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古朴如铁,雅致似瓷,精巧而极具内涵。掌中把玩,趣味横生,既实用又雅致,此吾之真爱也。
紫砂壶享有“世间茶具称为首”的美誉,更有人把紫砂壶深情比喻为“温润如君子,豪迈如丈夫,丽娴如佳人,风流如词客”。
一把小小的紫砂壶,可以在砂粒隐现的壶坯上,题诗作画,篆刻壶铭,抒发人生感怀,寄托山水情怀,既有宣纸之上的洒脱,又有金石之上的苍古。
原本粗拙憨厚的紫砂壶摇身一变,登堂入室,文通气贯,风流韵畅。
清代西冷八家才子陈曼生,痴爱紫砂,精于金石书画,篆刻壶铭书画于壶上,以文人至高的修养和审美眼光,首创著名的“曼生十八式”,
开文人玩壶一代新风,那些风雅的壶铭和他的“曼生壶”一道,成为百年经典。
之后,历代文人雅士都参与紫砂壶的设计制作,明代的瞿应绍、项元卞、赵焕光、董其昌等,清代的汪文柏、郑板桥、吴大澄,吴昌硕等均爱壶如命,嗜壶如痴,乐此不疲。
邵大亨的一把“掇只壶”使多少人梦牵魂绕;当代大师顾景舟,创作的一把“上新桥”,写意了陶都的风花雪月,小巧、流水、人家;
吕尧臣大师魔幻般绞泥的“小石冷泉壶”,如天然卵石,似方非圆,深藏道家佛家之玄机;
汪寅仙大师的松、竹、梅壶,在传统经典中把紫砂艺术的精、气、神、韵把握得精准精妙,达到了遗去技巧,意冥玄化的神奇艺术效果。
“茶已熟,菊正开,赏秋人来不来?”这是陈曼生写的一幅《菊壶图》的落款,画面清新淡雅,配上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的诗句,那“壶因字贵,字因壶传”说法,也就不足为怪了。
我藏有紫砂壶百十件,其中不乏典型器型,如西施壶、石瓢壶、仿古壶、掇球壶、供春壶、竹段壶等。
各式紫砂壶上的“诗、书、画、印”各有其妙,紫砂壶的制作,集诗词、绘画、雕刻、手工制造于一体,
正是紫砂壶以内敛含蓄、敦厚亲和的品性,浓缩文化经典,盈盈一握,抚慰心灵,散扑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