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出窍
第03章：生理学悖论
作者：喜欢雨天发呆
“这种女人的存在，就是我们男人有妇之夫出轨、没妇之夫出柜的罪魁祸首。”
——天才班已成人少年 李子木
闪回 | 2017年12月21日 星期四 12点22分｜日｜内｜图书馆“有灵吧”｜北方大学碰瓷专业
一群夹着书本、青春期欲力正旺盛的少男少女们探出脑袋，朝着“有灵吧”活动室门口方向巴望着，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传说是智能学院新来的全科助教！”
“哪门课？”
“不知道……传说是门门精通，有问必答，可以7*12小时不间断在线答疑。”
“这长得也太完美了吧？”
一个女生问：“有女朋友吗？”
身边的男生问：“或是，有男朋友吗？”
“他旁边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智能学院超学霸男神、有灵实验室最年轻的博士，方元？”
“对，他爸就是方舟，咱们学校的方副院长。上个月，他去美国参加一个AI 领域的高端研讨会，和知名物理学家霍尔金，还进行了一次针锋相对的学术辩论！”
“那段视频，我也看了，太刺激了！”
“……”
“这间原本是图书馆放旧书的仓库，现在电子书、有声书越来越多，纸质书越来越少，自然，仓库也就没什么用了，但一部分旧书还是暂时放在这里面！三个月前，智能学院把它改装成多媒体活动室，因为是有灵实验室和振寰集团共同投资改建的，就改名为‘有灵吧’。为学生社团和老师们免费开放。这个学期主要是有灵心理学社的同学经常使用，还有一些班级用来组织活动、排练节目。”方元正在以难得的耐心，为那位智能学院新来的全科助教介绍着“有灵吧”的来历。
“知道了。”
“门口这个智能显示屏，连接着全校所有教室的智能管理系统。它会显示一个学期内，这个活动室的预定和使用情况。比如现在显示的红灯，表示‘使用中’。‘使用者：有灵心理学社李子木、李若灵、尹丽波’。那门锁也是智能锁，由身份锁、指纹锁、语音锁、秘密锁和二维码锁，两两组合的开启方式。但是连续三次输入错误，大门将被禁止入内5分钟，除非屋内的人帮你开门。如果遇到火灾或断电，大门会自动打开。”
“知道了。”
“使用这个活动室的同学们，他们常常忙的忘了时间，就把自己关在这里一晚上。你晚上值班的时候，要及时提醒他们，图书馆熄灯闭馆之前尽快回宿舍。”方元站在活动室的门口，不尽其详地嘱咐着。
“知道了。”
“还有一个新任务，需要你完成。从下周开始，每周三中午，你要负责对图书馆的所有服务型机器人进行定期检测，包括硬件设备、主副系统、基础应用程序等等。”
“知道了。”
“这个活动室里，有我们实验室设计的一款成人陪伴机器人，它刚刚上市。但现在的一部分逻辑架构，是他的主人之一李子木定制化的，可能和出厂设置有很大的区别，你要特别注意。”
“是传说中，全宇宙最聪明的机器人主播？”
“你学得可真快！”
“我一直在看。”
“他们那档《万物有灵》，在‘猎户座’平台上，全国覆盖率千分之二，直播点击率快超过最火的《真相多多》了！《真相多多》也是北方大学在校生，准确的说是，在校休学生主播的，近两周热搜榜第一。”
“无聊！”
方元问：“无聊？你是说万物有灵、还是真相多多，还是‘猎户座’直播平台？”
“如果我想使用这间活动室，但时间和别人冲突，怎么办？”
“你可以用手机或用门口这台智能显示屏，在咱们有灵实验室自主研发的-‘小方’app上提前预定。如果想和别人调整使用时间，可以通过app直接和预约人在线沟通。”
方元拿出手机，正想为对方展示，收到了量少的微信语音，说了句“不好意思，稍等”，转身对着手机，开始回复着……
这位新助教，好奇着门口的智能屏幕，伸出手指，触摸着屏幕。他进入了小方App，点击“在线约”。系统弹出了登陆对话框，多种方式，学生证/教师证/身份证认证、人脸识别认证、指纹认证、语音认证、二维码认证。所有方式都用过了，他却无法顺利登陆！
方元回复完量少，转身看到了系统登录失败的提醒，解围道：“哦，抱歉！你明天才正式入职，身份认证需要跨级领导审批之后，才能生效。一般要3个工作日，下周一应该就ok了。先用我的账号登陆系统吧。”
“这怎么能叫智能系统？”新助教问着，但却不期待什么答案。他找到了“有灵吧”活动室的预约人，点击“联系Ta”，等了十几秒钟，无应答。又继续点击“给预约人留言”，他选择了一条系统的默认文字留言：“你好，我也想在12点22分使用这个房间，看到留言，请回复！谢谢！”又等了十几秒钟，对方仍无应答。他静静地站在门口，语气平和地说：“看来，用户这种特殊的使用情境，你们在做系统设计时，完全没有考虑到！”
方元反问：“你是说当使用者是预约人，他在使用房间时，会出现不在线、不能及时反馈的情况？”
对方摇摇头：“不是！”
方元说：“使用中时，应关闭可在线联系的功能，以免被打扰？”
对方摇摇头：“不是！”
方元又说：“增加第二个备用预约人和联系人，怎么样？”
对方摇摇头：“不是！”
方元疑惑地问：“应该为你推荐，目前空闲着的、可能适合你使用的其它工作室？”
对方摇摇头：“不是！”
此时，门打开的瞬间，子木正皱着眉头看着若灵的背影：“若灵，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你发现没有……？”
门口的若灵，回头正向屋里整理设备的子木、收拾书包的小悖摆摆手：“有事儿晚上群里聊，勤劳的处男、处女，辛苦了……中午我还有一个兼职的面试，赶时间，先走了！”门口书架上的长寿花叶被她身上带过的风吹得摇摆起来。她话音未落，正夺门而出。头还没转正，拔腿继续跑，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惯性又使身体的重心猛地前倾。由于是白天，“有灵吧”门口的两盏射灯忽然灭了一下。
子木正追过来，想和她再说两句，他眼珠瞪得溜圆、嘴也越张越大：“小心！”眼睁睁看着若灵整个人“咣当”一声趴在了地上，一只手搭在了门外方元身边那位帅哥的鞋上。
“若灵，若灵……”子木赶过来，他抱起她，翻正身体搂在怀里，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你怎么了？”
“没事吧？”方元见状，紧忙附身下去，观察情况。
“妮儿？你玩跑酷呢？”小悖也跑了过来，奔到门口，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门口“亭亭玉立”着的那个花美男，小惊了一下，心里暗骂了2个字：“完美！”要不是被子木的呼喊声、还有越来越多围观的学生群众打断，她也想设计个美人儿假摔的桥段，足可以把眼前这个花美男，扑个满怀、再外送一个结结实实的恶作剧香吻。
“醒醒，若灵，醒醒……”见唤醒无效，子木紧忙调整姿势，准备做出背若灵的动作。
“需要帮忙吗？”蓝天和方元在他们身后异口同声问到。
“好的，谢谢，帮我把她扶上来。”二人把若灵扶上子木的后背。别看子木瘦得有点皮包骨，看来骨头都是肉，还都是精肉。心底里那个“纯爷们”，再一次苏醒了。
“对不起，让一让！小悖，带上门，跟紧了！”子木浑身冒着阳刚之气，有点吓着小悖了。
小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而响叮当的速度，拎起三个书包，关上门，紧急关头，还不忘回头挤眉弄眼放电，向两位花美男摆摆手：“谢谢，国民男神！谢了，方大学长！”
伴随着耳边渐行渐远的议论声：
“怎么了……”
“什么情况……”
“不知道……”
“好像摔晕了……”
“假扮柔弱，专门碰瓷帅哥的吧？”
“难道是怀孕了？”
谣言估摸着就是这么惑众的，子木现在真是顾不上和那些乌七八糟的耳边风们斗嘴，若是平时，早就上前指着鼻子、对骂起来了。他背起若灵，小悖紧随其后，一路奔向校门外斜对面的北方医院急诊室。
2017年12月22日 星期五 12点30分｜日｜内｜急诊室病房｜生理学悖论
“目前看，她是由于营养不良、饮食不规律、睡眠不足引起的低血糖。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加强运动、营养均衡。”急诊室的医生戴着口罩，站在病床前。
“可是大夫，她刚才说想不起来昨天昏倒前发生的事情。”小悖说。
“是多久的事情，想不起来？”
“不到十分钟吧。”小悖回答。
“八分钟。”子木补充道。《万物有灵》每一期只有八分钟。
“脑CT显示并无异常。一般情况下，由于身体疲劳、精神压力、饥饿、低血糖导致的晕厥，偶尔伴有短暂性失忆，但大部分都可以恢复。”医生转过头去，对站在旁边的护士说：“下午还有2瓶营养液，输完之后，你观察下患者的体温、血压和其它生理指标，记忆力恢复情况。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护士点点头，二人转身离开。
三人谢过医生护士，待他们出门后，小悖跟子木说：“你都快30个小时没合眼了，去睡会儿吧，换我盯着她。”
“我不困！”
“你一动不动地坐在这儿！知道的，是你担心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跟谁捡肥皂、累的动弹不了呢？”
“悖总，求你了，”子木实在忍无可忍，捏起兰花指，对着小悖的鼻子，“你一个学传媒的，文案能不能再稍微优雅一点？作为天才班已成人少年，我十分严肃地告诉你：你这种女人的存在，就是我们男人有妇之夫出轨、没妇之夫出柜的罪魁祸首！”
“如果期末考试，有一科考‘毒舌’水平，你俩绝对可以联袂魁首了！”若灵恢复了一点力气，按下子木举起的手臂。
“他那个狗屁观点，明显就是一个生理学悖论吗！”小悖气愤着。她从小学四年级学写议论文开始，就对人类世界的各种悖论和解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常常被自己的诡异逻辑给绕糊涂了，因此好朋友们送了她一个昵称“小悖”，她本尊的大名就仅限被老师上课点名使用了。
“悖论一定是相互矛盾的，我刚才只是阐述了一条客观存在的结论，而已！”子木不示弱。
此刻，完全看不出来木、悖二人在直播室里搭档过的默契痕迹。
若灵见他俩谁也不妥协，就调和说：“我饿了。”
“你一说，我肚子也开始抗议了。我来叫丑团外卖，妞儿，你想吃点什么？”
“1碗小米粥、2个茶鸡蛋。”子木替若灵做了决定，若灵会意地点点头：“我和她一样。”
“谁问你了？”
“等你病好了，回家我给你做太阳面吃！”子木拍了拍若灵的肩膀。
若灵点点头：“你赶快去休息一会儿，哪怕直直腰、伸伸腿，也是好的。”
小悖潜意识里的灵魂，也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胸的美女少，只是偶尔才会暴露：“对，快去！等外卖到了，我再给你好好科普一下生理卫生、两性常识，然后咱们再好好切磋切磋你的无知悖论！”
“给我一个服从你的理由！？”子木也是青春期叛逆正旺盛。
小悖把满心不情愿的子木，从床边被拉起来，推向沙发，看着他固执地戳在沙发边：“你要再不躺下，我现在就扑到你！”
子木听闻，马上卧倒，扯紧自己的衣服，枕在三个书包上，笑嘻嘻地看向病床上的若灵：“安啦，咱家李校长去美国参加学术交流活动，这两天出差了，我怕打扰她老人家工作，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呢。”
“嗯，我没事，别让她为我担心！”若灵懂他的意思。（作者：喜欢雨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