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

当眼前出现一堆一堆戴着五颜六色老鼠面具的人,

我想,这就是恶梦的开场吧。

这里熙攘拥挤,就像浓重的粉笔一层又一层涂在黑板上

黑板擦吸足粉末,黑板仍厚积着斑斓的划迹

同时,手上、脸上、身上也沾满粉末,

咳,咳咳咳咳

我不能动。四肢僵卧,只有嘴角流下的口涎净化了粉末的纷扰

涎液的末端与一个女人的脚尖相连。

女人穿着白色长袍,系着白色围裙,坐在白色大理石靠椅里

她一手扶着白色的窗沿,一手抚在隆起的肚子上。

看不清她的表情和面目,

她裸露出来的头发,脸庞,还有双手,都沾满白色粉末

即使她背部后那白色的蝙蝠般的翅膀挥动着,

也驱不散那重重的粉末。

一个长着猪脑袋的小丑正拿着剃刀和粉刷为我洁面

小丑的手很灵巧,但不足以获得我的青睐

有些无奈的小丑边叹气边唱起歌儿:

我的剃刀像收割机一样削下这张脸上的钢钉

哎,这黑色的利器密密麻麻,多么令人胆寒心惊

哪个不幸的人儿若迷上这张脸,

哎,陶醉了、迷糊了,闭着双眼贴上去

哎哎,真是仿若关上“铁处女”的门

我的粉刷像春季女神递上的芬芳之吻

纵使无法起死回生

却不使这张面孔更像死人

注:“铁处女”是一种人形铁框,两面互相用铁链联接,将犯人绑在其间,再把两面合拢,框上许多突出的长钉,就会贯穿钉入受害者身内。钉子尖锐的前端慢慢刺入身体,先是手腕,然后是脚等其它几个部位,接下来是眼睛、肩膀和臀部。受刑过程疼痛非常,但又不至于立刻要了受刑者的性命。期间,他们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叫声,有时连续哀号几天才能死去。

恶梦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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