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传说（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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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传说（54）
大厅的等待
离血灵山人脱离死人帮和截肢帮已经很久。他们来得似乎正是时候，居然杀死了血灵山几个极为重要的朋友。可是他们也来得似乎极不是时候，居然让血灵山人就这么地溜走。黄昏过后，月儿还有爬上树梢头，时间默默地流走，还没有聚在一起的血灵山人每个心里都感到了一种难受。
王野和木森带着人先回到了大厅里面。
“他妈的，终于回来了！！”王野把尖头棒往桌子上一拍，声音足以让喧闹的人立刻安静，可是此时本来就安安静静。
“他妈的……我也终于回来了。”木森说，无意中模仿了王野的前半截，又有意地不模仿王野的后半截。
“二哥和森狼怎么还没有回来？？”王二大说，其实他是更关心钱四错的，可是此时不能关心钱四错，至少不能明摆着关心钱四错。
“王二大，你马上你安排，所有的看守都守着血灵山的外围，没有我的亲口命令不得进到内围。”王野说，此时想喝酒，却没有酒，此时想吃肉，却没有肉。
“大哥，万一他们不听怎么办！”王二大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在其他人看来根本就不能算是疑惑，但现在就是疑惑。
“怎么会不听呢！”王野比王二大更加地疑惑。
“本来就不会听的，大哥！平时都不会听的，何况是现在。”木森说，此时似乎只有木森一个人清楚出了什么情况，可是他知道的情况，不过是谁不服从命令而已。
“那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王野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有更重要的问题等他纠结。
“哦，”王二大磨磨蹭蹭地离开了，出了大厅的门就飞跑起来。
“大哥，到底该怎么办啊！”和王野木森一起的人都坐在一起，只有王野和木森在说话，其他人都沉默了。
血灵山没有一个怕死的人，所以此时的沉默并不是担心自己就此没命了。而是随时准备去送死，只要能够让更多的血灵山兄弟活下来。
现在只有王野和木森有发言权。王野一直是大哥，而木森进山的第一天就被王野喊老四。
虽然他现在都还不是老四。
“还是等二弟和森狼回来了再说吧！”王野说。
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木森有木森的心事，他不说王野也明白。王野也有王野的心事，可是木森不一定明白。
其他人介于有心事和没有心事之间，只是沉默了，好像在想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又沉默了很久。
“大哥，有看守回来报告说，死人帮和截肢帮的人一直在林子里面转悠，没有回去，也没有露营，看样子是迷路了。”王二大出现在门口，说。
“你继续做该做的事情，王二大，有情况随时报告。”王野说，然后王二大再次飞快离开大厅，“都这么久了，冯冰和森狼怎么还不回来！”
“大哥，你不觉得死人帮和截肢帮合成了一个帮派了吗？”好歹木森忍不住了，但是也只能从他认为的不太重要的地方入手。
“不可能吧，死人帮和截肢帮从来都是两个帮派的。这些年，我们三个帮派的厮杀是没有断过的，都有血债，都有血仇。就算此时合起伙儿来对付我们血灵帮，也不能称为一个帮派的。木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王野说。
本来兄弟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下子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哥，他们一起杀人了啊！”木森说，先做结论，因为不管这个结论成不成立，必须先让所有人都知道结论。
“废你娘的话，哪场打斗没有死人啊！”王野说，心里仍然担心着冯冰和森狼。毕竟何其能都出意外了，血灵山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出意外。
虽然血灵山之前从未出过意外。
“不是啊，大哥！你先听我说说吧！”木森说，本来以为是不重要的话，没有想到说着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越来越重要了，何况其他人呢。
“死人帮是必须杀人，那是死人帮的职业习惯。可是截肢帮不必杀人，这是截肢帮的职业操守，截肢帮以截肢为目的。每次打斗，这都是他们唯一的目的，也是终极目的。可是今天一出现，就明摆着杀人。这可不符合常规！”
“今天是谁杀了赵一奇李三友的，还有谁杀了胖墩？”王野说，有些事实必须先弄清楚，可是王野还不清楚血灵山将而对的是怎么样的事实。
沉默了太久，没有人回答。
“好像是我吧，”木森慢吞吞地说。
“是你个屁！赵一奇和李三友是胖墩活葬的，胖墩是你活葬的，但不是你杀的他们。”王野说。
现在所有的人才明白，没有一个人记得赵一奇、李三友和胖墩是谁杀死的，都只记得他们活葬了。
老榆树已经明白了血灵山的情况，可是血灵山人还不明白血灵山的情况。
“这两人到底干什么去了，时间越来越少了。”王野说，喃喃自语，又想喝酒了，又想吃肉了。可是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大哥，你说时间越来越少了，什么时间！”木森说，先前感觉重要的话没有说，可是此时已经感觉重要的话已经说完了。
“我就是担心，死人截肢帮找到了大厅。虽然我们下山之前所有的火把都灭了，但是这并不等于到大厅就没有路的。”王野说。他一直都急切地等待冯冰和森狼的回来，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必须等这两人回来。
他只是本能地陷入漫长的等待里面。
“大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木森说，说了一大堆话，好像没说，又回到了原点。
“血灵山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复杂，但是比任何时候都混乱。因为今天的血灵山已经是今天的血灵山了。”王野说，又想喝酒，又想吃肉了，“该死，如果何其能在，一定有酒喝，有肉吃。”
“胖墩在也有会的。”木森说，画蛇添足。
“大哥，二哥回来了！”来报告的是王二大，却不是森狼。
好一会儿，那些人才断断续续进来。
“大哥，燕艳死了。”冯冰几乎泣不成声。
王野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燕艳从来只属于冯冰，燕艳从来没有属于过血灵山。
这让木森想起了胖墩，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更冷漠，更没有反应，此刻。
“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二弟，你就把她埋了吧！……在现在这件事情之后。”王野说，不能不安慰冯冰，可是王野根本不愿意去安慰。
何其能死的时候，王野都没有多安慰几句胖墩，何况现在！
森狼进来了，可是只有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没有继续大出血，但是显然已经不存在了。
“森狼——！”王野坐不住了，可是他站起来，却也是僵硬的。
“大哥，没事的，我还能的，我还能杀人的。”森狼说，和冯冰一起，坐了下来。
王野，木森，冯冰和森狼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还是从你的事情说起吧，冯冰！”王野也意会了木森的方法，从不重要的地方说起。
虽然森狼依然在流血。流血至少还有点作用，但是流泪是丝毫没有作用的。
“我和森狼转了好久，从山脚到半山腰，都两三个来回了，可是就是无法甩掉他们。那群人跟得太死，而且每个人的眼睛跟火把一样明亮。”冯冰说，表情并不激动，只是内心太过激动。
“燕艳怎么会出现呢！！”王野问。
木森也有同样的疑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燕艳从来来无影去无踪，我都不知道她一天到底干什么。只是每当我想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可是我当时并没有想她，她却莫名其妙出现了。她一刀就朝查钟的颈子割去。可是查钟一见到白光，本能地一格挡。噹一声，燕艳的刀断刀了。此时燕艳还在空中，根本没有落地，脚使不上力气。查钟立刻一刀刺过去，燕艳的颈子被割下半截。然后查钟补了一刀，心脏的位置。”冯冰说，故事说完了，可是他的心情是说不完的。
“你还是把她埋了吧，老二！”王野说，忽然间替冯冰悲哀了。
“可是我现在都无法确定尸体的位置，就算确定了，暂时都是回不去的。死人帮并没有离开树林，还在到处转悠，寻找上山的路径。他们都知道有大厅这个地方，可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冯冰说。
“你说说你吧，森狼！”木森说。
森狼白了木森一眼，意思是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但是森狼和木森并没有继续较劲。
“燕艳死了以后，我们继续和他们周旋。反正我们迟早要上山，但是我们暂时不能上山。在一段路，查钟追的紧了。查钟那东西，你们都知道的，多长两只手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死人帮的人都是铁了心似的，好一会儿我都无法一刀砍死他。”森狼说。
“后来呢，森狼，你说！”王野说。
“到了一条我们血灵山人都认为比较僻静的路，我也找到了结果查钟的机会，而且很容易从剩下的人里面逃脱。刚刚出刀，刚刚发力，还有伤到他，那个飞机眼出现了，一刀直取我的头颅。我一格挡，按理说，他的刀应该弹回去的，可是刀并没有弹回去，而是斜斜地插进了我的肩膀，然后肩膀就断了。现在那只手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森狼说。
“这种情况，你们居然逃得了？？”王野说，似乎想森狼死，其实他是愿意每个血灵山人都好好地活着。
“二哥拉着我逃进了小路，很快，几乎立刻，我们就逃脱了。而钱四错和剩下的人继续和死人帮的人混战。”森狼说。
“其实我们不死已经是万幸了，”钱四错说：“好在山的南面岔路多，林子又密，而且就算上山，上坡下坡都是挺多的。万幸的是，我们都逃脱了。”钱四错说，似乎没有什么意外，或许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一队人还活着。
“看来死人截肢帮都是铁了心了，大哥，百分之百铁了心了。”木森说。
后进来的人是理解木森的话的，可是不明白他那个称呼——死人截肢帮！！
“而且血灵山的地形比我想象的都还要复杂，虽然每条路我都熟悉。”王野说，脑子里画出了血灵山的路线图，每条路都清晰，但却有种陌生感。
“怎么了，大哥？”冯冰说，对于血灵山人，没有不熟悉血灵山路的，但是似乎大伙儿都是刚到血灵山里面。
“都这么久了，快半夜了，死人截肢帮居然还没有找到大厅。”王野说。
“天太黑了，何况我们没有点火把，他们也没有带火把。”木森说。
“反正安全了。大伙儿先睡觉吧，鸡鸣之前我会叫你们的。先睡个好觉，听我的口号。”王野说。
血灵传说（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