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眼泪滑落，成为骄傲（二十）

二十  午夜惊魂

原始森林的夜，说来就来，就像小孩说睡就睡一样，还在说话，转身就睡着了。篝火袅袅，照得大树前面一片光亮。夜，静谧，而刺猬肉香渐渐浓郁。或是烤了整块刺猬肉，香浓的肉香似乎飘出去很远很远。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肉香，小胜和小红异常地兴奋，只顾着说一些情话。一对穿山甲似乎受到感染，一会儿“吱吱”地欢叫着。你是我的月亮，给我一片温柔;我是你的太阳，给你一片灿烂。在我黑夜的时候，你点燃我生命之光;在你无助的时候，我带给你一片光明。

烤了整整一块刺猬肉，仿佛就像烤全羊一样，要花费很多时间 。小胜忙碌 不停，小红又在催了：“烤好没，烤好没？”小胜只顾回答：“要好了，要好了！”却不停下来，一直在翻滚。突然，一对穿山甲全身鳞甲竖起，“吱吱”直叫，望着小胜和小红。小胜和小红以为这对穿山甲饿了，小红玉手摸了摸这对穿山甲：“别吵，快了，要快了！”这对穿山甲还是“吱吱”叫过不停。小红催小胜：“还不快点？这对小东西都在抗议了。”小胜一边添柴，一边翻滚着刺猬肉，道：“别催了，马上烤好了。”奇怪，这对穿山甲仿佛听懂人话似的，停止了叫唤。

篝火还在狂烈地燃烧，虽是春天，不是那么冷。但春天的夜晚，有这么一堆火，还是很舒适的。刺猬肉接近熟了，放出的油脂的清香，越来越浓，飘去的方向越来越远。刚刚才安静的穿山甲，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仿佛嗅到了什么危险一般。“吱吱，吱吱吱……”叫过不停。小胜没发现异常，生气地吼了一声：“吵，吵什么？熟了，熟了！”小红一双玉手，安抚摸着这对穿山甲的头，这对穿山甲还是狂躁不安，甚至比刚才更加狂躁烦恼。那个公的穿山甲，更加心慌，就在小红脚边，一双利爪，挖土挖过不停，还真的挖出一个洞穴来。

小红觉得这对穿山甲，与往常相比，有些异样，不觉转过身，借助火光一瞧，“啊——”大声惊叫起来。小红恐惧无比，仿佛见到魔鬼一般。小胜心里一惊，停下手中的活，拦腰抱住了小红。小红颤抖地道：“看，你快看！”小红声音嘶哑，指了指外边的马尾草丛。小胜借着火光，朝外边看去。那马尾草丛里，一双一双绿幽绿幽的眼睛，像一盏一盏鬼吹灯一般，在闪动。而且越来越向前，几乎就要冲出马尾草丛来。小胜心里一沉，莫非遇到厉鬼降临？在现实中，什么苦，什么难，都能坚强走过。而虚幻的东西，不是人能所控制的。突然想起一次和自己的大哥走夜路的情景，在路上碰到这么一双眼睛，大哥手电筒光一扫，原来是一只大野猫。小胜晓得这些是野兽的眼睛，心里平静一下，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现面的就是这么多双眼睛，在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双这样的眼睛盯着。虽然晓得野兽怕火，不敢接近。但是，野兽太多了，难免有一些胆大的。要是靠近他们，单凭两人两兽，早就吃得不剩渣了。怎么办？小胜心里焦急万分，表面又要安慰小红：“别怕，那些是野兽的眼睛。野兽怕火，不敢接近我们。”小红一听这些是野兽的眼睛，也知道野兽怕火，不敢接近，心里缓了过来。

小胜见小红平静了下来，就说：“难怪，这对穿山甲狂躁不安，是嗅到了危险，错怪它们了。”小红虽然知道这些是野兽，不敢接近火光，但是，那些绿幽绿幽的眼睛，怪叫人害怕的：“哼，还要生人家的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胜点点头，道：“是我错怪它们了。”小红生怕那些野兽靠近，不由得帮助小胜加柴，大火燃得“呼呼”作响，那些绿幽绿幽的眼睛，渐渐从马尾草丛中隐去。

小红还在继续添加柴，火光冲天，野兽一时散去。小胜抓紧这个时机，把烤熟透的刺猬肉弄了下来，撕下一大块，丢给了母的穿山甲。母的穿山甲闻了闻，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撕咬起来。小胜又扯下一大块，丢给了公的穿山甲。公的穿山甲似乎比母的穿山甲更加警惕，只看了一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马尾草丛方向。等母的穿山甲吃完了，开始放哨，公的穿山甲才开始吃。小胜暗叫惭愧，自己警惕性，连这对穿山甲都不如。小胜一边警惕盯住马尾草丛，一边撕下一块刺猬肉，丢给了小红。小红见野兽退去，放心地吃了起来。

或许是撕开了刺猬肉香味更加浓郁，只听得草丛不时发出“咔擦”声，晓得野兽又靠了过来。小红害怕道：“老公，难道这些野兽是这刺猬肉香味吸引过来的？”小胜思考，这几天，在这丛林中走，还真的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今晚出现这种情况，有可能就是这刺猬肉的浓香，把野兽吸引过来的。小胜连忙道：“红，不管是不是这刺猬肉香引过来的，我们加紧时间吃，吃饱肚子后再说。”小红不说话了，小胜边吃边盯住前边的马尾草丛。

突然，小胜跃身而起，暴喝一声：“好大的豺狗！”“呜”一根一头削间的小棒，划破夜空，呼啸而去。那豺狗，一时躲闪不及，从肚子上对穿而过。“盎——盎——”豺狗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使人毛骨悚然，惊动了马尾草丛中的野兽。那马尾草像沸水一般翻滚，只听得“咔嚓咔擦”一阵一阵乱响，不知道有多少野兽在窜逃。且看那豺狗，好凶残，被小棒洞穿，却拖着小棒滚来滚去，那张利嘴还在乱咬。把那一片马尾草咬得一根根倒下，像刀割一般。小红非常害怕，紧紧靠在小胜的身边。那对穿山甲，安静地在小红脚下，望着豺狗在那里滚来滚去。

豺狗，小胜和小红都知道，比家狗稍大一些，有点像家狗的模样，但是四肢和利嘴比家狗发达。一般单独生活，有时会结对成群。胆儿大，晚上喜欢到农村牛栏里，拖猪儿吃。有时，就算是一两百斤的大肥猪，就有可能被它拖走。食量惊人，如果一顿吃不完，还会挖土，把东西藏起来，第二晚上再来吃。曾记得，小胜在故乡的时候，发现一处豺狗藏东西的地方，就在那条来路上，安了几铺兽网，结果捉住了一只豺狗。

小胜见小红不吃刺猬肉了，穿山甲也吃饱了，果断提议，今晚就到树上休息，躲避野兽。小红也知道，再凶猛的野兽，也不会爬树，除非是花豹。但是，一路走来，没见到花豹的影子。大树上应该比较安全。小胜小心护着小红上树，躺在了网床上，才一只一只把穿山甲送上大树。自己给大火添加了好多柴，跨上大包，提着大砍刀爬上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