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人的故事】43、康王去世

公元前545年,中原各国纷纷发生旱灾,导致饥荒。

这一年,蔡景公从晋国朝见回来,路过郑国。郑简公设宴招待他,蔡景公表现得不恭敬。

子产说:蔡景公看来有麻烦了。他为人高傲,小国侍奉大国,怎么能如此高傲和傲慢。而且父亲没有一个父亲样子,杀他的人,可能就是他儿子。

为什么说他没有父亲样子呢?

四十九年,景侯为太子般娶妇于楚,而景侯通焉。

蔡景公为儿子,娶了个媳妇。然后不避嫌疑,日日夜夜和自己的儿媳妇通奸。

太子弑景侯而自立,是为灵侯。

果然,后来蔡景公就被自己的太子所杀。

此时,郑国也派大夫子大叔来楚国朝见。到了汉水,楚国人看到郑国来使,就让他回去。

理由是什么呢?

楚国人说:弭兵之盟的时候,贵国国君亲自来临。现在派大夫前来,我国有点迷惑。你先回去,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在告诉应该怎么办。

楚国人的意思是说,朝见应该国君,怎么能让大夫代替。

子大叔一听,很不高兴,说:当时弭兵之盟,说的很清楚,大国要使得小国,安定其社稷,镇抚他的百姓,这是小国的期望,也是大国的法令。这几年,饥荒,所以我国国君派我,来奉上这份财礼,向贵国的执事表达尊敬。但是您们对我说,说我不够资格,要让我国国君抛弃社稷,亲自前往,这恐怕不是楚王的意思吧。因为这不符合会盟时候的精神,这也使得楚王的德行会让天下人嘲笑,所以因为这层担忧,不愿楚王的德行有亏,我国国君才不亲自前来的。

子大叔回来,复命以后。对子展说:楚王恐怕要死了,他不修明政治,反而贪图诸侯的进贡,一味地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子怎么能活得长久呢?

然后对郑简公说:要么,您就辛苦一趟,去趟楚国,就当给楚王送葬了。看来楚国十年之间不能再次争霸,我们也可以让百姓好好地休养生息。

郑简公一看,就这么着了,就当为他送葬吧。

于是,子大叔去晋国报告情况,子产辅佐郑简公亲自去楚国,还没有进城。

郑国人搭了个帐篷,而不筑坛。

这什么意思呢?当时有这么一个礼仪,诸侯去外国访问,还没有进入都城,诸侯要清除野草,积土为坛,搭建帐篷。用来接受对方的郊外的慰劳。

外仆就问子产说:以前都是要筑坛的,此番怎么你们既不除草,也不筑坛呢?

子产说:大国君臣到小国访问,要筑坛。小国去大国,何必筑坛呢?大国诸侯去小国,有五种好处

1、宽宥其罪过

2、谅解其错误

3、救助其困难

4、赞赏其德行和刑法

5、求教他没有做到的地方

这样一来,小国心甘情愿接受大国的“教导”,需要筑坛,让后人警醒。

而小国诸侯去大国,则是听从大国的教导,要求得到缺乏的物资,向大国贡献自己的财务,如果不这样,大国就会要求小国干很多事情,加重小国的负担,这样子还需要筑坛告诉后人吗?

子产说了这么多,就是说,小国诸侯见大国,就是应付应付就得了,这种时期,还告诉后人干什么。

同年,周灵王去世。

周灵王的消息传到各国,各国君主毫无反应。

此时,为了弭兵大会的缘故,鲁襄公和宋国、陈国、郑国、许国的君主去楚国朝见。

鲁襄公南下,自然要到郑国去,此时郑简公在楚国,所以他就派大夫伯有犒劳鲁襄公。

结果伯有给鲁襄公感觉,他很傲慢无礼。

鲁国大夫叔孙豹说:这个人在郑国存在,那么对郑国而言可是一个大灾祸。恭敬是百姓之本,结果他丢弃了他,没有恭敬,怎么继承祖宗家业呢?郑国人即使不讨伐他,也会有人讨伐他的。

鲁襄公也没心思管人家郑国的事情,于是行色匆匆急忙向楚国赶。

到了汉水,听到了,楚康王去世的消息。

鲁襄公一听,跟大臣们商量,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叔仲带说:不行,我们来楚国,是为了朝见楚国,而不是朝见某个人。

大夫孟椒持另一种说法,他说:君子看到长远利益,小人只看到眼前利益。现在饥寒都顾不上了,哪里有心思顾以后,不如就回去吧。

叔仲带说:请问,我们为何而来。说好听点,是仰慕大国的仁义。说不好听点,是害怕大国的武力,如果在国内,听到大国君主逝世,我们难道不南下吗?现在在半途中,你听到了国君去世,然后你装没听到,这不是明摆着的侮辱楚国人吗?万一,楚国人借机讨伐我国,你觉得以我国的实力能否抵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继续走吧。

于是鲁国君臣考虑来考虑去,甭管是仰慕楚国的仁义,还是摄于大国的淫威,一行人好还是南下,向楚国进发。

当时宋平公也在南下的途中,听到楚康王逝世。

向戌说:我们回家吧,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人而来,现在这个人死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管其他人的事情?姑且回去,让百姓休养生息,等他们立了国君,再说吧。

当鲁襄公来到楚国的时候,已经是来年的春天了。鲁襄公过了他第一个南方的春节。

当时楚康王刚刚死去,楚国人让鲁襄公亲自为楚王的尸体穿衣服。

这点,还是头一遭,哪里有让君主去给尸体穿衣服这种事情的?

鲁襄公很为难。心里恨透了叔仲带,要不是你,让我南下,我至于受到今日之辱吗?

关键眼前,是解决这个麻烦。

怎么办呢?

叔孙豹提出一个方案,先扫除棺材的凶邪,然后再给死者穿衣服,就如同朝见的时候,陈列皮币。

这是怎么回事呢?

按照礼法,君王参加臣下的葬礼,首先要给死者驱邪。

于是当天,鲁国人找了一个巫师,在那里搞了半天驱邪仪式,鲁襄公拿着衣服,形式化地吧衣服放在棺材一边。

楚国人也没有反对,但是隐隐地有点不对。仪式结束后,楚国人才明白过来,前面巫师驱邪,这是君王对待臣子的礼仪。鲁国人这是反客为主,以自己为君,楚康王为臣子了。然后后面的穿衣服的仪式,又反过来,自己为臣,楚康王为君。两相一对照,两人平等。

但不是如此,葬礼就结束了。君王的葬礼非常麻烦。

鲁襄公在楚国一待,就是整整四个月,到了五、六个月份,安葬楚康王。一直送到了郢都的西门之外。

康王立十五年卒,子员立,是为郏敖。

然后,楚康王的儿子立为国君。同时因为令尹子木去世,所以楚康王的弟弟王子围成为令尹。

郑国人说:令尹一定代替楚君而昌盛。

因为,郏敖比较懦弱,而王子围极为骄横。当年和穿封戌非要争取郑国俘虏印堇父就可以看出来。

鲁襄公一看,楚康王也安葬,我们应该可以回家了。

于是行色匆匆地,就要回鲁国。到了方城山,听说鲁国的季孙宿竟然占领了卞地。

卞地是鲁国公室直属的一块区域,季孙宿占领该地,公开地不把公室放在眼里。

季孙宿占领卞地以后,专门派家臣季冶来问候鲁襄公。

说:卞地叛变,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平定,已经得到了卞地。

鲁襄公说:明明是为了私心,想得到这块地,说什么叛变。

鲁襄公说:我还可以进入鲁国境内吗?

当时季孙宿派了的家臣季冶,他并不知道这封信里写了什么。

因为古代的信,有封泥,对方拿到信后,看到封泥完好,说明信没有被拆封。

季冶说:君王握有国家,谁敢背叛君王?

鲁襄公于是对季冶说:现在只能你还忠于我,我赐给你卿士才穿戴的冕服。

季冶伏在地上,不敢接受。鲁襄公再三坚持,他才接受。

鲁襄公也不敢一下子进入鲁国,但是他大概明白,再怎么样,自己也是君王,弑君夺位这种事情,季孙宿还是干不出来的。

再说了,总不能一直在国外待着吧。

一天吃饭的时候,大夫荣成伯吟诗一首《式微》

式微,式微1!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这首诗,就是劝君回去的意思。

鲁襄公终于打定注意,回国。

季冶回国以后,把季孙宿赏赐的封邑,全部还给季孙宿,并且终身不踏入季孙宿的家门。

说:欺骗他的国君,为何让我去?

季孙宿找他的时候,也和以前一样,谈论事情。但是没有相见的时候,始终不谈论有关季孙宿的事情。

等到他生病,聚集他的家臣,说:我死了,一定不要让国君赏赐的冕服入殓,因为这不是凭借我的德行获得的,而且也不要让季氏来安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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