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豆腐汤中的童真

韩涵微语：童真，在我们善于发现的眼睛里

一米阳光穿过玻璃，透过薄纱，散落在原木地板上，地板折射着光晕，照亮了整个客厅。

妮妮趴在茶几前，手抓着半截儿铅笔，在纸上划一道儿，划一道儿，再划一道儿。

看着满纸的道儿道儿，她扭头看看厨房，“妈妈，你看，我画的这些鱼够吗？”

静解着围裙走了过来，“妮妮画的好多啊，妈妈把鱼炖上了。”

“我说怎么少了呢？”妮妮收回目光，看着纸上轻轻的几道儿，抓起铅笔又在纸上描了描。

静跪在妮妮旁边，凑过脑袋，纸上轻轻的道儿道儿旁边，多了几个小道儿。

静用手轻轻地摸摸妮妮稀疏的黄头发，“妮妮，那我们去看看跑到锅里的鱼好了没有？”

揭开锅盖，鱼味儿在热气升腾间，渲染占据了每一寸空间，妮妮用舌头舔舔嘴唇儿，眼睛却随着妈妈的动作游来游去，就像水里的小鱼儿。

静探身伸手，拿起铁勺儿，放到锅里提起，送到嘴边，吸上一口，嘴巴吧唧一下。

静的手停在那里，再吸上一口，吧唧一下，转身对着妮妮，“嗯，差不多了，再炖一会儿，汤就更好喝了。”

“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妮妮拽着妈妈的衣角，张大嘴巴，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妮妮惦起的脚跟儿和拖鞋底儿间张开的大口儿，仿佛要把所有的鱼味儿都吸进肚子。

铁勺儿送到嘴边，妮妮用全身力气，“嘬-”地一口，鱼味混着豆腐的清香，浸润了舌头的每一个味蕾。

“好了，再等一下，妮妮就可以喝鲫鱼豆腐汤啦。我们再去那边玩会儿吧。”

“我看着小鱼吧，别再跑了。”妮妮放平脚跟儿，两个手扒着灶台的水晶石沿儿，眼睛却盯着灶上的铁锅底儿。

“那我们坐下看小鱼。”静伸手抱起妮妮，放在高脚凳上。

“妈妈，你看小鱼多开心啊。”妮妮眼里闪着亮光，身子一动也不动。

透明的锅盖儿，小鱼在汤里吐着泡泡，“咕嘟咕嘟”地翻腾跳跃着，调皮地在盖儿上的圆孔儿处，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儿。

汤色慢慢浑浊，变白。随着妈妈旋转按钮，小鱼也许游累了，不再调皮，泡泡越来越少，直到静静地趴在汤里，闭着眼睛睡着。

“妮妮可以喝鲫鱼豆腐汤啦。”妈妈从高脚凳上抱下妮妮，盛上一小碗儿，拉着妮妮坐到了餐桌前。

妮妮盯着汤里的一个小块儿，伸进小勺儿到底部，舀起送到嘴边儿，撅起小嘴儿，“呼—呼—”地吹几下，送进嘴里。

妮妮咬一口嚼了起来，小嘴巴一动一动中皱起了眉头，她又咬了一口，手停在了那里，“怎么不是鱼啊？”

“嗯？怎么了妮妮？”静看着妮妮的小眉头一皱一皱的。

“妈妈，是不是鲫鱼炖好了，就成豆腐了？”

静“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看着妞妞小碗里的豆腐，“哈哈，妈妈忘了给你盛鱼了。等着，给你盛几块儿鱼。”

妮妮静静地坐着，看着妈妈转过身去，举着小勺儿，嘟囔着，“原来是豆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