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合的代价

野合的代价——观感电视剧《红高粱》

“风平，浪静，一道道炽目的潮湿阳光，在高粱缝隙里交叉扫射。奶奶心头撞鹿，潜藏了十六年的情欲，迸然炸裂。奶奶在蓑衣上扭动着。余占鳌一截截地矮，双膝啪哒落下，他跪在奶奶身边，奶奶浑身发抖，一团黄色的、浓香的火苗，在她面上哔哔剥剥地燃烧。余占鳌粗鲁的撕开我奶奶的胸衣，让直泻下来的光束照耀着奶奶寒冷紧张、密密麻麻起了一层小白疙瘩的双乳。在他的刚劲动作下，尖刻锐利的痛楚和幸福磨砺着奶奶的神经……”

这是作家莫言在小说《红高粱家族》中对一场野合生动的描述，具体而又飘渺，浓郁的肉欲气息和暴力色彩扑面而来，但却恰如让历史和现实都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更加灿烂绚丽的“一道酥红”。

列维•布留尔曾说过，“原始思维是人与自然互渗的思维方式。”而野合，正是人这种原始思维的具体体现。所谓野合，字面上看颇为粗俗，但却十分形象而逼真，可以理解为封建时期两情相悦的男女在野外进行的灵与肉的交合，与我们当代所说的车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前者蕴含褒义，后者却仅是一种调侃。

纵观古今中外各种文学作品，可以发现，“野合”这个场景或者说这种交欢的形式，特别为著文者所青睐，有的甚至不惜笔墨为其堆砌出宏大的故事背景和优美的自然环境。中国人都熟悉的《金瓶梅》就不提了，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还有贾平凹的《废都》、陈忠实的《白鹿原》都对“野合”有着相当成功的描述，并通过这样的场景，推动了情节的发展、表达了社会现象、丰满了人物性格。

从另一个角度讲，野合二字，已然成为一个鲜活的符号，代表着对天地田园的亲近，代表着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代表着向一成不变、呆板无生气生活发出的呐喊，更代表着一个时代、某些人青春里全部的叛逆与记忆。

野合究竟有何妙处？

我未曾经历，并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我相信，只要是看过莫言小说、老谋子电影的男子女子，都应该会生出一种莫名的骚动和向往吧。这是人性，并不奇怪。

近期，各大卫视陆续播出了由莫言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剧中，导演采用多机位拍摄、细节性剪辑的方式，大胆再现了那一幕惊天动地的野合场面。

而两位主角，扮演九儿的周迅和扮演余占鳌的朱亚文，都非常老道，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硬是把那难登大雅之堂的一幕给演得淋漓尽致，演出了艺术气息。尤其是云收雨散后，九儿骑在驴上那淡淡的、妩媚的、回味的笑容，可以说神来之笔，在绵延的高粱地中划出了一个火红的惊叹号，为整部电视剧定了调、做了铺垫，也给野合二字赋予了幸福的、浪漫主义的色彩。

时间追溯到1988年，老谋子的《红高粱》中，巩俐身着红衣仰躺在高粱地里，姜文昂头向天、双膝跪地，大风忽起，四周的高粱杆儿如巨浪般起伏，急促、凄凉、悠远的音乐声从风的源头传来，沸腾了每一名观影者的灵魂。相隔26年，故事还是那个故事，高粱地还是那片高粱地，但却是两代人、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对比看来，别有一番趣味。

老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把那一幕完美的呈现，不提演员们十几年的历练与积淀，光说现场的拍摄过程，就极其不易。

花絮采访中，周迅就说，坚韧的高粱叶非常锋利，躺在上面很是不舒服，一不留神身上就会被拉出口子，她和“余占鳌”都曾多次受伤。对此，扮演大嫂的秦海璐总结道：“她俩啊，野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的确，任何事情都有因果，有得必有失，野合当然也不会例外。这种代价，是九儿肚里面的孩子，是余占鳌曲折的一生，是俩人之间的沟沟坎坎；也是安娜，是

其实，人性的欲望是无穷的，适当的放纵并无不可，比如野合，比如车震，再比如各种文学作品里所描述的各种情趣的玩儿法。但有一点却必须记住，要有度、要守法、要自己担得住所造成的后果和代价。

野合虽好，莫轻尝试！这是“大嫂”秦海璐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