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我们不慬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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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立总是缅怀自己和俞可的初恋。

余立和俞可分配在同一家乡下供销合作社。人们戏说,领导把谁和谁分配在一个乡供销社,那就是成就了一段姻缘。

余立和俞可在分配到这家供销社前,互不相识。可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

供销社不大,两层小楼。留住的,除去两个营业员,就只有余立和俞可。

偌大的楼,晚上就显得阴森。踩着咯吱响的楼梯。风一吹就哗啦啦总带着缝隙的门。

几十年前,没有网络、手机。天黑,外面便彻底地黑了。

小楼虽有四个人。两菅业员早早缩回房间,紧闭了门。留下余立和俞可被风吹草动骇得如惊弓之鸟。

余立虽怕,却硬撑着。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他不知道俞可是否害怕。第二天彼此见面,都顶着黑眼圈。两人都一晚没睡安生。

乡下的娱乐少,同龄人也少。除了几个来买东西的人,见不着什么人。即便食堂打饭,也就供销社固定的几张面孔。

余立记不清俞可是第几天晚上走进他的房间。俞可进来时犹豫地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余立奇快地出声,“俞可,怎么了?”

“呃,余立你晚上害怕不?”俞可抱着被子枕头挪进房间。

余立哪里会不害怕,这小破楼一有风吹草动哪里都能发出声音。

余立想点头,又觉不妥。默许着俞可在对铺放好铺盖。

余立莫名其妙地就和俞可成了同房。而且一同房就三年。

别想歪,余立和俞可的同房就是同一个房间。

自从同房后,余立觉得夜晚不那么害怕。听着对铺俞可传出均匀的呼吸,余立也能安然入睡。

澌浙地,余立和俞可无话不谈。彼此躺在各自的床上,谈理想、谈人生、谈书籍、谈电影、谈各自的家庭、谈各自从小到大的秘密。

余立现在不怕天黑,盼着天黑。两人也和那两个营业员一样,天黑了缩回房间谈天说地,谈心谈秘密。

余立觉得生活美妙起来。还是那栋一有风吹草动咯吱乱响的小楼,还是供销社固定的几张面孔。这一切都美妙起来。余立有时挠挠头,这是因为什么?想不明白,余立就懒得去想。

余立和俞可形影不离。饭菜票是合用的,生活用品是合用的。外面都传余立和俞可处对象了。

余立却不眀白外人为何如此说。他并未对俞可说,“我爱你!”俞可也未对他说,“我爱你!”

亦无肌肤之亲。等等,余立想起来,有一次俞可来例假,肚子痛得受不了。让余立帮她揉肚子。仅此而已。怎么就是谈恋爱呢?

所以于余立而言,他未觉得自己在和俞可谈恋爱。相反,他会当面指出俞可很多缺点。譬如把帐做得一塌糊涂。他并未在意,那之后俞可总在白天空闲时间努力学习会计专业书籍。

终于有一天,领导宣布。俞可被抽调到省城专业会计学校学习,为期一年。

余立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俞可离开后寝食难安。他不承认这和俞可离开有关。

余立变得无精打采,蔫头耸脑。看什么都失了颜色。

朱蓓是俞可离开一个月后,从别的乡供销社抽调过来的。

朱蓓见到余立问得第一句话,“你和俞可在谈恋爱?”

“没有。”余立想了想他和俞可之间的相处终于道。可是说出后又觉得哪里不妥。

哪里不妥呢?莫非自己说得不对吗?

朱蓓自那后,总有意识地和余立拉近距离。旁人开始传言余立又和朱蓓处对象了。

一年后,俞可学成归来。俞可和朱蓓打架了!打架的原因很简单,为了余立。

余立未想到温婉的俞可会如此滶烈。

俞可和朱蓓都被调离了供销社。只留下余立。

多年后,余立已做了爷爷。有朋友告诉余立,俞可偷偷打听余立的儿子可否需要自己安排工作。之所以偷偷,是怕伤了余立的自尊心。俞可在某一线城市拥有了自己的会计事务所。

老伴那天也给余立说了一个故事。有一天,一个女孩去他们单位报帐。等主任回来签字的空档,聊起了天。无意中说起余立曾工作过的某乡供销社。

女孩说她的初恋在那里。老伴立刻警觉了神经。那家乡供销社只有余立一名适婚年龄的男性。

果然女孩子说起她的初恋男友叫余立。她向老伴说起她的初恋故事。点点滴滴,很感人。只是说话的女孩不知道,老伴是余立的妻。

老伴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俞可。

余立从老伴嘴里听到自己的初恋故事,觉得怪怪的。经过时间的沉淀,阅历的积累,他知道那是他的初恋。只是年轻的时候不懂爱情。就象《后来》中唱道得: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是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无戒365极限挑战写作训练第8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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