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书‖南北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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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抱歉呀,没跑掉

他一袭染血的白衣,立于阎王面前,薄唇微抿,脸色苍白的吓人,如死了一般。

哦,对了,他确实是死了,刚刚,为了救北方侠客,他用身体挡住了那枚飞镖,又接住了那炳利剑。

阎王皱眉,“你疼吗?”

他抬眼,眉眼如画,阎王心下一动,这留在地府,不得被这群小鬼吃掉呀。一男子,怎么长的如此精致,犯规呀犯规。

“我死了,如今便不疼。”他沉思许久,“大概,死的时候,是痛的吧。”

阎王摇摇头,“你生前做了太多的好事,轮回册上没你的名字。”

他抬眼看着阎王,眼中似有星星,阎王掐了自己一下,免的走神。

“所以,你留在地府当值吧。”

他想了一会儿,“可有月银?”

阎王撇嘴,这么精致的皮囊,谈钱就不对了。

“有,一月五两。”阎王咬紧牙关。

他点头,“好。”

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撞见另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进来。

他皱眉,“不是救了你,让你跑了吗?”

那个男子摸摸头,笑了,“抱歉呀,没跑掉。”

他有些气,搭上自己一条命,也没能救的了他,不是说,北侠功夫了得吗?

阎王走过来,瞧瞧他,“正好,你也留下来,当值吧。”

北侠看着阎王,“怎么,南侠留下了?”

阎王点头。

“好。”他爽快答应,顺便拍拍南侠的肩膀,“以后便同朝为官,终于能双剑合璧了。”

他不解,怎死了,还这般开心。

生前,他与他并称南北双侠。素未谋面的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为了救他而死,而他,竟随后成了自己的同僚。

阎王想了一会儿,给二人当值提的唯一要求,便是,不许以真面示人,不然地府大乱的罪责,谁也担不起。

二人都通晓易容之术,当值第一天,地府便传开了,新来的官,长的好丑好吓人,一个是牛头,一个是马面。

马面看着牛头,“你为何学我?”

牛头晃着脑袋,咂了一口酒,“南先行,北效之。”

马面无语。

(2)有个女子唤孟婆

当值不知过了多少年岁,那日,阎王抱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回来。

“呦,阎王这……”牛头打趣道。

阎王一脸严肃,“这位是孟婆,以后便在这当值了。”

“怎伤的这么重?”马面面露担心。

牛头见状,撇嘴看向一边,“死不了,就是,可能会失忆。”

“失忆?”马面疑惑。

阎王知道二人都不是平常人,自是懂其中厉害,“二位,她被人所害,盼望你们多加照顾。”

马面点头,“自然。”

牛头看着马面,“我有要照顾的人。”

阎王没说话,走前拍了拍马面的肩膀,“她不是地府的人,也不是,你我能留住的人。”

马面自是懂其中深意,低头没说话。

牛头过来,搂住马面的肩,“没事,你能留住我。”

马面看了他一眼,这牛头,可太丑了,怎这般想不开,易容成这样。挣开他的手,走了。

牛头看着马面的背影,咂了一口酒,丫的,这孟婆,是个小祸害,自己可得看住了。

后来,马面想了许久,之所以记挂孟婆,大抵是,她可怜,她无助,像极了,生前的自己。

(3)有谁,比你更甚呢

孟婆在地府住了很久,究竟有多长,连马面也记不清了。

可变故,是在孟婆代替阎王上天述职的那天。

孟婆说,她不是地府的人,她忘记了她爱的人。

马面坐在孟婆的轮回桥上,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喝到双眼迷离,喝到想要冲上天去,抓住月老打一顿。

不远处,牛头看着马面的身影,咂了一口酒,眼中泛着水光。

“马面,他们说,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孟婆弱弱的说。

马面不知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酒。

“马面,你不是说,我生来即是阴差吗?”

马面低下头,“孟婆呀,你究竟要什么呢?”

“真相和过去。”

马面喝了一壶酒,心里腹谤,撒谎,明明想要的,是那个臭月老。


孟婆随月老离开的那天,才知道马面多年的情谊。

“马面,今日这酒,我请了。”她离开前,说了这般的话。

马面喝了一壶酒,若论惩罚,无人比得过孟婆,只是,阎王说对了一件事,孟婆不是这里的人,自然不会为了自己留下。

牛头寻到马面的时候,他早已喝的烂醉,牛头扶起他,暗骂了一声奶奶的,马面借势抱住他,“孟婆,你别走。”

牛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孟婆你大爷呀,你看看我,我是牛头。”

马面晃晃头,“牛头?”

“嗯。”牛头扶着他坐下,“别这样,好不好?”

马面双眼泛着水光,“她走了,给我酒,我要喝酒。”

牛头心疼的看着他,却抬手给他一拳,“马面,你看看我好不好。”

“嗯?”马面不解,下一秒就睡过去了。

牛头看着他,低声说,“你只道孟婆如何如何,你只在孟婆面前喝酒,可你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只在你面前喝酒呢?”说完,咂了一壶酒,让马面靠在自己身上,怕他着凉。

牛头看着地府的黑天,又低头看看睡着的马面,叹口气,从生追到死,究竟该如何让他知道,自己是有私心的。

(4)一面镜子

阎王虽然有些粗枝大叶,但是,他早就看穿了牛头的小心思。他知,牛头不比马面,若马面是可以驾驭的风,那牛头,则是不可预估的风暴。

“牛头,我让马面去接孟婆了。”阎王寻到牛头,他正一脸焦急的寻找马面。

“她不是同月老走了吗?”

“嗯,不过,天命难违,她要回来了。”

“哼。”牛头别过头,“还回来干嘛?”

阎王顿了顿,看着牛头一脸的不高兴,“我要同你说的是,孟婆不会喜欢马面,你不用视她为敌。”

牛头一惊,转头盯着阎王,一言不发。

阎王拿出一面镜子,晃了晃,“前世镜,窥前尘,你究竟因何而死,我都知道。”

“你想如何?”牛头的双眼发出淬了寒的光,令阎王抖了一抖。

“我,我就是说,不必担心孟婆,你该担心的,是如何让马面知道你对他的不同。”

牛头没说话,转身,走进了茫茫大雾中。


孟婆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而陪在她身侧的马面,一言不发。

大家都没问太多,熬汤的熬汤,送轮回的接着轮回。

晚上,马面找到阎王。

“我想借前世镜一用。”马面开门见山。

阎王表示不解。

“我想知道,究竟,孟婆与月老,有过怎么样的故事。”

“看了之后,可能,你会难过。”

马面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可能还会死心吧。”

阎王叹口气,“作孽。”在怀里拿出前世镜,“马面,也许,你会发现更多。”

(5)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马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如果说,那些孟婆和月老的过去,以前都是道听途说,可当真相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比之月老,差远了。

孟婆喜欢月老,才是天作之合。而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的故事里,用自以为的爱,在感动自己。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他起身,来到轮回桥,桥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孤魂飘过,见了他,还吓的躲起来。

他叹口气,拿出酒壶,喝了一口。

闲来无事,又拿出前世镜,想着瞧瞧牛头究竟是怎么死的,也算了了自己多年的困惑。

只是,真相呀,往往残酷的,不能接受。

他呆坐在那,直到牛头寻到他,拍了拍他的肩,“马面,你坐这干嘛呢?”

马面双眼泛红,抬头看着他,许久,低声出口,“那一剑,挨在身上,疼吗?”

牛头一愣,视线下移,看到马面手上的前世镜,沉默了。

疼呀,怎么不疼,牛头看着他,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世,马面救牛头而死。可是,牛头并未逃跑,他见马面被暗算,心下着急,转身回来已经来不及。只是,那些人不该拿剑乱戳马面的身体,他那么好看,可是,如今他血肉模糊。

牛头发了疯,拖着重伤的身体,将这群人杀的片甲不留。等他浑身是伤抱起马面的时候,才发现双手抖的已经没有力气。他伸手擦掉马面脸上的血,双眼含泪,不停的道歉。

“我本倾君久,奈何君去早。怪我,怪我呀。”

可是,有个坏人撑着最后一口气,给了牛头致命一剑。牛头深陷悲伤,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暗算。

他的血,滴到马面的脸上,他抬手,想要擦掉,却无力的垂下了手。


地府重逢。

马面问,“不是救了你,让你跑了吗?”

牛头摸摸头,笑了,“抱歉呀,没跑掉。”

其实挺好的,能早点遇见你,死了也是件开心的事。


如今,马面红着眼,问,“那一剑,挨在身上,疼吗?”

牛头突然想哭,可他只是拿起酒壶,咂了一口酒。

(6)南侠与北侠

马面生前的时候,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幼时还曾以乞讨为生。后来,遇到一个和尚,说他筋骨不错,教了他功夫。许是他吃了太多的苦,所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后来,江湖人便称他为南侠。

牛头过的可算顺风顺水,出生于武林世家,天赋过人,从小性子狂放,但也赤诚,见不得不平事,更是常常劫恶富济贫,人称北侠。

只是,牛头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他竟对美女无感。或者说,对所有的女子都不上心。最初只道年纪还小,可等到二十岁的时候,他发现,他心心念念的人,竟是与自己并称双侠的南侠。

断袖呀断袖,他当然知道,可凭空喜欢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大抵也是太过疯狂。而且,自己的情谊,对方未必能懂。

直到,南北边境,他被埋伏,重伤,那一抹白色身影落在他身侧,告诉他快跑,他才知道,若那些凭空幻想的爱是莫须有的事,可眼前的南侠却是真的存在的。他打定主意,熬过这一劫,必定与南侠把酒言欢,然后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英俊潇洒掰弯他,谁成想,两人双双殒命。

他为了他。他也为了他。

只是他为了他,是出于侠。

他为了他,是出于爱。

(7)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马面红着眼,看着牛头,“那一剑,挨在身上,疼吗?”

牛头没说话,只喝了一口酒。

马面何等剔透,牛头红着的眼,他自是明白。

他晃着站起身,扶着轮回桥的石柱,“牛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便待我如兄弟。”说完,转身慢慢的走上桥。

牛头想到阎王的话,抬头看着马面的背影,突然开口,“不是,我没有待你如兄弟。”

马面的身影一顿,但没有停下。

“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牛头声嘶力竭,但是哑着声音,坚定不容拒绝的说出来。

马面并没停下,也没有转身,更没有说话。牛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背影落寞,萧瑟,还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那句话,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丝毫没注意到,握紧的拳头,指甲已渗进皮肉,血肉模糊。

他冷冷的笑了两声,怎做鬼了,还这么痛?莫不是十指真的连心?


马面失魂落魄的找到阎王,声音像是淬了毒,“阎王,这破镜子,是不是假的?”

阎王赶忙抢过前世镜,“赶快给我,别摔了。”

但一想不对,“你怎么了?”马面的表情有一丝难看,甚至是可怕,阎王想着,莫不是孟婆的过去对他打击太大?

“你自己要看的,孟婆的过去,本就如此。”阎王忙补了一句。

马面看着阎王,追问了一句,“可会出错?”

“不曾出错。”阎王宝贝的摸摸自己的镜子。

马面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停住,弱弱的问,“阎王,你早就知道牛头是如何死的,对吧?”

阎王突然不说话了。

马面苦笑了一声,消失在夜幕中。

阎王举起镜子,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地府,何时能太平呀?

(8)马面走了

马面走了,这是第二天地府的爆炸性新闻。众鬼悄悄议论,定是马面被孟婆伤的厉害,受不了才走的。也有几个还算美艳的小鬼,叉着腰说,马面那么丑,凭什么要孟婆喜欢他。

只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牛头拿着酒壶,却喝不下一口。因为,他的眼睛里,再没有马面的身影。

阎王暴跳如雷,“长本事了,是吧,都敢擅离职守,老子我哪天也撂挑子不干了。”

判官冷着脸,提笔出声,“你敢,你若敢一天不在这,次日我便参你一本。”

阎王哼哼没说话。

没人寻的到马面,若他想躲,任谁也找不到的。

牛头无心公务,便晃到马面最爱的轮回桥,恰好遇到孟婆。

孟婆早知牛头不待见自己,看见牛头失魂落魄的样子,却还是不忍心,“牛头,你要不要下来喝一杯?”

牛头站在桥上,看着孟婆,就是这个女子,马面日思夜想,自己也恨的牙痒痒的。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丝毫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一直迁怒于她。

是因为马面爱她?还是因为,自己爱马面?他不知道。

他淡淡的应了句,“好。”

孟婆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拿出酒杯,为他斟满。

“牛头,其实我知道马面为什么离开。”孟婆淡淡的说。

牛头低头不语,他也知道。

“他会想明白的,毕竟,连我都看的如此清楚。”

“嗯?”牛头抬眼,“你清楚什么?”

“你的眼里,只有他。”

牛头更伤心了,若不是自己心有所属,也知孟婆心里有人,刚刚这话,若被人听去了,大概会以为,孟婆爱牛头爱的深切吧。

“可他,只当我是兄弟。”

孟婆坏笑,“别闹,我可是和风无痕打了赌的。”

“赌什么?”

“赌,马面与你。”

(9)鱼上钩了

马面消失已经三年。牛头在轮回桥等了三年。

大概,就连孟婆也无法让马面出现吧,不然,他怎么三年了,还未回来瞧一眼。

阎王更是生气,发誓等马面回来,定要扣他十年的月银,还不给年终奖。恶劣,太恶劣了。他忍不住发牢骚。

判官冷着脸,“前几日,你同风无痕一起,也翘了一日的班,这年终奖,你也没份。”

阎王看着判官,想着哪日非找个人收了他不可。


牛头一日梦醒,恍然见到马面在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他识得,那地,是南北交界。

他幻化成本来模样,一袭玄衣,来到人间。远远看见,马面一袭白衣,坐于高石之上,手中拿着鱼竿,怡然自得。

他想了想,悄然而至,“马面。”

马面没有回头,只做了噤声的手势。

牛头看向鱼竿,没有动静。

“回去吧。”牛头说。

“若我不呢?”

牛头看着他的背影,“那我,再想想办法。”

马面手中的鱼竿一沉,他的嘴角上扬,鱼,上钩了。

(10)何谓自然规律

风无痕和孟婆待在一处,笑着在讨论各种八卦。

“哎,你说,马面和牛头若在一块,谁,比较厉害?”风无痕笑着看孟婆。

孟婆可是看过大风大浪大世面的主,嘿嘿一笑,“这个嘛,要符合自然规律。”

“何谓自然规律?”

孟婆指指上,又指指下,“上北,下南。”

风无痕一愣,随即脸就红了。

阎王在门口,刚好听见,心里想着,这孟婆呀,和月老待在一块就是不学好,以后可得让自己的无痕离她远一点。


只是,众鬼YY了众多剧情,牛头,你倒是追呀。

牛头也很无奈,想着自己风流倜傥,英俊多金,却早早走上了小郎君追小郎君的不归路。

“唉,马面,你倒是,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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