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加油！”
一声嘹亮的呐喊声从观众席上传出来。
全场将近一半的观众和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这位从自己的座位上蹿起来的年轻玩家。来自南京的年轻玩家不顾坐在自己身边的“悲歌”华宇的阻拦，执意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为江攀龙喝彩。他一边喝彩，一边挥舞自己的右拳，像球场中的球迷一样。
“天道加油！”
“天道威武！”
另外几声呐喊先后从上海本地玩家的阵营中响起来。几名同样年轻、同样热血沸腾的玩家先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对突如其来的“挑衅”予以还击。
“请大家保持安静！文明观赛！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工作人员们先后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纷纷上前，劝阻玩家们，示意他们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萧欣阳、冯必成和娄志斌也先后笑起来。冯必成更是转过身，向华宇和他的同伴们拱手致谢，并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们两人的人气都很高啊。”钟卓越一边挥手示意工作人员们维持秩序，一边对杨明剑说。
杨明剑只是笑着点头，双眼仍然注视江攀龙和文恒嘉所在的3号桌。
“我结束回合。”
江攀龙一边摇头，一边向文恒嘉摆手，双眼紧盯住自己墓地中的破坏龙突袭。他正面临卡组运转不起来的尴尬局面，甚至还难以主动打开它。在这种情况下，文恒嘉如果顺利地把场面铺开，并把资源累积起来，他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好的。我的回合。”
文恒嘉微微点头，把金色骰子顶端的数字调整为3，随即从自己的卡组顶端抽出一张卡。看清自己抽到的这张卡之后，他微微一笑，将它加入自己的手卡中，随即将自己上个回合检索到的天演神术-命运裁决打出来。
“我要支付一点费用，发动命运裁决。”
江攀龙忍不住皱起眉头，并瞪大双眼。文恒嘉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召唤出天演神-星空主宰者，他基本上可以直接投降。
“我现在要通过掷硬币来决定它的卡牌效果。”
文恒嘉先转动自己场上的银色骰子，再将自己卡盒中的硬币取出来，把它放在左手食指上方，用大拇指将它向上一弹。
硬币在空中翻滚两下，随即落到卡垫的中央位置。向上的一面，是反面。
“哎呀，是反面啊？”
文恒嘉露出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伸出手指，指向江攀龙场上的怪兽。
“那我只能发动破坏怪兽的效果啦。我要把墓地中的庇佑之光除外，破坏你场上的破坏龙-雪暴。”
“好。在这个时候，我要发动两张卡的效果。”
江攀龙将自己场上的怪兽移动到墓地，随即将自己墓地中的通常魔法卡取出来，移动到除外区。
“第一个效果，是破坏龙突袭在墓地中的效果。我要把它除外，从卡组中召唤一只费用为1的破坏龙。”
文恒嘉一边点头，一边盯住江攀龙的手牌。他能够看出，江攀龙的手牌不怎么样。他抬起手，示意江攀龙可以继续操作。
“第二个效果，是手牌中的破坏龙-金焰的效果。我要把它丢弃到墓地中，再把墓地中的雪暴除外，抽两张卡。”
江攀龙将自己手牌中的破坏龙-金焰展示出来，并将刚刚送入墓地中的破坏龙-雪暴移动到除外区。
“好的。破坏龙突袭的效果，是连锁1；破坏龙-金焰的效果，是连锁2。对吗？”文恒嘉依旧不紧不慢地问。
江攀龙重重地点头。目前，对他来说，只有拼尽全力让卡组重新运转起来才行。
“好的。请继续吧。”
出人意料的是，文恒嘉竟然完全没有阻拦这两张卡的效果的意思。
“好。”
江攀龙将自己手中的破坏龙-金焰丢弃到墓地，并从卡组顶端抽出两张卡。他顾不上去仔细看刚抽到的两张卡，直接翻开自己的卡组，将自己卡组中唯一的破坏龙-玄灵翻出来，放置到怪兽区中央。
“我要召唤的是，破坏龙-玄灵。”
文恒嘉再次点头。在他的预想中，江攀龙无论是召唤玄灵，还是召唤劲浪、疾驰，甚至是锋翼，都属于正常动作。
“我要发动它的效果，复活除外区的破坏龙-雪暴。”江攀龙抬起手，指向自己的除外区。
“我要发动天演术士-摄灵术士的效果。”
文恒嘉将自己刚刚抽到的怪兽卡展示出来。这张怪兽卡，是一张费用为2、等级为6的中级怪兽，攻击力和守备力都只有700。它的卡图同样是一个披着银白色长袍的修长人影，只不过，这个人影悬浮在一颗小行星上空，正在从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小行星内部吸收某种能量。
“每一个回合一次，当你场上有费用不高于2的怪兽发动效果时，我可以支付费用，将它召唤上场，把那只怪兽的效果无效，并把那只怪兽变成它的装备卡。”
江攀龙再次皱起眉头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文恒嘉手中竟然还会有这张卡。这只中级怪兽自身的限制条件很多，同名卡只能在自己场上存在一张，且召唤自身还不能减免费用。但是，这张卡只要能被顺利地召唤出来，就有可能起到奇效。
“老板，有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把玄灵变成摄灵术士的装备卡。这样一来，摄灵术士的攻防数值将上升玄灵的攻防数值。”
文恒嘉抬起手，指向江攀龙场上的怪兽。
江攀龙只好点头，任由文恒嘉将破坏龙-玄灵放置到天演术士-摄灵术士的后方。他再次低下头，紧盯住自己刚刚抽到的两张卡。
文恒嘉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注视江攀龙的脸，并抬起手，将自己场上的银色骰子拿开。
“我结束回合。在回合结束时，我要发动贮藏之柜的效果，检索两张费用为1的‘天演’魔法卡。”
“我的回合。”
江攀龙再次转动自己场上的二十面骰子，将骰子顶端的数字调整为3。他注意到，等他抽完卡之后，文恒嘉才将自己在上个回合检索的封魔结界和庇佑之光收到自己的手牌中。他决定，先将自己手中的那张龙族的宝牌打出来，并将自己抽到手上的破坏龙-光晕丢弃到墓地中。
“我要发动龙族的宝牌。”
“好。”文恒嘉抬起手，示意此动作可行。
江攀龙再次从自己的卡组顶端抽出两张卡。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文恒嘉场上的魔法与陷阱区。确切地说，是看向那两张未知的盖卡。对他来说，已知的那张诛灭之光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文恒嘉只是有意无意地把手放到那张诛灭之光的卡背上，用指尖轻轻地抚摸卡背。他知道，对于江攀龙而言，心理暗示之类的小技巧基本没用。江攀龙自己也知道，他在等那几张关键卡。
“我支付第二点费用，发动破坏龙融合。”
江攀龙还是只有将自己刚刚抽到手上的破坏龙融合打出来。这一次抽卡，他仍然没有抽到能够拆除文恒嘉场上未知盖卡的卡牌。
“我发动第二张封魔结界，无效它。”
文恒嘉掀开其中一张未知盖卡。那张盖卡，正是第二张天演术-封魔结界。
“我支付最后一点费用，把光晕除外，从手牌召唤一张光耀。”江攀龙连续摇头，随即将墓地顶端的怪兽卡移动到除外区。
“我发动摄灵术士的另一个效果，把它的装备卡送入墓地，把费用不高于2的怪兽效果无效。”文恒嘉指向自己场上的怪兽卡，并将放置在魔法与陷阱区的怪兽卡送入墓地。
“好吧。开始下一局吧。”
江攀龙不得不率先把自己剩下的手牌全部摊开，率先摆出放弃第一局比赛的姿态。他很清楚，丧失这个回合的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
文恒嘉也很有默契地点点头，把自己手机上的对战计算器重新复位。他先抬起头，看向仍然在第一排桌位上方盘旋的无人机，确认镜头已经完全拍下桌位上的情况，才开始重新整理自己的卡组。
江攀龙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双手，擦掉自己脖子和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再晃动脖子，确认自己左右两侧的桌位上的情况。看到另外两组选手都仍在埋头酣战，他便取出自己的备用卡组，开始更换备用卡。
两人更换备用卡牌的速度都很快，几乎没有半点犹豫。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熟悉程度，更是因为双方对各自的卡组种类的熟悉程度。
距离两人较近的裁判和工作人员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观众们更是纷纷露出紧张的表情。
“我选择先攻。”
江攀龙率先接过文恒嘉递回来的卡组，从卡组顶端抽出六张卡。他直接打出一张龙族的宝牌，将手牌中的破坏龙-烈焰丢进墓地，再抽两张卡，随即盖放一张卡到场上，打出“结束回合”的手势。
“好。该我了。”
文恒嘉微微点头，随即从自己的卡组顶端抽出七张卡。看清卡牌之后，他略微皱起眉头，从手牌中抽出四张卡，将它们一同盖放到魔法与陷阱区。
“在你结束回合时，我支付一点费用，丢弃一张手牌，发动链状闪电。”
江攀龙掀开自己盖放到场上的链状闪电，随即将自己手牌中的破坏龙-山岳丢弃到墓地中。
“请指定效果对象。”
文恒嘉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对江攀龙打出的这张卡感到意外。
“好。”
江攀龙抬起手，伸出手指，先后指向文恒嘉右手边的两张盖卡。
文恒嘉将两张盖卡一同夹起来，送入墓地。这两张卡，分别是天演术-禁锢牢笼和地盘跃送。它们都是能够派的上用场的卡。
“然后，我要再发动山岳在墓地中的效果，检索一张场地魔法卡。”江攀龙指向墓地中的怪兽卡。
“我要支付一点费用，发动瞬间魔法卡，天演术-轮回断绝。”
文恒嘉将自己握在手牌中的瞬间魔法卡打出来。这是一张费用为1的瞬间魔法卡，卡图是身穿银白色长袍的人影在一条阴暗的时空隧道中释放能量法阵，并用法阵将几团流体状的灵魂一同击碎的画面。
江攀龙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还露出有些凶狠的笑容。他当然能够看出，这张卡是文恒嘉从备用卡组中更换进来的。它虽然是天演系统本家卡牌，却是针对性较强的一张卡，只适合在备用卡组中使用。
“天演术-轮回断绝有两个效果，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发动。我要选择第二个效果，把你墓地中的破坏龙-山岳除外，并将它在墓地中的效果无效化。”文恒嘉说。
江攀龙二话没说，直接将自己墓地中的破坏龙-山岳移动到除外区。以文恒嘉的水准，自然不会只使用屠龙令之类的单一效果卡牌来对付他。
“我结束回合。老板，请吧。”文恒嘉再次向前方抬起手，似乎在努力掩盖自己的情绪变化。
“好。”
江攀龙连续点头，转动二十面骰子，从卡组顶端抽出一张卡。
“我的回合。”
文恒嘉的嘴角略微抽动两下。他注意到，江攀龙的表情反而变得更加严肃。
“我支付一点费用，发动侍龙的征召号角。”
江攀龙率先将自己刚刚抽到手中的永续魔法打出来。打出这张魔法卡之后，他还看向文恒嘉场上的盖卡，露出警觉的表情。
“我也支付一点费用，发动落雷。破坏它。”
文恒嘉翻开盖放在自己场上的一张落雷，指向江攀龙的永续魔法卡。
“好。”
江攀龙二话没说，直接将永续魔法卡移动到墓地中，随即将自己上回合抽到的怪兽卡打出来。
“然后，我要支付第二点费用，召唤破坏龙-劲浪。”
文恒嘉骤然瞪大双眼，但却没有表示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只是点头。
“我要发动它的效果，检索一张场地魔法。然后，我要支付它带来的额外费用，发动这张场地魔法。”
江攀龙抬起手，指向自己卡组中唯一的破坏龙-劲浪的卡图，鼻孔中长呼出一口气，肩膀微微地上下起伏。
观众席上，萧欣阳、冯必成和娄志斌的表情先后略微放松下来。翟梓慧还关掉手机上的短视频软件，打开外卖平台软件，准备考虑订餐的事。
主席台上，杨明剑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他的目光也落到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台平板电脑上。
20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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