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布鲁斯 丹尼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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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铁塔下有一个咖啡店，店主叫乔拉德 里弗斯，他经营着这家咖啡馆大约已有三十多年，一九八七年他从父辈那里接手这家咖啡店，在旁人看来，他继承了一本很好的生意，要知道，这咖啡店并不是纯粹为麻瓜的日常休闲而开的。

  这家店名为“Mr.Coffee”，是麻瓜们的常来之地。住在附近的拉尔德夫人常常在开始一天的公司生活之前来到这个咖啡店，点一杯卡布奇诺或一杯焦糖咖啡。她一般在这里待上十五到三十分钟。住在平斯街的汉斯科姆先生和夫人也常常到这家店休息片刻。汉斯科姆先生是十几年的常客，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他搬迁到法国居住他就经常来了。他是一位建筑师，他在喝尽第二三杯咖啡的时候，喜欢和一旁的常客聊天，通常聊些建筑学，一旁的汉斯科姆夫人表示默许，只在一旁笑着。汉斯科姆夫人有着飘逸的红发，感觉美丽而又脱俗。店主里弗斯先生曾经这样说过，汉斯科姆夫人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脸上有些许很深的疤痕，看起来曾经进过什么洞穴似的。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疤痕消失了。虽然里弗斯是一位合格巫师，但他仍为这件事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对夫妇是明显的麻瓜啊。

  他选择舍弃这些细节，是因为他在九十年代将这家咖啡馆搞了个小变动。他虽然在麻瓜地界生活，心却还向着魔法和巫师。他开设了巫师服务。首先，在咖啡馆外立了一个公告牌：“魔法咖啡馆 （麻瓜巫师分隔服务）”。当然，他施了个小魔法使麻瓜无法看见。接着，又在店内设计了一个魔法通道。在17号个人单间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有见识的麻瓜通常可以指出那是伦勃朗的《夜巡》。那个房间通常外面写着“暂停服务”之类的东西。

  麻瓜们当然不会进，通常这种房间进了也对他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不过是好奇心驱使罢了。但是一些与麻瓜们不同的人们却喜欢进这种地方。他们会掏出一根木棍，在画框的四周角分别点一次，画会突然移动，夜巡的卫兵会突然开始嘶吼，接着画会消失，露出一个大约二三米高的通道，在那边就不是里弗斯先生在服侍了，而是他的妻子，塔比莎 爱丽儿 里弗斯。那是个温柔的女人，她还养了一只有教养的燕尾狗，每当客人从画框后的通道穿过来时，这只可爱的宠物便会冲过来舔舔你的西裤或休闲裤，接着冲你开心地吠两声。

  这里卖魔法变味卡布奇诺，巧克力蛙冲泡咖啡，还有一些别的点心，与里弗斯那边不同的是，这些商品都有美丽的魔法。不仅如此，客人也不会是平常的上班族或家庭主妇。他们会玩巫师棋，看法国魔法国会印刷的《独角兽日报》，还会讨论些关于一个叫布斯巴顿的地方。这些在麻瓜听来事天方夜谭的东西，在巫师们面前就像家常便饭那样。这里的客人基本上就是经常来往了。有在默克魔法商业街区作劳务主管的查克斯先生，他通常穿戴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满是商业人员应该的模样。

  伯德夫人，一个普通主妇。他的丈夫是一个麻瓜，她经常和客人们形容自己的丈夫对于魔法大惊小怪的样子，她在用魔法做晚餐，清洗衣物时，他都要插上一句“这魔法真是方便，耶稣基督啊……”她已经习以为常，她想让自己的丈夫去学习速成魔法，可是丈夫在一个麻瓜编程公司十分忙碌，根本没什么空闲时间。

  祖鲁拉斯先生，一个无所事事的魔法骗子，他也许是这个咖啡馆里唯一的瘾君子。他平日会带些骗来的钱来买咖啡，或者买些点心。他享用咖啡都是将巧克力蛙一口吞入，接着将巧克力咖啡一饮而尽。但是他本质不坏，喜欢拿钱来帮助困难的客人。可是一般客人都不愿意接受，因为他们知道这钱得到的途径。但是人们包括里弗斯夫人都不讨厌他。伯德夫人也喜欢与他聊天，还有之前提到的查克斯先生（魔法商业精英）。

  最近咖啡馆里来了一个新人物，他经常穿着魔法国会傲罗的工作服，似乎对这工作充满骄傲。他的魔杖放在外长袍的内兜里，是一根弹性很好的魔杖，上面雕刻些鹰的花纹，挺精致漂亮。他最近常来，而且一来就是一个正式欧式早餐的阵势。三层盘点心和一杯咖啡。也不明白他自己一人是如何吃完的，他吃的很慢。大家都怀疑他。魔法国会的上班时间是早晨七点三十，但这家伙直到十点左右还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在逍遥，仿佛不需要上班似的，但是他到了十点半就会离席而去，直说自己要迟到了。

  “奇怪的家伙。”大家都爱这么说。里弗斯夫人倒是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玩，当他今天再次点了同样的套餐时，里弗斯夫人笑着问他：“你的名字是？”

  “布鲁斯 丹尼斯。哦小姐，抱歉。我来了那么多天，竟然失礼到没有告诉你名字？”他急忙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不，先生，我并没有责怪您。我只是有些好奇，魔法国会的上班时间是七点三十分，您怎么到了十点左右还在本店呢？”她问出了所有人的心思。

  “小姐，我是一名傲罗，这不可否认。但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遵守魔法国会的规则。傲罗部部长认为我有才能，就一定会留下我，我为什么要怕他哪一天会说一些粗话接着把我扔出国会呢？”

  里弗斯夫人笑着，将餐盘递给男人。查克斯先生，伯德夫人，还有祖鲁拉斯先生都大笑起来，已他们觉得这有些荒谬，但又不得不敬佩这位年轻人的自信。

  那段对话似乎抹去了所有的尴尬和隔阂 。咖啡馆里的人似乎跟布鲁斯成了深交似的，问他各种关于魔法国会的问题。查克斯先生主抓商业问题，开始问关于默克魔法街区的整治问题。伯德夫人则问起关于傲罗部最近处理的案子。突然，墙上的哥特式挂钟响了十一下。

  布鲁斯望了望表，叹了口气。他今天注定要迟到了，迪卡普奥（傲罗部部长）会把他用不可饶恕咒杀掉，然后用厉火把他烧的精光。想到这里，他又脑补了迪卡普奥因为不可饶恕咒被关进海上移动监狱“泰坦乌斯”的情景，他被一群摄魂怪亲吻。想到这里，他不禁笑起来。他感到这个想法大胆而有趣。可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下一秒又恢复了理智。

  “诸位，我该走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布鲁斯微微地笑着，他慢慢退下，穿过伦勃朗的《夜巡》，来到了麻瓜咖啡馆的那个房间里。一个男人愣在那里，扫帚掉在地上。他似乎是被伦勃朗的画会动或者画里钻出人来这种事给吓到了。

  “先生，你不必害怕。”布鲁斯笑着，从内兜中掏出魔杖。

  “伦勃朗的画没有动过对吧，先生，因为下一秒你回答我的时候，你就会忘了刚刚所有的事情。”他做了个手势，“一忘皆空……”

  魔杖闪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