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初章:VR红海里浮尘未来

在2016年刚开始的时候,当时还是大四的我历经未来种种抉择,顺利拿到墨尔本大学和悉尼大学的MOVING PICTURE和MEDIA MARKET的MASTER OFFER,并在接下来的雅思考试中成功考出6.0分的成绩……想想剩下的半分怎么办?——不想考了。那么,未来的无限种可能也就随它消失罢。

家人在海南买了一套度假房,忙完这一切思绪后,琼海的温度或许能冲淡那段时间对未来的寒冷。这是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寒假了,伪间隔年般悠悠剩下不多的放浪时光。想想2015年的春节我和两位好友也在海南环岛骑行,那洒脱都像是过往的光辉岁月了。

记得有一天中午,我躺在沙发上睡了好久好久,昏昏沉沉。脑海里梦游过整个大学的种种画面,难忘的、狂喜的、悲伤的,都在那沙发上的躯壳里放空思想。睁开双眼,冷泪盈眶——好好找个工作吧,放下狂热,冷却冲动。

京津冀这种经济畸形,环境折寿的地方我肯定是不会呆的;而想想上海房价终究太高,珠三角亦是另一个他乡。猛然低头,我发现自己家乡的省城何尝不是一个不错选择?我向来喜欢长三角,江南烟雨也多次成为在北方求学时我的梦中意象。那此刻也算游子归乡,就这么去杭州,朝着未来前进吧。

在一个寻常夜晚,我的大学室友也许无意中改写了我的人生。他发来一张FTP站上的截图,说:“这有很多VR爱情动作片,我下下来看看。”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听人说起VR——2016年2月,也就是VR元年的伊始。我素来对爱情动作片不感兴趣,但对VR设备却饶有兴致,当时便决定开学后买个头盔研究下。恰巧看到有家杭州的VR公司在招后期制作,顺手投了简历。

开春开学,这大学最后一个学期,只剩下毕业设计一件事了。而我一定不会喜欢这种应试作文的。某天,我叫了阿凯(一位亲学弟)去听创业讲座上,席间我跟他聊起VR,讨论、研究、畅想一番,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我们专业的延续,亦是我们做内容理想的某种贴合,而更多的是对“VR影视”里的视听语言感兴趣。讲座进行到现场提问换件,有一个同学问了一个关于艺考培训行业的问题后,我对学弟说之后我要和他私下聊聊。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的运术急转直上,那位同学叫辉哥,之后我们没聊多少关于艺考培训的问题,而是我带入了VR话题后,围绕一切展望而滔滔不绝——确实大有可为。

我的毕业设计反正不重要了,无论怎样我都感觉到这是一种“将爱好变成专业后被戴上镣铐却跳不好舞”的不爽。而辉哥的毕设正好可以借VR的风,得到学校的支持。他也是想做大事的人,如果不考虑地域因素,我肯定会在北京跟他组建团队一起干的。2016年的3月和4月,我们承蒙恩幸,得到不少老师还有社会上相关公司的支持,开始筹拍一部VR短片。真的是困难重重,我们从未接触过这种技术,而且网上能找到的资料极少。我只能不断去压榨自己已掌握的技能,去强行迁移应用。那两个月,是我大学最后充实的时光。接触了人生第一台全景相机——理光THEAT S,知道了GO PRO流程,甚至自己摸通了球形相机渲染VR场景的流程,还被一位善良的CEO马总带到真正的VR片场观摩学习。之后我们得到深圳一全景相机厂商的硬件赞助后,去长城脚下拍摄我们的毕业短片。过程曲曲折折,其实那个短片最终结果也是失败的,但是我们已经完成了VR内容流程的初级探索。同时,杭州那家VR公司也邀请我去面试。在那里,我遇到了一堆好人、牛人、老司机,以及给我带来极大帮助的师傅。

2016年剩下的时间,我作为VR从业者,目睹了整个行业资本由暖变冷的过程,以及各种忽悠概念的说辞。我接受过正统的影视制作专业训练,了解电影的工业流程,当看着一些人将“景深”挂在嘴边,去跨谈3D VR拍摄,我很想告诉你们什么叫深度和视差,什么叫立体匹配和三维场景重建;当听我们接触过的不少团队都在强调VR声音制作的难度和设想的方案时,虽然这也是我当时跟辉哥拍毕设时想了解但不解的问题,但是我绝对清楚全景声跟立体声是两个概念,全景声更不叫所谓的VR效果的声音——至少我跟录音专业同学谈笑风生,即便图样图森破,但是绝对尊重基础理论,分清基本概念;当听着各种人口口声声这个算法,那个算法的,我很想说若真要玩算法,先把cara vr的ocula算法摸透,再不济也要把开源的opencv的拼接代码看懂,虽然我也看不懂,但我知道我不懂——在Kolor里面点几个按钮再去AE调一调,那不是算法,是玩具流程(虽然够用);当听人说VR视频的制作跟传统很不一样,这高大,那高端,这那都是高大上,我很想问:你懂电影视觉特效(VFX)的工业流程么?数字绘景师(DMP)与合成师(Compositor)对处理球面投影的虚拟环境工作早就驾轻就熟——因为这太寻常了,几乎每个项目都会涉及。

我说这些,不是因狂妄不羁不怕骂的自大,而是对技术的尊重与自持。我甚至觉得,有些人大谈VR齐打鸡血,是因为在传统影视领域混不下去了,而来求曲线救国。当然这并不可耻,因为我觉得我也是这无数人里面的平凡一员——如果没有VR,我可能会默默无闻好几年后期,那个导演梦只留下时光消逝的痕迹。如今至少我能看到当年所相信的,已经变成美丽风景。

2017年,我依然踏在行业焦土。这个资本寒冬让市场过滤了一批不踏实的玩家,往后的日子我们继续深耕。在刚过去的VR元年,我们像是玩了一场游戏,没有输赢,到确实扎实了原本大学就应该扎实的基本功,也无数次让我想回炉重造。

就这样吧,别回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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