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在电梯里

    七月末的一个中午，因家人患病住进医院，我趁下班之余来到医院进行看望。在将车辆停在医院内，走向住院大楼的电梯过程中，我还在犯着嘀咕“这年头，要论电梯最难乘、电梯里人最多的，只有医院一个，其它的无以伦比！”在光天烈日地炙烤下，停车位离电梯仅有几百米的路程中还没走四分之一便大汗淋漓，像是从工地里才出来的。心情愈加浮躁，不住地埋怨起这该死的天气，“想把人往死里整呀……让人怎么出门呀……”“早知道就在空调屋里，不出来了……”终于来到住院大楼下，一进门，就被大楼里散发出来的凉气所征服，“真太舒服了，还是空调环境里，爽！”……

    来到电梯前，按下电梯开关，可能有幸运的成份，还是老天看到我刚才被烈日一顿暴晒、浑身是汗而垂怜，电梯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是1楼，随即门开。等电梯的包括我共3人，迅速移步到电梯里，顺手按下所去楼层键，在电梯门开始合拢时，一个黄色身影闪到电梯门前，挡住即将关上的门，随后快步进入电梯。这时才看到是一名外卖小哥，一身黄色的工作着装，还有一个固定的可能不是很透气的工作安全帽，手里提着这座大楼里所需者的午饭。由于电梯的局限性，离外卖小哥很近，可以说是面对面。于是便近距离地接触了一下。再由于经常在路上看到外卖人员骑着电瓶车到处穿梭的身影，以及从朋友圈里、微信群里经常看到转发的关于外卖人员的感人故事、曲折事件，想跟外卖小哥聊几句的冲动撬开了我的嘴。“怎么没戴个眼镜、护脸什么的，都晒黑了”“没事，习惯了……”“一天能接多少单？”我问得好像如此专业。“一天可以接几十单，如果接到几个路程远的单，单数就会少点……”“那你不会给领导说说，只接近距离的单吗？”“不可以，是电脑自动生成的，无人决定了的……”“那么，一个单多少钱？”“每个单为4元。……但迟到了会扣掉2块钱。”说着，外卖小哥抬起只能看到电子表的胳膊继续向我解释道“像这个单，我是11点55分接的，必须在12点15分送到，不然的话就会自动扣钱，重要的是还让顾客不满意……”我一边像多么关心人家似的样子盘问着，一边打量着面对面的外卖小哥。除了身穿头戴黄黑相间的工作服外，脸是黑的、胳膊是黑的，手更不用说。当我越来越有更多的话要问时，当我用脑子快速运转还想多问时，我所到的楼层灯亮了、门在几秒钟后开了……我从外卖小哥身边走出电梯，可能是刚才几分钟的闲聊无意之间增加了几分亲近感，我无意识地转过身，向外卖小哥笑了笑，再像一个叫外卖者似的，说道“辛苦了……”随着电梯门慢慢地合上，我似乎看到了外卖小哥露出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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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外卖小哥零距离接触，实属第一次。因为，我从未叫过外卖。当然，这不代表本人不支持外卖业，而是没有这个习惯。对外卖哥面对面地问询，其动机是出于微信群里一个短短的视频。视频中，烈日之下一个小伙子来到路边，因为路边有部分树荫，外卖人员骑至此处，双腿支撑在地，身子前倾，想享受这片刻的无日无晒之凉处。小伙子拿着一瓶矿泉水，让外卖人员帮他打开。（看到此处，鄙人非常生气！一个年青小伙连一瓶水也打不开还是懒得打开呢……）外卖人员迅速接下矿泉水瓶打开，好像接到外卖单子一样，没有思考，何来犹豫。可此小伙子并没有转身走开，而是又拿出一瓶矿泉水让外卖人员再帮他打开。外卖人员用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时间打开了第二瓶。被我认为无知无耻的小伙子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打了脸。“这一瓶给你的，天热，多喝水……”外卖人员被这一举动弄愣了，看着小伙子远去的身影，外卖人员扭过上身躹了一个简易的躬……随着视频最后的音乐，我的眼睛湿润了……

    面对面在电梯里，与外卖小哥。原先是道路上经常看到他们的身影，但未如此之近。或许有人会置疑我对外卖小哥的感触，说我在此文气嗖嗖、惺惺作态、狐假虎威，再或者是一时兴起、见怪不怪……可在此我想声明的是，此时吾人心态心境定会高于个别叫外卖者对外卖人员因迟到1-2秒钟或因个人心情不好乱泄一通而大声呵斥甚至大打出手的行为，也肯定高于那些开车之人不让外卖人员的电瓶车的行为，且那开车人嘴里像吃了屎似的脏话随口即出“你准备去投胎，还是怎么的……”也许，那开车人做梦都不会想到，这外卖人员正是往他家去送外卖……

      在每一个城市里，在耸立高楼大厦间，在人潮拥挤道路上，在坑洼狭窄小巷中，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酷暑难耐，再或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再或是三更半夜、黎明破晓……只要有叫外卖的，外卖小伙（及人员）的身影在路上就没断过……你手指间在屏幕上轻轻划过，他们就奔波在路上，为的是那一次奔波所得到的4元……这4元，是给高了，还是不应该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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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正值炎热酷暑之际，一大部分人、相当一大部分人为了躲避烈日的暴晒、炎热的炙烤不想出门买饭、不想走进厨房烹煮而选择外卖。外卖小哥们为了生计履行自己的职责接下大家的订单奔向各条送卖之路上。他们没有防暑物品，更没有高级防晒品。他们通过一己之力满足一个个需要的人的一日三餐；他们用大汗淋漓避免了大家出汗贴衣毁容；他们为另外的他们遮挡了高度的紫外线，让自己皮肤黝黑，让他（她）人白里透红……他们成为城市的重要一员，从某些程度而言，比我们更重要。我们对家庭也好社会也罢的贡献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为何此言？除了正常因工作之外，需要外卖的人是因天气炎热而不想外出不想钻进火笼般的厨房，你们害怕了热选择躲在空调屋里，你们连最起码面对的勇气也没有。而外卖小哥的勇气不常人所能及，还有他们的安全勇气更是无人能比。相比之下，你他可以并排而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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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外卖小哥一样的城市工作者不乏其人，如送快递者、露天施工者、城市环卫者……正是他们的不怕暴晒不惧流汗不辞辛劳，使得我们的城市更加干净我们的家园更加和谐。他们，比任何人都重要、都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