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之问:谁来玩一局大游戏?

《大国游戏》书序中,小九提到

不同的是,德国人是有意为之,中国人呢——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

19世纪,德国的国民经济学家德里希.李斯特勾勒了亚欧大陆桥,他的思想上的学生们勾勒了以德国为中心,从土耳其到中东的经济体系的庞大构建计划,并且扩张到沙俄,波斯湾诸国。

中国人呢?似乎,尚未有可比肩者。《大国游戏》P4

这的确是一个好问题,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我们可以从历史的发展轮回中剥开当代史的迷雾。

大国游戏里面对这个人没有做详细的介绍,但就着这个好问题,我们有必要去了解一下这位经济学家和他的时代。

德里希.李斯特和德意志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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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edrich List(1789-1846)

【百度百科】弗里德里希·李斯特,Friedrich List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Friedrich List(1789-1846)是古典经济学的怀疑者和批判者,是德国历史学派的先驱者。李斯特的奋斗目标是推动德国在经济上的统一,这决定了他的经济学是服务于国家利益和社会利益。与亚当·斯密的自由主义经济学相左,他认为国家应该在经济生活中起到重要作用。他的观点深受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Hamilton)以及美国学派影响。他的主要思想包括国家主导的工业化,贸易保护主义等等。其以具体行动力促成德意志关税同盟,废除各邦关税,使德国经济获得统一,并对后世德国的统一产生影响。

贸易保护理论

国家干预学说

李斯特从强调落后国家的特殊国情、落后国家所处的较低的发展阶段以及落后国家的特殊利益的角度,提出必须对私人经济实行干预的主张。李斯特尤其强调,当一国经济实力处于扩张并且正在向农业和制造业或农业、制造业和商业并存的经济强国转变的关键时期,尤其需要借助于国家干预的力量,他甚至认为这一时期的国家干预应当是有意识、有目的的,使本国的经济发展“趋于人为的方向。”李斯特不赞同英国古典学派的自由放任的经济理论,为此,他力主在现有的经济学体系中加进国家经济学的内容,使之趋于完善。他为了突出其国家干预学说的理论地位,甚至这样写道: “作为我所创立的体系中的不同特征的是国家。国家的本质是处于个人与整个人类之间的中介体,我的理论的整个结构就是以这一点为基础的。”

那么,国家应当如何对经济实行干预呢?李斯特认为,对经济的一切领域实行干预并非明智之举,国家的干预或管制只能限于部分领域,即“关于国民个人知道得更清楚、更加擅长的那些事,国家并没有越俎代庖;相反地,它所做的是,即使个人有所了解、单靠他自己力量也无法进行的那些事。”李斯特还具体提到了国家需要做的事情,包括:借助于海军和航海法规保护本国的商船;修筑公路、铁路、桥梁、运河、防海堤等基础设施;制定专制法和各项有利于生产与消费的法规;为促进本国制造业成长,实行保护贸易,等等。总之,国家的使命是促进财富和生产力增长,使本国由野蛮转变为文明,由弱小演化为强大。

欧美对于非洲的援助是缺什么给什么,摧毁了非洲的产业基础。援助了几十年,没有什么发展,中国对于非洲的援助,从基础设施开始,从产业开始,把一个国家需要做的事情做好,为商业,自由市场提供必要的基础设施,逐步走向一个正循环。

贸易保护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斯特的贸易保护理论是他的国家干预学说的延伸。他根据对贸易史所作的考察,提出了大致上同他的经济发展阶段相对应的三个贸易发展阶段。在第一阶段,经济落后的国家应同较先进国家实行自由贸易。以此为手段。使自身摆脱未开化状态并求得农业上的发展:在第二阶段上实行保护贸易,以促进本国制造业、海运业和商业的发展;在第三阶段,当该国的制造业、农业、商业及整体经济实力有了高度发展之后,再逐步恢复到实行自由贸易,在国内外市场上同其他国家进行毫无限制的竞争。李斯特认为农业、原料、科技可以自由贸易,但工业产品自由贸易有损国内工业发展,因此国家干预经济发展十分必要。一个相对落后国家,应该建立起保护性而非财政性,且有条件、有时间限制的关税制度。他认为,随着本国生产力发展,关税水平应该上升,以便于本国商品占有国内市场。李斯特认为关税保护对象是工业中重要部门,经发展能与外国产品竞争部门,应重点保护技术部门;对于不太重要经济部门应低层次保护,对虽新生但并无强有力竞争部门则不需保护;根据国家特有环境和工业情况来决定采取对工业品禁止输入或规定适当税率办法。对输出加以禁止或征税,不对自然产物输入征税;退税办法只适用于仍然要从国外输入的半制成品;不鼓励为使本国工业品能在第三国竞争而使用奖励金;课收关税应当有一定限度:“不可使输入和消费因此受到限制,否则不但将削弱国内生产力,而且也将使增加税收的目的受到挫折”“如果任何技术工业不能用原来的百分之四十至六十的保护税率建立起来,不能靠在20%-30%税率不断保护下持久存在,那就缺少工业力量基本条件”关税保护措施实施应有步骤进行,“关税只应当随着国内或从国外吸引来的资本、技术才能和企业精神的增长比例而提高,只应当随着国家对于原来专供输出用的那些剩余原料与天然产物能够改由自己利用的进展比例而提高。”李斯特用民族主义代替古典学派世界主义,他看到了不同国家在国际贸易中利益冲突,并分析了关税政策对国内产业影响。不仅着眼于国际分工静态利益,还注意到贸易对一国产业结构动态调整的影响。李斯特理论成为后来各种贸易保护主义重要理论基础。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实行保护贸易在性质上有很大不同。发展中国家实行贸易保护源于其经济发展内在要求,除非放弃其经济发展。贸易保护政策是发展中国家实现工业化唯一选择。而且其政策目标之一是纠正国际贸易中由于需求弹性不同而产生的一系列不平等因素,缩小制成品与初级产品收入需求差异,因而并不会妨碍世界贸易增长速度。然而发达国家贸易保护政策对制成品保护旨在扩大制成品与初级产品收入需求差异,如果发达国家对本国初级产品生产也进行保护,则进一步加重了制成品与初级产品之间不平等贸易程度。因此,不仅不是必须的,而且还会降低世界贸易规模和增长速度。如果发达国家减少或取消贸易保护政策,发展中国家出口将增加,世界贸易将会扩大。不仅如此,由于发展中国家存在较高的工业品进口需求弹性,因此,贸易形成了“互惠”特征。

全球化退潮,经济发展区域化,中美近期的贸易战,在李斯特的思想中可以看到比较清晰的分析。

【维基百科】Friedrich List

Disagreements with Adam Smith's ideas[edit]

List argued that statesmen had two responsibilities: "one to contemporary society and one to future generations". Normally, most of leaders' attention is occupied by urgent matters, leaving little time to consider future problems. But when a country had reached a turning point in its development, its leaders were morally obliged to deal with issues that would affect the next generation. "On the threshold of a new phas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ir country, statesmen should be prepared to take the long view, despite the need to deal also with matters of immediate urgency."[16]

List's fundamental doctrine was that a nation's true wealth is the full and many-sided development of its productive power, rather than its current exchange values. For example, its economic education should be more important than immediate production of value, and it might be right that one generation should sacrifice its gain and enjoyment to secure the strength and skill of the future. Under normal conditions, an economically mature nation should also develop agriculture, manufacture and commerce. However, the last two factors were more important since they better influenced the nation's culture and independence and were especially connected to navigation, railways and high technology, and a purely-agricultural state tended to stagnate

However, List claimed that only countries in temperate regions were adapted to grow higher forms of industry. On the other hand, tropical regions had a natural monopoly in the production of certain raw materials. Thus, there were a spontaneous division of labor and a confederation of powers between both groups of countries.

List contended that Smith's economic system is not an industrial system but a mercantile system, and he called it "the exchange-value system". Contrary to Smith, he argued that the immediate private interest of individuals would not lead to the highest good of society. The nation stood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humanity, and was defined by its language, manners, historical development, culture and constitution. The unity must be the first condition of the security, well-being, progress and civilization of the individual. Private economic interests, like all others, must be subordinated to the maintenance, completion and strengthening of the nation.

在国内的经济学教育中,普遍对于亚当斯密的学说讲的比较多。而对于不同于亚当斯密的学说的研究,普及则非常缺乏。不能够在辨证中去学习,就难免会落入迷信。

代表观点

“财富的生产力比之财富本身,不晓得要重要多少倍。”

“关于政治经济学我们可以读到的最好的书本就是现实生活”

“保护关税如果使价值有所牺牲的话,它却使生产力有了增长,足以抵偿损失而有余。由此使国家不但在物质财富的量上获得无限增进,而且一旦发生战争,可以保有工业的独立地位。工业独立以及由此带来的国内发展,使国家获得了力量,可以顺利经营国外贸易,可以扩张航运事业,由此文化可以提高,国内制度可以改进,对外力量可以加强。”

“缺少了自由制度以后,公民个人方面无论怎样地勤奋、俭约、富于创造力和智慧,也不能有所弥补。历史还教导我们,个人生产力大部分是从他所处的社会制度和环境中得来的。”

“美国人终于认识到了一个真理,作为一个大国,决不能只求眼前物质利益享受;文化的力量是比单纯的物质财富更加重要、更加有益的资产。…只有建立自己的工业,才能取得并保持这些资产;一个国家如果觉得自己在世界上强大、文明的各国中有资格占有一个地位,那么遇到任何牺牲时就不可退缩,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守住这些资产。”

“我清楚地看到,两个同样具有高度文化的国家,要在彼此自由竞争下双方共同有利,只有当两者在工业发展上处于大体上相等的地位时,才能实现。如果任何一个国家,不幸在工业上、商业上还远远落后于别国,那么,它即使具有发展这些事业的精神与物质手段,也必须首先加强它自己的力量,然后才能使它具备条件与比较先进各国进行自由竞争。”

“只有以促进和保护国内工业力量为目的时,才有理由采取保护措施。有些国家有着广阔完整的疆域,人口繁庶,天然资源丰富,在农业上有很大成就,在文化与政治方面也有高度发展,因此有资格与第一流农工商国家、最大的海陆军强国分庭抗礼;只有在这样情况下,才有理由实行保护制度。”

李斯特把英法流行的亚当·斯密的经济学称为“世界主义经济学”,认为这种经济学的假设前提决定了它只有在世界一切国家经济发展状况都一样时才有意义。可是世界各国的情况千差万别,因而并不存在经济发展的普遍规律,各国经济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有自己发展经济的特殊道路,自由贸易原则不是有利于一切国家经济发展的普遍规律。因此,政治经济学应是一种“国家经济学学”。

李斯特指出,国家经济学是从某一国家所处的具体形势和特有的国际关系出发,研究某一特定国家如何发展经济、繁荣富强的科学。国家是个人与整个人类之间有一个中介体,各个国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是不同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实行自由贸易,那么比较落后的国家将普遍屈服于强国的优势之下。英国、法国等国的主流经济学主张自由贸易是以假定世界上一切国家所组成的只是一个社会,而且生存在持久和平的局势之下为前提的。但实际上,人类从原始阶段开始,便是有各种形式的联合,虽然有趋于全世界联合的倾向,但当前的世界仍存在文明与野蛮、先进与落后的区别。因而,如果任何一个在工业上、商业上远远落后的国家,那么,它即使具有发展这些事业的精神和物质手段,也必须首先加强它自己的力量,然后才能具备与比较先进各国进行自由竞争的条件。因此,与世界主义经济学不同,政治经济学正确地了解各国的当前利益和特有环境,它所教导的是怎样使各个国家上升到发达的工业发展阶段,怎样使它同其他同样发达的国家结成联盟,从而使实行自由贸易成为可能,并从中获得利益。——《快读大师:五十位顶级经济学家传略》.冷兆松

税收思想

李斯特主张建立关税同盟,1818年普鲁士废除境内关税。关税同盟施行组织是由李斯特发关税同盟煤矿起1819年的建立的德国商人和制造商联合会, 要求建立关税同盟,全德建立了南北两个关税同盟,互相免税,1834年建立了全德关税同盟.1835年开始建立全国统一铁路网,实现交通统一。通过不懈努力,经济学家李斯特提出的通过经济统一实现政治统一的方式得以实施,关税同盟的建立使贸易壁垒被打破,德意志经济快速发展。

德意志崛起前的这些建设和今天中国的高铁网络建设,统一的国内市场建设,何其的神似呢?高铁和其他铁路网络的建设可以有效的避免公路网络被地头蛇吃拿卡要的风险,确保物资人员更多的伴随中央政府的政策而得到贯彻。今天国务院颁布了一条新的规定,推动高速公路省际间收费站取消。也是走向进一步的交通统一的一个措施。

另外一个方面,从2008年到2018年这十年间,国内的地方市场保护主义的障碍,确确实实比之前降低了不少,跨地区的贸易更加顺畅。

李斯特和他的学生们那个时代的智者,是大游戏的玩家。21世纪是中国复兴崛起的时代,大棋局,大游戏需要大玩家。也许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差距,但最少知道差距在哪里,从无意识到有意识。而不是满足一代人的一己私利,而是在时代的潮流中,做好一个长期的发展规划,平衡好各个时间窗口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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