決地說。「你們做的事情是錯的，而且我們會找出辦法阻止你們。」
她笑了。「你沒機會的。你是用一文不值的名聲跟整個政府作對。你的名字沒有信用，沒人會聽你說的話，Graves先生。」
「那麼我會讓他們聽我說。」
緊接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門被撞開，槍聲迴盪在狹小的房間。Percival把Newt拉到身後，掏出手槍主動出擊。他子彈擊中走廊上瞄準的目標，那位探員應聲倒下，另一位探員則找掩護躲了起來。
Percival把Newt拉到走廊，朝其他敵人又開了幾槍、阻止他們靠近，接著把Newt緊拉在身旁、拔腿衝刺。槍聲再次響起，Percival衝往旁側的走廊，雖然他對於該逃去何處毫無頭緒。
結果他們跑進教堂內殿，人們在禮拜結束後仍留在原地相互交談。後方迴盪的槍響讓他們驚慌四散，Percival趁亂把握住機會。
「脫掉帽子。」他把自己的帽子扔到地上，Newt迅速照做。在Percival鬆手時Newt也趁機拉上夾克、藏起亮橘色的襯衫。理解Newt的主意後Percival也把自己的外套拉起來。
他衝向身後追趕而上的人群，騷動之中有太多一般民眾，那些敵人無法繼續攻擊。Percival握住Newt的手，把人拉到前門，另一手從口袋拿出分流模組──隨後筆直走向停在車輛間的一台摩托車。
出於信任，Newt沒有多說什麼。Percival跨上摩托車，把分流模組塞進引擎的發動裝置，摩托車接著咆哮甦醒，這時Newt也跨上後座抱緊他的腰。Percival驅車駛離停車場，速度之快像是要遠遠逃離騷動中心，而不是那些還未追上的CIA探員。他知道只要慢下一瞬他們包準會尾隨在後。
警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前往教堂，這是一個好現象，尾隨他們的人會因此慢下腳步。Percival駛向市區、不斷鑽進小道，直到他們離大教堂夠遠。即使如此，他一停好摩托車停便握住Newt的手，又接連跑了好幾個街區，以免那台摩托車已經被人追蹤。
一確認完處境安全後他馬上把Newt拉進最近的巷子。他們兩人都筋疲力盡、上氣不接下氣。他們似乎甩掉他們的敵人了，不過這完全沒讓Percival心情好些。
他們剛被唯一有可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盟友三振出局。Picquery參與了整場該死的計畫。天殺的，她似乎就是主使者之一。
他們失去了目標。已經沒有人願意聽他們說的話了。
「現、現在呢？」Newt氣喘吁吁地問，看起來很困惑。Percival發現他無法喚回平時信心滿滿的狀態。
「我……我不知道，Newt。」
「噢，拜託，一定……一定有什麼。」Newt近乎絕望地說。「總有其他方法、其他可行的辦法、其他有機會的聯繫。」
「沒有那種東西！」Percival嚴聲道。他踢了旁邊的垃圾桶一腳、重重地捶了磚牆一拳，撼動了牆面。他看到Newt畏縮了一下、垮下肩膀。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Newt走向他，輕輕握住他覆上臉龐的雙手，讓Percival直視他。「還沒有結束。」他輕聲說。「我同意，現在的確是一團糟，而且……好吧，這情況和我們希望的完全相反。但這不代表已經失敗了。只要你跟我堅持下去，一切都還有希望。。」
Percival閉眼良久，接著點點頭並睜開雙眼。「你怎麼知道？」他語氣生硬。Newt皺起眉頭。
「我知道什麼？」
「你知道她在說謊。你不讓我交給她隨身碟。」Percival輕聲說。Newt聳聳肩。
「她一直看你的手。」
「……什麼？」
Newt握住帕西瓦的手掌。「當你想知道別人有沒有說謊的時候，你會看著他們的臉尋找說謊的跡象。」他解釋。「但她看著你的手，因為她非常想要拿到那些證據。她沒有看你的臉，因為她早知道你沒有騙她。」
Percival遲疑一瞬，接著不可置信地輕笑起來，吻上Newt。「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Newt害羞地微笑。
「我很確定你會偷更多的車。」他說。「快，我們回去公寓吧。我們需要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
Percival點頭，和Newt並肩走進街道。現在並不是真的無能為力。他們需要重振旗鼓，決定下個行動──需要著手處理這個情報，告知給某些能夠影響這些事情的人。
當世上似乎沒有可以信任的人的時候，說的比做的容易。
接著，他突然止住腳步，Newt也停下腳步，一臉困惑。Percival得意一笑，Newt疑惑地偏頭。
「怎麼了？」他問。Percival伸手摸上自己的夾克領口──拿出微型錄音機。
「我們還沒輸。」
【補充】
(1.) Body/屍體、身體
這裡的屍體跟身體在英文都稱作Body。Newt誤以為部長說的是前者所以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