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赛,61胜,联盟第2;季后赛,西决。对于后邓肯时代第一年的马刺来说,已经相当不错。相比于,前年与快船抢七,倒在第一轮,这个结局,每个人似乎都可以欣然接受。如果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那或许就是,2017年5月23日,圣安东尼奥,at&t中心,极有可能会马努﹒吉诺比利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
我看篮球的时间并不长,对篮球有直观的印象是因为“篮球之神”乔丹,就像每个领域中那些冠绝古今的人物一样,我知道他,却仅仅只是知道,从未想过有一天,想要去了解他们从事的这项运动。
犹记得,2002年的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篮球世锦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我与同学斗嘴,说如果中国与阿根廷相遇,我希望阿根廷赢。当时,还被同学扣上了“不爱国”的帽子。为什么希望阿根廷赢?不是知道他们的实力,仅仅只是因为我有阿根廷情结。于是乎,这份情愫,冥冥之中,让我与阿根廷篮球、与马努有了千丝万缕的牵连。
那是阿根廷第一次在世界赛场上击败不可一世的“梦之队”,却因为吉诺比利受伤,在决赛中惜败于塞黑。那时,央视有个主持人说,我觉得马努与巴蒂有点像,都有些无可言说的悲情色彩。就是这句话,让我在几乎没有看过马努一场比赛的情况下,就对他心心念念了许久。
但是,随着了解,我发现,他与巴蒂完全不一样,不仅不悲情,反而张扬热烈、恣意潇洒,有佳人在侧,有良师益友常陪左右,27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奥运冠军、NBA总冠军,他的任何一项成就,都足够令后来者仰视。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马努是我爱马刺爱篮球的起点和初始,却不是终点。是的,远远不是终点,他好似一扇窗,让我看到了我从未注意的世界和精彩。我坦诚,2012年左右,我关注的目光才从足球场、网球场,逐渐向篮球场转移到。所以,我错过了许多许多……而马刺的五冠中,我也仅仅亲历了2014年的那一冠。
这将近五年的时光,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圣城唯一的图腾邓肯退役了。14年那一冠的成员只剩下马努、帕克、米神、卡哇伊和绿宝。还有,我自己的……诸多的事情交织在一起,有时难过又幸福。难过的是,再艰难的道路,也要学着一个人走。幸福的是,遥远国度的这些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给我感动,给予我前进的动力。
就像今年的季后赛。第一轮,打灰熊。马努前四场,一分未得。好多人都认为,年近40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在绝境中带领马刺走向胜利的“关键先生”。谁知道,第二轮,打火箭,帕克伤退、卡哇伊轻伤,天王山之战,又是这个男人站了出来。他们说,这才是马刺真正的绝境,既没有邓肯,也没有帕克,甚至没有新王的绝境。波波维奇说,马努拥有一颗与科比与乔丹一样无所畏惧的心。
是的,即使40岁,已经到了职业生涯的暮年,他在场上,就像20出头的小伙子一般,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摔进禁区,一次又一次挡拆突破,一次又一次力挽狂澜……不管是领先20分,还是落后20分,他求胜的欲望,从不屈服。但是,当好不容易击败了火箭,当万众期待了三年的对决如期而至时,原本精彩的比赛,因为渣渣的那一脚,彻底地失去了悬念。输,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这一次,我们充满了不甘和惋惜。我想,马努也一定更想赢。他就像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明知道石头会不断地坠落,却还是要一遍又一遍地推着石头上山。他不知道结局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任何的抗争可能都是徒劳的。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因为你可以把我打败,但永远不能把我打倒!今年,失去的,来年,我们会加倍奉还。
只是,很多人都会有来年,卡哇伊会有,绿宝会有,阿德会有,魔力会有,但马努可能不再会有。就像2004年的欧洲杯决赛,葡萄牙惜败希腊,不再年轻的鲁伊﹒ 科斯塔上前安慰泣不成声的C罗,却不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亲临这片绿荫。
而这种感觉,在马努首发的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这会不会是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战?他会不会像曾经的邓肯一样,离别时不说一句话,只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人群里。
他有多爱这片球场,没有人知道。如果不热爱,他怎么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又怎么会一次次跌倒爬起又一次次左闪腾挪完成一记暴扣?他几乎是以自己作为标本,告诉后来者,即使在名利场般的NBA,马刺有着怎样与众不同的风骨。而这个男人,我爱的这个男人,好像盖世英雄一般,有着世间最坚韧的最无坚可摧的心。
曾经他会因为输给凯尔特人后深夜不睡,会在打灰熊最后投丢关键三分而怒摔毛巾,会在打雷霆的时候半场梦游自己对自己怒吼,也会在对司机犯规后把自己锁起来用恶毒的西班牙语咒骂自己……他永远都不是完美的,他有时疯狂有时激进,是马刺这个严苛的体系里,唯一的异数。但是,不管他有着这种那种缺点,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他永不服输,只要在球场上,永远不会消极怠工,永远斗志昂扬。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爱他的原因。当然,他还很帅、很暖、很绅士、很幽默、有才华、爱旅游、爱美食……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马努下场时全场观众和对手鼓掌致意,我不会再说“one more year”,如果你还热爱这项运动,那么你就回来,我们会永远支持你。如果你想回归家庭,那么你就离开,我们还是会永远支持你。
只是,希望,卡哇伊,继续进化,像曾经的C罗一样,当梦魇和魔咒渐渐逝去,少年终究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