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18

春来了,一切都在蠢蠢欲动。

我也非常想出去走走,走进春光里,走进美丽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先从最近的地方开始吧。赛罕塔拉和奥林匹克公园近在咫尺,去哪儿好呢?

赛罕塔拉不用发动一场战争就打败了奥林匹克公园,它独特的气质完全占据了我的心。那里有自然、有苍凉、有开阔……有非同一般的美。我喜欢这样的美,博大高远。它是城市所缺少的,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骑上自行车,向赛罕塔拉出发了。我为我的决定而开心,而自豪,我不要再浪费我一分一秒的时间,我要在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尽情地体验生命的自由、体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

啊,感觉真好,照了一张照片,整体画面开阔宏大:宽敞的大路、青翠的树木、骑行的人们、一条德国牧羊犬悠闲地跟在主人的身后……提名《晨光下的赛罕塔拉》,很是得意,遂发到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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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达峰小哥发了一条评论:

“光呢?”

再一看他发过来的《晨光》,光辉灿烂,耀眼夺目。有一幅“没有鸟,竟然看出了鸟”。而我的“晨光”则光线熹微,好像没睡醒一样,昏昏然,茫茫然,如白菜豆腐般清淡寡味。

“我的光呢?光去哪儿了?”

顿时觉得,这世界是奇怪的。要不就是偏心的。

“你那是相机照的吧?”

“什么啊?”

“就是我的手机。”

“这需要时间、光线和感觉。”惹恼了董大师了。

“好吧,好吧”。发了一个笑脸。弥补对小哥的冤枉和调侃。但觉得还是有必要对我的杰作解释一下:

“我的拍摄主体是‘赛罕塔拉’:草,树,人,狗,路……”

“光是次表现。”

“的确是晨光,不是暮光。”

“从这一点说,是没错的。”

“不要总是人、狗。”

“多累啊!”

“静心养心。”

……

说得太对了,又有点儿不服输,悻悻然:

“等会儿拍个光给你看看”。

于是,把自行车停在小路边,向一旁的芦苇塘走去。一大片芦苇已然是枯萎的,芦花在阳光下摇曳。心想一定能照出小哥那样的光辉灿烂的苇花,可是仍然不如人意,顺光时,画面是平淡的,逆光时,简直像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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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定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如果太阳初升的时候,金色的阳光下,定能拍出他那样的“晨光”,不过是“时间、光线”不对罢了,至于“感觉”吗,还是有点小确定,自己也是可以的。

苇塘边的野鸡被我惊跑,拖着长尾巴,一摇一晃。两只鸭子一样的鸟儿呱呱叫着飞上了蓝天,从苇塘的一边飞到了另一端。

“嗨呀,打扰了。”

这本是人家的天地,惊扰了它们,心生无限歉疚。

路旁的树上,传来喜鹊的叫声。抬眼看去,一只喜鹊在树梢顶上蹲着,下面是它的巢穴。另一只正从远方飞来,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一只等候的,停止了鸣叫……

一看,8点40了。

我也该走了。

小路旁,探出来一两支榆叶梅,粉红色的花儿满了枝条,飘逸、明丽、俊美……美的摄人心魄,不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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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树”旁的砖缝里并排有许多的蚁穴,圆圆的,像月亮上的环形山,有大有小,大的是大蚂蚁的,小的,是小蚂蚁的。几只早起的蚁们爬进爬出,或者在附近游荡。

这些小精灵啊,得需要多坚强的意志啊,才能寻得到这细小的出口。我想,城里的蚂蚁比乡下的蚂蚁要活得不容易地多了,因为春天来了,它们要出门,不能总在地底下呆着啊,于是,它们在黑洞洞的地底下挖啊挖啊,不小心却挖到了地板砖,或者水泥地面,这是它们是无论如何也挖不动的,又得转换方向,继续努力,继续寻找出口,它们是不是也有“文艺战士”,给它们加油打气啊?不得而知。或者有吧。

“给它们也拍张照吧”。

可是只有蚁穴,难免单调,左看右看,不远处的花儿倒是极好的陪衬。

于是跑过去,摘下两朵来。

“抱歉啊”。

活生生地摘下它们,心里有点儿疼,或者说,非常地疼。可是,花非花,花是什么?花事已过,都要归于尘埃。

唉,话虽如此,强“花”所难,简单粗暴,强行终止人家的生命总是不好意思的。

于是,《花儿与蚁穴》诞生了,却牺牲了两朵花儿的生命。

旁边的水蜡泛了绿,冬天干枯的铁线莲在上面倔强地展示着它的小毛球儿,白首乌又尖又长的硬壳炸裂了,生着长长翅膀的种子还不忍飞去。

春天长在冬天的里面,冬天是否还在留恋着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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