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24日,晚七点半,北京某某酒店。
镁光灯闪烁,笑语喧然,鲜花簇簇,红毯上衣香鬓影络绎不绝,蜂拥而至的记者人头攒动……大导演张某某的新片首映式自然是宾客云集、星光闪烁。据说张导对今年这部片子很是满意,号召影片的主创人员邀请了诸多圈内好友参加首映宣传,俨然一场规模不错的明星发布会。
王俊凯挂着笑收了拍照的姿势,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一身盛装的章老师让到前面。同时偷空看了眼红毯尽头,刚刚走过去的千玺趁着灯暗回身朝他暗戳戳地做了个鬼脸,闪进场去。“这猴子一个高考又瘦了,下回吃饭前得没收手机,不是一个个都不好好吃饭。”他在心里嘀咕着跟章老师进了场。场子蛮大,但设置的座位并不多。一眼望去前排三五三的摆法,大概只有十来行。展台和台下记者区域占了一半,此时已纷纷架起了各种设备。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到嘉宾区就坐,看到已有先来的一部分人入座了,王俊凯不禁习惯性地在跟随章老师打招呼时带上了弓腰致歉的动作。终于在第三排左侧三座的中间看到了座椅靠背上自己的名牌,他客气地谢了工作人员,坐到了座椅上。心里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又是这样,一起来了也坐不到一起。”他悻悻地想着,也不敢乱晃,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右侧,没看到千玺,找到隔很远的五排右侧边上,王源毛绒绒的圆脑袋,半低着头,可能是又在偷着玩手机了。
王俊凯看看左边的邻座,写着女演员倪某的名字,人还没来。右边名牌上写着“霍兮”两个字,“这谁呀?”他心想,该不是哪位老艺术家吧?不认识,得百度一下,待会儿好打招呼。
相对于大厅前半部分的展示台,阶梯式观礼台这边比较暗一些,影影绰绰的让人有些瞌睡。王俊凯这会儿安定下来也确实感觉到累了。开玩笑,五周年演唱会啊!从今早三点起来就没休息过!下午四点半结束了也不过大家一起吃了个团圆饭,想着晚上还有这边的活动也没敢敞开了吃。唉,虽然说组合现在啥也没有,但这顿饭好歹也要一起的。往年还可以去滑雪,今年……源源明天就回剧组了,那部剧正忙着赶春节档,滑雪也没戏。千玺许的考上中戏的牛排火锅估计又是个猴年马月……想想好气哦!
王俊凯想起这些,忍不住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暗自皱了皱眉。却看见易烊千玺颀长的身影施施然走过来坐在了左侧的座椅上。王俊凯不动声色冲他挑了挑眉。“刚听工作人员说她不来了。”千玺端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恬淡笑容望向前方灯光璀璨的展台,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解释了一句。王俊凯赶忙偷偷地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果然倪某由于航班延误来不了首映式刚刚发博向张导道歉了。他不禁又偷眼瞅了瞅右面隔得老远的王源。恰巧那附近的人都还没来,源源的头低得更低了,只看见他可爱得冒泡的后脑勺。
“这小子铁定玩手机玩嗨了,媒体面前一点都不注意。”王俊凯暗自唠叨了一句,却转手给身旁的千玺发了个微信。“源儿一个人在那边,咱俩一块儿被拍到明天粉丝又有的撕了。”千玺的手机这会儿也是捏在手里的。他翻起滑看了一下,轻笑出声,回了一句:“怕个毛线,又不是没撕过,反正都这样了。”就是啊,王俊凯眼角抽了抽,把手机放了回去。下午盛况空前却又纷乱的磅礴花海横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不是说粉丝们不好,也不是他们不热情,可是我们是TFBOYS,是一个真真的组合啊!她们总这样,我们还不能说什么,又一个好气哦……这样想着他再次看了看右边的座位,要是这个“霍兮”也不来了就可以把源儿也叫过来我们仨坐一块儿,可是老前辈们遇事一般都是很认真的……我们的小队长胡思乱想着,却瞥见王源那边有一个黑发白裙、身材曼妙的女孩子正微俯着身,和王源说着什么。
王源抬头吓了一跳,立马冲眼前的陌生女孩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妈呀,幸好不是认识的前辈或记者什么的,否则作为观礼嘉宾玩游戏被抓包,也够丢人的。”他忙不迭地收了手机,“你、您有什么事?”“呵,”女孩被王源略带惊慌的小鹿般星光闪烁的眼睛逗笑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能不能请您帮个忙?”她挑了挑好看舒展的眉毛,向王源示意了一下,“那边,我的座位在那边。想和你换一下,可以吗?”王源顺着女孩的眼神看过去,却看见老王和千玺坐在那边正扭头偷摸看他。“可以,”王源兴奋地站起来,“太可以了!”他跳着脚朝那边快速地移动过去,走了几步才想起回头冲着女孩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谢谢哦。”
“那个女生长得可真漂亮!”王源悄咪咪地想着,“传说中的小天使啊!”他绕到千玺他们这边,一屁股坐在了王俊凯右侧的空位上,长舒一口气,“安逸——”。“你咋也过来了?”王俊凯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诧异得像只小白兔。“喏,这个——”王源趔开身体示意了一下靠背上的名牌,“霍、兮,她跟我换座位了。”“嘻嘻,这么好呀。”易烊千玺隔着王俊凯凑过来贴在王源的招风耳上说了句,“小姐姐好漂亮,是你的菜哦。”“去你的!”王源瞬间耳朵都红了,暗戳戳地用指头尖把皮到不行的幺儿怼回去。“别闹别闹……”中间的王俊凯见俩猴子一闹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恰巧右边通道里走上来几个前辈艺人,他连忙扯了两个弟弟一把,俩猴儿倒也机灵,麻溜地站起来嘴甜甜的一一招呼着。
不一会儿呼啦啦的来了好些人,大家互相招呼入座,笑容灿烂的合照、寒暄,笑得一个个脸上的玻尿酸都要凝固了,热闹得跟赶集似的。忽然前面灯光大亮,古雅悠扬的乐声响起,展示台背景板上一片风云变幻中涌现出《夷光传》三个大字。一身西装革履的主持人走上展示台示意大家就坐保持安静,八点整首映礼要开始了。首先有请电影《夷光传》主创人员入场,只见张导带领一行人离开坐席走上展台就坐。三只虽然座位并不在第一排,但也老老实实正襟危坐着,并在有镜头扫过来的时候做出认真听讲的乖宝宝模样。可手底下却免不了你挠我一下我戳你一指的偷笑互掐,幸好三个座位连在一起又相对独立,倒也没怎么被发现。台上主持人热络地和张导攀谈互动,并对影片中的主要演员及其饰演角色一一介绍。其中有邀请了王源的王某某老师,影片讲述的是大家都知道的吴越之争的故事,王老师在里面演吴国名将伍子胥。邀请了千玺的孙某哥饰演范蠡,在整部戏里戏份比较重,和女主施夷光(西施)有感情戏,张导夸他剧中扮相丰神俊朗,很长脸。还有几个演员也都简略地说了几句,这时候底下有记者已经按耐不住发声,询问《夷光传》怎么不见大美女施夷光。主持人也藏包袱说“听说张导此番拍摄《夷光传》启用了完全新人,不知是怎样的天姿国色五千年一遇的大美女”什么的。张导闻言笑着往台前走了几步,向台下招招手,“小溪,还藏着呢?快上来吧!”原来饰演施夷光的新人演员并未上台,就坐在观众席里。三只也和众人一样好奇的张望着,只见王源原来的那个座位上,那个白裙女生站起身来,在大家的注视中有些害羞地半垂着头碎步轻盈走向舞台。“原来是她!”王俊凯心道,“她就是霍兮呀,我还以为是个老艺术家。”不禁暗自好笑。“呀,好漂亮的小姑娘!”嘉宾席里传出几声或由衷或艳羡的感叹。小女孩作为新人显然有些小紧张,跳上展示台的台阶时竟然不知怎么地趔了一下,幸而弱柳扶风般地一晃就堪堪站稳。窈窕的身段反而更添了几分娇媚,惹得台上台下的人都失笑了。张导迎过来笑着虚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对观众解释到:“哈,大家别介意哦,我们小溪是纯纯粹粹的新人,今年才十六岁。在座的都是前辈,可别笑话她哦。”“哎哟,蛮小的啊!”众人闻言不禁纷纷感叹。言笑之余好些人心里不禁都犯嘀咕,“这么一小姑娘,也没听说过,张导这是硬推啊……”这时张导在台上发话了:“各位大概觉得她很眼生吧,这孩子叫霍兮,是个高三毕业生,前些时候她如愿考上了中央民族学院,是名副其实的小学霸。我们小溪最厉害的是,她也是在年后开机才进组的,也就是说她在拍我们这部片子的同时顺带考了个重本,或者是说她在考重本的间隙叼空当了我张某这部戏的主演。怎么样,大家说厉害不厉害?”旁边女孩羞红了脸,连连摆手。“厉害!”嘉宾席里有个脆亮的声音大声回应道,显得很是突兀。大家都转头去看,却是呆萌可爱的TFBOYS王源,顿时全场笑倒。三只羞得差点钻到地缝里去。
看到气氛很嗨,主持人适机宣布首映开始,放映长达二十分钟的精彩片花。众人笑语渐歇,四周灯光次第熄灭,坐席正前方缓缓降下一方洁白荧幕。乐声再次响起,放映开始。
这部片子还是沿用张导一贯的大手笔、大制作,片头制作恢弘、大气,起笔很高。开篇转入山明水秀的实景拍摄,宛如仙境的世外桃源“苎罗村”,西子故里。春阳丽日下浣沙溪畔的少女,笑语欢畅如春莺银铃,黑发如瀑,春衫轻薄,溪水中赤裸玲珑的脚踝边游鱼穿梭,劳作间晶莹的水花飞溅……天然纯美的少女们言笑晏晏,互相招呼着。镜头一转,带出主人公少女夷光,只见她随意裹着块粗布头巾,露出略显凌乱且沾着汗水的刘海,稚气未脱的眉毛神采飞扬,不仅毫无粉黛,甚至玉雕般的挺翘鼻梁上还抹了一道柴灰。她背负着一个硕大的柴捆,沿着溪畔小路从村头一路走向城镇集市。少女虽然衣衫简陋破旧,但精致鲜活的脸庞上一双灵性动人的美目顾盼神飞,不经意间秒杀了沿途所有的村姑贵妇,引得市人纷纷侧目。果真是好看,柴草布衣都挡不住天生的美人胚子。底下观影的人不禁默默感慨张导识人的眼神到底毒辣,这个叫霍兮的女孩,她不光是那种静态的摆拍的好看,而是那种天然的,带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中的娇俏动人,很有灵性,像春天绿树枝头初绽的海棠,鲜嫩,神采潋滟,身段轻盈像趁着风,年轻,就是好啊!更难得是这份毫无做作的天然!
卖柴少女夷光被前来选秀的范蠡看中,借口买柴接近于她。聪慧的夷光看出范蠡另有所图,故意抬价借机贬损范蠡。期间两人机锋相对、妙语连珠,不时惹得观众哄笑。两人自此结缘,俏丽机敏的少女夷光不觉间宛若一线水光天色刺入范蠡灰暗的际遇,而看似放荡不羁实则隐忍睿智的范蠡也得到了少女水晶般珍贵的爱慕之心。
被选中的秀女们在范蠡府中集训苦练。一众女孩从懵懂无知到逐渐明白自己将被贡献给敌国的前途命运,几人欢喜几人愁。而少女夷光和范蠡刚刚萌发的珍贵感情也被无形扼杀在这无解的宿命之中,夷光质问范蠡,甚至以罢练绝食抗争,范蠡含泪藏情晓以大义,夷光心痛欲绝但终依其所愿。三年后出类拔萃的夷光被首选进贡给吴国,一番歌舞毫无意外的迷倒了好色奢靡的吴王夫差,开启了文种范蠡的复国大计。
不得不说,霍兮此前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圈外人,但的确在表演方面天赋异禀。十六岁的小女生,把主角夷光从天真不谙世事到断情绝义、舍身复国的转变演绎的流畅且揪心,跌宕起伏却又水到渠成。与范蠡的情感冲突对手戏也丝毫不怵,心痛时的凄婉欲绝、苦练舞蹈时的泪水与汗水交织,很能打动人心,一点也不像个新人,更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尤其是三年学成后吴宫献艺,身姿之妖娆、神色之妩媚,除了应该是有非常扎实的舞蹈功底之外,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以这么稚嫩的身心去演绎如此颠倒众生的倾世红颜的!
其余还有越王受辱、被夷光挑唆吴王赐死的伍子胥临死发愿、吴王为夷光大兴土木、响屐廊歌舞升平、馆娃宫泛舟采莲、夷光与郑旦的塑料姐妹花情谊等精彩片段,最后是越王复国,范蠡对夷光说要带她回乡归隐,却在途中听从文种“鸟尽弓藏”之计欲除掉夷光的结局:故国渐近,如释重负的夷光翘首船头,思绪澎湃。而此时范蠡来到夷光身后,欲推夷光落水而心思纠结。眼看一只手不可自控地慢慢接近夷光后背,此时夷光忽然回身,看到范蠡纠结痛苦的面庞并未惊诧,只留下云淡风轻的倾国一笑,不等范蠡去推,自己仰身落船,翩然坠入幽深湖底。一瞬间往事纷纭俱来眼底心头,“夷光——”随着范蠡一声痛彻心扉的哀鸣,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与范蠡决绝的那个漆黑夜晚。灯火幽暗,独自忍着心痛在舞池中不停地练习舞蹈、旋转跳跃,范蠡的声音在耳边铮鸣,“夷光,舍亲、舍身、舍情,为复国计,你可愿意?你可愿意?你可愿意……”泪竭力尽,夷光跪倒在舞池中央,仰首后弓,倾世无暇的面庞、洞彻爱恨的双眸隐忍着最后一抹胭脂色的泪水,“我,愿意。”她说,泪水终究不曾流下。绝世容颜特写画面瞬间定格。大厅里灯光再次亮起,满座唏嘘。
主持人和剧组一干人回到台上,接着是记者提问环节。
记者A:请问张导,这次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众所周知的故事呢?情节构思没有任何出人意料之处,请问是纯粹出于商业目的吗?
张导:这个,纯粹是出于个人目的。因为从很多年前开始做导演的时候,我就想拍一部关于中国最美的女人的戏,而这次拍《夷光传》是蓄谋已久,也是机缘巧合。
记者A: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呢?
张导:是恰巧找到了霍兮。(笑)其实起初是一个朋友闲聊时说起这事,他给我看了小溪的身份证复印件,觉得不错,是不是可以演少女时期代的夷光。没想到把人找来试了一下妆,完全出乎意料,演大夷光也没问题。又有舞蹈天赋,觉得就是她了。
记者B:我想问一下张导,您拍这部关于西施的戏是不是跟另一位导演去年拍了关于杨玉环的戏有关系呢?
张导:杨玉环?你说哪一部?哦,这个男人嘛,都是对倾世美人有所向往的,用一句时髦的话说,这就是男人的初心吧。(哄堂大笑)
记者C:看到片花里西施的舞跳得这么美,是张导拍得好还是演员本来就是舞蹈专业的?(众人又笑,纷纷道“拍得好,拍得好!”)
张导:小溪舞跳得好不好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主持人:那要不要让霍兮现场给大家舞一段?
众人:要——
于是在台上的人略一商量,霍兮要了一段慢节奏的音乐,竟是一点也不怯场,落落大方地走到舞台中央。主持人示意灯光放暗,仅在舞台中央打了一道追光。音乐响起,是蛮经典的《说散就散》。
只见女孩先是摆了一个与影片末尾同样的跪地反弓造型,顶胸垂肩,展现傲人的身材和柔美至极的腰线,显见柔韧性是极好的。肩背部的延展也很自然,一袭柔顺亮泽的黑发泻地,衬着肩上透明嵌银丝的披纱在灯光下仿佛流淌的溪水。乐声响起,女孩却并不起身,只是缓缓举起双臂,用纤巧的指尖带动臂腕婀娜绕动,和着前奏展现了一段构思精巧的手指舞,仿佛在序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进到歌词,女孩一个灵巧硬翻,挺身而起。配合着词意,展现出一段类似描声的现代舞,舞步绵延而不拖沓,身形变幻自然流畅,感情带得很到位,神色清冷哀而不怨。或疾或徐,紧而有序,澎湃时若流经砥柱、狂风梳柳,幽微处又似雨打浮萍,落花离枝。其中还浑然不觉地融入了一些民族舞的步伐、身法,别有一番滋味。千玺睁大眼睛,在台下很仔细地看着,脑海里不觉幻化出如果自己在台上,这段音乐应该如何用舞蹈诠释,恍惚间竟仿佛两人共舞。显然女孩的镜头感也不错,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除了刚开始的起势和中间高潮部分的旋转动作有些难度,还有一些举腿立足尖的芭蕾基本动作比较见功底之外,女孩运用的多数动作都比较常见,但她在这些动作、情绪里很完美地展现了自己的身体天赋,不得不说,尤其在这种慢节奏的舞蹈中,舞者的身材、容貌、体态,也都是很加分的。而且女孩今天穿着一条非常适合这类舞蹈的服饰:半露的肩膀上覆着一层轻纱,这个设计既便于活动又为上肢动作增加了层次感;中段的镂空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扭动中很抓人眼球;白裙不长不短,裙摆垂感很好旋转起来唯美大方;一条藤蔓般银丝细叶自肩头蜿蜒盘绕而下在灯光下才显出熠熠生辉,蛮有设计感。再看到女孩伸出白皙纤长的小腿,脚上那双恰如其分很适合跳舞的银色猫根鞋,不禁让人怀疑这是有备而来啊。
“这个动作如果从上面拍一定很美……”王俊凯看得很投入的想着。台上女孩旋转、舞蹈,长发、披纱、裙摆划过一圈圈优雅和谐的弧线,像月光下深海的细浪,湖面上幽独的落花,像清晨檐下的细雨,像黄昏归燕带着翅尖的风……虽然恍惚间不太看得清女孩的眼神,但离很远也能感受到那种完全与意境契合的缠绵情思,仿佛心也飞过去了,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抬手抚慰那段悲伤的心事。
“这首歌我好喜欢,好喜欢……”王源更是看得呆呆的,脑子里女孩翩然起舞的身影如音符跃动,仿佛不是节奏在带她,而是她用柔美的身体演绎出哀婉又美妙的旋律。让人不觉间沉醉其中,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她歌唱。直到最后一句“我们忽而间说散就散……”台上凝聚的光柱里,女孩起身要结束离开似的忽然一个不经意的定格动作,仿佛蓄了许久的泪倏忽坠落,伤了许久的心刹那崩碎,瞬间不知道得到什么又丢掉什么似的怅然若失。全场静默,数秒后爆发出掌声。
三只也跟着鼓掌。王源和王俊凯尤其热烈。千玺瞥了一眼他俩,无可奈何地抱怨,“两位大哥,拜托把口水擦一下,可以洗地了喔。”“你个哈儿,”王源转头瞪他,“难道你没看?”“我是在看舞蹈动作,”千玺不屑说,“从专业的角度,哥你懂不懂啊!”“好啦好啦,”王俊凯压低声音道,“看完表演鼓掌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貌?你俩都小声点掐,前后这么些人, face不要了啦!”
三只说话间掌声渐歇,只见台上张导拉着女孩霍兮再次夸赞道:“诸位看到没?这就叫老天爷赏饭吃。还不仅是赏了一碗而是几碗饭啊!”“张导过奖了,”跳完舞的霍兮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氛围,脸上的羞涩褪去,莞尔一笑答道:“感谢张导,也感谢老天爷,知道我能吃,多赏我几碗饭。”话音未落,满场皆笑。
首映式出乎意料的精彩,及至散场,三只各种告别应付,陆续挤回车上,这才感觉累得快废掉,竟然谁都无力作声了。车子缓缓滑离酒店门口,车窗摇上的瞬间,透过依然喧闹熙攘的人群,看到《夷光传》剧组的人仍被记者堵在门口问个不停。“这片子要火啊。”开车的师傅笑眯眯地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