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发,阳光正好|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王玉
2019年4月24日,晴,周三
六点准时起床,天已大明了。手头的活总得干完,越拖延,越恼伤。太阳隐约在窗外白河湾的一侧,浮着一层薄雾。鸟声清灵,但与前一阵子显然少了不少,有时候站在窗前发呆,看看日出日落,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阳台上榕树七八年还是老样子,文竹最近水浇的少,叶子干黄不少,惟有吊兰和橡皮树最灿烂,而窗外的几盆据说叫玛格丽特的草花看着有三分生机。
昨天晚上修改了项目书,觉得眼睛更涩。只好睡觉,不然眼睛要罢工,人就没有窗户了。而昆山公益创投大赛的事也不敢耽误,还多少一股脑儿的堆过来,还是要一件件的干,就像馍需要一口一口吃一样。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就会发警报提示,如不注意,自食其果就难堪了。社区养老也好,好多事都需要第三方去管理运营,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昨天老龄办开会安排政府购买服务,标准化的社会工作服务也许是一个新的起点 。我跟文峰和祥哥联络,其实有很多的资源缺乏落实的机构,没有对接好,买家找不到卖家,这就是一个对接不顺畅的问题,这是社会工作一个春天最后的故事。
九点半赶到图书馆,会议已经开始。这是图书馆地方文献的征集会,也是老年人社会参与示范需要寻找,的一项重要资源。虽然一月份已经参加一次,但是我们仍然需要持续的关注。地方文献是一个讲好南阳本土故事的重要载体。三楼,一楼二楼还是借阅图书的人们。前两年闲暇时也曾过来借书,但越来越忙,这里也许是南阳看到自己和世界的一个窗口,因为不同时代的资料都在这里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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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就会让人们找到明灯,坐在地方文献座谈会现场的都是一群老朋友,涂月超、葛磊、李保铨、吕凤林、唐新、张睿堂、李中群、胡群祥等等,这些曾经接触过的老同志。
每个人都从不同的视角去发言,一个叫王英勇的老师,他1958年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天天怎样学习》,比较1985年二月河出书已经二三十年了,即便如此,每个人都在学习,学好学差好多东西就不具有确定性。涂老师说的志愿精神清晰感人,她痴迷于文化保护,不遗余力,每每看见涂老师的那份热情总让我感动。
李保铨老师已是第二次一起座谈。他说出了自己与南阳图书馆的一段姻缘。因为要写书必须有严实的考证做为支撑。他就在图书馆查阅大量的资料获得了突破性的印证。论证姜子牙,写领袖与南阳,写毛主席关注南阳,张扬南阳近代史独特魅力。
李中群老师告诉我他们今年和曲老师一起就要出《唐河地名志》了,这是一个很有意义事情,痴迷于一件事,并持之以恒,终会拨云见日。
轮回在讲述自己与图书馆的故事,吕凤林老师老当益壮,最近要出一本南阳古事,用手绘的方式再现南阳的古意。大家还讨论着南阳的“宛”读碗,还是读苑,潦河的潦是读老还是读潦。
唐新告诉我最近见国栋聊,殷德杰老师的《老南阳》有二三十个谬误之处。要及时纠正以免以讹传讹。同时在座谈中讲到要利用先进的文献检索,用正规出版物丰富馆藏,甚至可以用高分辨率的扫描来再现和丰富。要放宽视野,把南阳周边地市的资料,通过交换、借阅、征集等多种方式。
李少平老师的书法传承公益精神怡然自乐。他说书法不外乎截和拽两个字,把短的拉长,把长的截短,平衡看起来就很好看了。他义务在南阳理工学院教授书法,不收取分文,堪称表率。他告诉大家现在是有书没法,就是书写没有法度,看起来就没有精气神,聚集不到一块儿,长的长,短的短。他愿意用毕生精力去奉献书法视野,自己出的有书,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胡群祥老师见过两面,但这个谦虚谨慎的老人,通过修家谱与图书馆结缘,通过做一件事,结识一群人,形成一个群体,堪称典范。李中群老师痴心文史,在访古寻踪、文物保护、文献编篡上至伟功高。睿堂是我的学兄,也是积淀深厚的老兄,他说到南阳文献征集应该注意的方法技巧,要博观约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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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来发言的时候其实已经十一点十分了。我说文献征集是一个利千秋,功万代的德政工作。建议一是通过政府渠道对现有各单位保存资料进行有计划的征集补充,二是通过旧书流通环节,找准中间人多方筹措。我说武学贵老师的两万多册图书从哪里来,不都是一册一册征集过来的。这些事来不得半点马虎,世间事最好是坚持,把坚持不懈做成习惯,就会水到渠成。我说王中立的九十九封信,是一个很好的南阳历史切片。清末民初到九十年代末,历史变迁与人情冷暖,南阳风貌与世事流变,有着可籍参考的大背景,宏阔的大事件。所以社会工作以人为核心,看人在环境中的各种关系是一个很好的介入点。李保铨老师插话,又讲起南阳解放七十周年的事情来,惟有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记得南阳解放日的一些情况,并在孙家楼召开了座谈会。我插言说,大河报我们的解放日专版也说到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在找寻老年人沉淀记忆里的一些往事的价值。
原本会议安排的午餐,也很想与与会的老师们一起再聊聊,周馆长也讲到,老中青三结合,做好传帮代很重要。我给唐河李中群老师发信息说,因为中午要给学生做饭就不陪老师们吃饭了。走出大门,太阳正好,一碧万顷,阳光普照。把工业路雪松稳稳的影子照在地面上。中州路新补修的路面看起来平整了很多,穿行在从梧桐树叶间隙里营造的林荫大道上。回到家给学生做点羊肉臊子面,居然吃的不少。孩子大了,不用杨鞭自奋蹄。杜阳在上海复旦大学学习,昨天就联络省厅要求报项目进度的事,因为要求极为细致。所以不敢丝毫懈怠。
两点当我出门走到七一路的时候,我给余谦联络,问问明天上午会议安排。因为会议的前期工作已经做好,里面很多事只要落实好就行了。我说那算了,我歇息一下,这两天流鼻涕流眼泪困乏,感冒症状很重。三里河底聚了一些水,刚好没着新长的草芽。从中医院门口我就会想起住在内科907的郭阿姨,斯人已逝。我拿起电话给郭老师打电话,他告诉我手术已经做了,现在在医院。我说过去看看。拐入梅溪路一直往北走,眼科医院的门口扎满了车子。这个逼仄的医院还是四层房子,院子里挤满了人。问了几个人,转了一大圈才找到。门口的通道上也全是人和病床,有的戴着眼罩由于,有的侧卧而睡,还有的看着手机。走到郭老师在六病区的病房问护士,护士说刚才来过,这会儿回病房去了。不大的房间里摆着四张床。郭老师一只眼已经用纱布包着,坐在床沿边。问起手术,郭老师告诉我已经在这里住几天来。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我说郭镇忙,你一个人怎么安排,好在现在可以订餐。应了那句话,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供给,一个小卡片,里面的饭菜应有尽有。因为还有一个眼睛还好,这让我想起那次在卧龙区家属院门口与史定训老人一起聊的时候,说他的两只眼睛,一只看不见的时候另一只眼睛看见了,这是否就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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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年人社会参与,更多的是陪伴与信任。没有足够的时间聆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应。说起前几天段坚后人来南阳,那时间乔治帮老师也通知了郭老师,因为他正在医院检查。前一天,我到红庙路看他,他笑着说,医院现在跟菜市场一样,都是人,人哄哄的。说起段坚,他告诉我王鸿儒的后带和段坚的后人想一起见个面,李萍曾问过他。我说原来书院 集藏书、祭祀、交流为一体,更教育有关,但不是现代的学校样式,现在的学校样式源于西方,段坚所创的诸葛书院和志学书院,修建的豫山书院,都开南阳教化之先河。郭老师告诉我,书院其实分两类,一类是藏书祭祀,一类是教育教学。当然,中间也聊到移风易俗,他说风俗礼仪,其实都是一种仪式感,它会不断的强化人们对某种仪式的确信,幻化为人们必须遵守的法则。比如,人们现在死不起的问题,还有就是殡仪服务价格不高,但是人员人为伸手要白包要东西的习惯,极为不能接受。他告诉我,在起伏变迁的时候,守得住,不急不躁,方才稳妥有序。中央电视中国地名大会演播室的工作人员给我测试说定在四点。我就叮嘱郭老师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事及时给我电话处理好。
丛中州路拐入和平街,沿着西河坡。天气一暖和,护城河的味道就出来了,谈不上臭气熏天,也不怎么好闻。毗邻护城河的西河坡边沿,坐着一群老年人带着幼童,爬山虎垂在边沿,桐花落尽,不时有小狗来回晃悠,几个门口坐着的老人和年强人似乎在商量什么。墙上的标语写着古宛城拆迁区域的标语,大喇叭还在宣讲着政策。拆迁指挥部。的人们聚在门口扣着手机。孙家楼夹道口,一个老人穿着摄像服,脖子里挂个相机在寻找什么。进入夹道的拐弯处,院里的核桃树把这个夹道衬托的清凉。惠大才和晋天成都在孙家楼二号院门口坐着惠大才说,你昨天没来,五一要是有空了 一起让年轻人再过来一次,我给他们讲讲革命故事。打开门原来清香扑鼻,原来是桔子花,还有一地的毛桃。一个面积不大的小院里种上四五棵树,看起来雾罩罩的,有一点阴沉。太阳照在西边的偏房上面,一群鸽子从屋顶盘桓而归,落在东面的一个三层楼房顶上的鸽笼里了。
躺在躺椅上,烧点水,院里还暖和。把搬出摇椅放在石榴树下。等着中国地名大会的工作人员提问。四点零十分,接到中央电视台的电话,一轮回答十个题,答对八个,第二轮三个回答两个。结果黄欣琪老师通知我,谢天谢地,我可以歇息一下,流鼻涕头懵。我说不行出去走走,看看解放路上还有哪些老人在发呆。再次锁好门,走出孙家楼。
解放路上飘着柳絮,大概是从白河的柳树和附近的杨树飘过来的,不多,星星点点的。解放路上叮叮咣咣的坐着餐车焊着护栏和日用品。门口虽然有老人,多是在打扑克牌,或者闲聊天的人们。解放路与新华路交叉口西南角六桌打麻将的牌场,吸引着很多人来牌,或者看牌,消磨时光。道牙外,一个人骑着电三轮,八十多岁的老先生攀谈起来,他告诉我自己不是老南阳土著,只是社旗县的,58年才来到南阳市水利局,85年就因病退休了。虽然以前赊店也属南阳管,但南阳解放前的事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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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角,两个老太太,和一个老人就坐在路口,看人来人往。旁边还坐一个学生模样的孩子插着耳机,玩着手机。这个叫刘永定的老人说到家家住白河南张营,解放前来南阳当相公,卖百货,还有这个西北角原来是个马车厂,也讲到逃老日的往事,还有一起随王凌云抓壮丁的故事。已经九十多岁的老人,还能断断续续讲出很多故事,实属不易。后来一个右手偏瘫的丰姓老人也过来说老南阳,原来这个老人是齿轮厂的一名工人,讲起了解放前在解放北路摆肉架子卖肉的,因为是老门老户,所以故事很多。风吹树动,叶落花开。因为头疼的厉害,鼻塞流鼻涕,记下电话,相约一起再聊。
回到孙家楼,已经难受的厉害,躺在躺椅上睡着了。刘博来电话,因为党校学习,晚上一起吃饭。我定了闹钟,快七点的时候,骑着电车从孙家楼出来,夹道里已经黄昏时分,一个邻居牵着一个阿拉斯加犬,这个狗问主任居然有一百四十多斤,憨态可掬,一天二斤多鸡肋。解放路上,不时的有人拉着狗出来溜圈,来来往往的吆喝声又起来,民主街口几个人围坐在小吃店门口,几个小菜就喝起酒来。解放路一直往南,白河风情画卷舒展开来,老南阳的夜生活就此拉开。
老同学见老同学,世事纷扰,但依然友善如初。聊起大学的生活,也会说起毕业后的窘迫与困惑,奋起与努力,尽管都积极向上,但结局可能已大不相同。但又有怎么样呢?几杯老酒,已醉意朦胧。给学生找个打印店打印一点学习资料,汉画馆门前的灯火辉煌,但已趋于平静。躺在沙发上,想写的东西,居然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