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t是我们学校的外教。幸运的是他并不教我,我们在一次活动中成为了朋友。

寒假前他让我和一个学姐去面试他的助教,评审理所当然是家长。我完全没有经验,但对这份工作充满了好奇。

You have nothing to worry about. I know you have excellent English skills. The best. You’re sure to get it.

我心里苦笑:我的英语水平在家长心中又会占多大比重?

第二天来到小教室,Matt看着我笑:“It’s okay. Just do what you think. ”我瞟了一眼学姐,她手里抱了一打纸,淡淡地看着家长。

一脸的熟悉与无所谓。

试讲的时候,我尽量把空间让给Matt,让孩子和英语直接接触,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其中一个小女孩一直用茫然的,甚至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企图找到一点安慰。英语难道不应该是在与老外直接的交流中一点点意会吸收的吗?我也茫然了,简单的翻译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孩子冰冷的眼神看得我几乎汗毛倒立,家长在一旁的沉默更加剧了这种uneasy的感觉。终于试讲结束了,孩子依旧一脸茫然,我赶紧溜出那间冷冷的教室,仿佛在逃离什么。

他们大概只听懂了what’s your name。

学姐的纸上勾了些简笔画,写了些pig, duck, cat之类的词,Matt被晾在一边什么也没干。孩子们跟着学姐读,机械地重复是他们在学校里学到的唯一技能。他们不知道理解和顿悟的乐趣,感受不到一门语言的美好。不过,能学会重复,似乎已经令家长心花怒放了。

反正,学就是为了考试,要懂那么多干什么。

最后,意料之中的,家长选择了学姐。

走之前我听到家长在用蹩脚的英语跟Matt说要教这个教那个,教材要在什么时候上到哪里,进度要跟上云云。

我心里没有什么遗憾的,只是有点冷。冬日的暖阳也融不化孩子眼中冻住学科的冰。

在之后和Matt的交流中,我问到他关于这份工作的感受,他表示有点失望。“TA wasn’t even doing anything because most of the time the mother took over her job, telling kids to do this and do that. I didn’t even discover any fun during this period. The mother was too dominant. ”

我无比庆幸当初没有被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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