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多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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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在发生之前总有一些细微的预兆,比如遇到喜事将近,家里枝头的喜鹊喳喳叫,比如遇见祸事前眼睛乱跳,还有些梦境的暗示...虽然听起来毫无道理,并非科学能够解释清楚,而且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精确,但有时确实有说不清的灵验,相信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2012年大年初一的清晨,黎明的曙光还没有穿过被冬天的寒冷冻僵的云层,照亮大地。能听到远近烟花炮竹接二连三噼里啪啦的响声,即使在封闭的房间里也能闻到空气中混合着硫磺和硝烟的味道。这一点点刺鼻的味道,似乎就是年最早来临时的味道,也是辞旧迎新,怀揣美好的愿望,对新的一年的展望。

冬天的清晨总是姗姗来迟,大概就是想给疲劳了一年的人们找个多点时间享受被窝温暖的理由。但是老话讲,新年的第一天起的早,就能先见到福禄寿喜财,起迟了就被人捡完了。新年新气象,就算图个吉利吧,还是要起个早的。卧室里光线昏暗,流云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拉床头灯,灯没亮,绳子却“咯嘣”断成了两节。她的手指默默地捻着绳子,心里“咯噔”一声脆响。当即,有个非常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迅速闪过:“或许今年和郑峰离婚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她转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睡在身边这个认识了15年,结婚了13年,爱过、恨过、争吵过、患难过的男人,突然觉得那么陌生。为什么日子过着过着就变了味呢?为什么走着走着心就远离了呢?为什么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会如屋顶的炊烟一样袅袅地被风吹散了呢?为什么曾经风雨患难,一转眼就忘的干干净净了呢?

流云原名叫桂芝,18岁那年,她说什么也不肯再读书,铁定了心要学做生意,而且嫌桂芝这个名字太俗气,自做主张改为“流云”。“流云”,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自在、飘逸洒脱、无牵无挂,多么美好啊!可现在想想,那是自由自在吗?或许那是注定居无定所,孤独寂寞半生了。

她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郑峰的手机响了。郑峰看了一眼来电,就按掉了。可是电话却不依不饶地又响起来。他心虚地瞟了流云一眼,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对于郑峰在外边有女人这事,流云早就有耳闻,但是她从来没有跟踪过,没有挑明过,也没有闹过。可是不吵不闹,不代表她不会心痛,不代表她不在乎。没有哪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跟别眉来眼去、勾搭相好,能够大度到无动于衷、拱手想让的。她不知在暗地里悄悄地哭过多少回,流过多少泪。可是她却宁愿装聋卖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对自己男人穷追猛打,把他逼到死胡同。十几年的夫妻了,爱情早已渐渐的化成亲情。她尽量不想把家里搞的鸡飞狗跳、战火不断,只想维持这个完整的家,平平淡淡过日子就满足了。当然,她之所以这样想,自有她的忧虑和难言之隐。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流云的思绪。“爸爸、妈妈,我来给你们拜早年了。”“儿子,快进来”流云悄悄用手抹掉眼角流下的一滴泪水,对着门口亲切地喊。郑爽推门进来,随手打开灯,走到床前。他调皮地双手抱拳,夸张地向流云行个祝福礼:“老妈,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说着就嘻嘻哈哈的伸出了手。

郑爽今年六月份就要满十岁了,个头不高却很结实,机灵可爱。流云假装生气地骂他:“你这个捣蛋鬼,平时喊你早点起来读会儿书,怎么都叫不醒。今天想着拿红包,不用喊鬼早八早就起来了。”她的语气中掩不住她的欢喜,眼神中泄露出她的慈爱。她早已把准备好的压岁钱递了过去。郑爽接过红包高兴地对她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说了声:“谢谢老妈,姆啊”就兴致勃勃地又转身去“敲诈”老爸的红包了。

流云满怀心事,又无限深情地望着他们俩,心里五味杂陈。郑爽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亲生的,但是她对他的爱,绝不会比任何一位亲生母亲付出的少。他就是她的心头肉,是维持她和郑峰爱情、婚姻和家庭的一条纽带。只是不知这条纽带到底会有多么牢固,究竟还能维持多久,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还能一起向前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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