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明: 信马由缰画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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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马由缰画小品

孟昌明/文


回美国接连画了几个大画,泼彩屏风让我把心里面对中国画色彩的一腔情谊宣泄得爽,而每日练手的书画小品,也让我有一份做功课的快意,打拳的人看底盘,站桩是不能或缺的功夫,而站在砚台边上磨墨,以羊毫齐头笔书写点划,一如农民春天翻地,好收成最终还是细节的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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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小品到哪是哪,人物花鸟山水的界限不宽泛,不一定非得系统性的叙述,如山涧无目的的水,如炉中袅袅盘旋的炊烟,自由自在便是十二分的好,我亦在这样的情境里海阔天空,书法写俩平常攒下来的打油诗,戏剧人物是哼完了西皮二簧之后的一个反省,中国人是做戏和看戏最好的民族,小到婚丧嫁娶,大到游行阅兵,理想状态的怡情总能派生出如此那般的豪壮,"可以手执钢鞭将你打"亦可以"吴妈我要和你困觉",不知不觉地英雄气概、儿女情长、山呼海啸、唧唧歪歪,这时候都被案头上尺幅小品的墨气一股脑儿收纳了去花儿,鸟儿的,都是人间烟火的闲言碎语,花明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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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形式的伪崇高是病,是才情缺乏之后的装点和推诿,这像极了道德范畴的伪善,一株再美的塑料花儿也不会比一棵活生生的杂草更有生命本真的意义。这一点,虚假的唯美散文、写的光滑的现代馆阁体、连地理位置都没搞清楚的群体爱国主义者,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些个塑料玫瑰。

不要告诉我门派,不要告诉我师从,法国不会有人得意洋洋地告诉你我是高更或是梵高的学生,一个流派的创立者或许可圈可点,余下的如果不在意识上站在一个高点,那必然是狗尾续貂,画蛇添足。用老家的一个乡谚倒是比较贴切:黄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

8月3日 美国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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