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小小说）

文／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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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与蛇灵是相通的。许仙和白蛇的传说在人界和蛇界广泛流传。这是又一个原始森林里人与蛇的故事。

一个景点出口处。四周是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二百平米大小的空地上，用现代化材料建筑了一圈宾馆饭店，一波一波的人们进入饭店吃饭，后来的人们一伙一伙在外面等候。

外面等饭的人们三三五五地分布着，忽然一声尖叫，犹如平静的水面掀起涟漪。“蛇！眼睛蛇！”几个不怕事儿的人“呼啦呼啦”跑向尖叫的地方。有人手里拿一根木棒，有人手里拿一段枝条。

只见一条不长不短的眼睛蛇，悠哉悠哉地爬行在雨后太阳照射的地上，黑黑的身子黑得发亮。随着蛇的出现，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扬的乐曲，传情而缓慢。

蛇在屈曲着爬行，随音乐翩翩起舞。手拿枝条的人上去抽了它一下，蛇被抽得一激灵，抬起眼睛看了看手拿枝条的人，没有理他，继续屈曲爬行。

那个手拿木棒的人，不安分地把木棒的一头向蛇的脑袋点去，蛇又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把头抬得高高，一次又一次吐出深红色的舌头，好像吐着深红色的火焰。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粗暴野蛮的音响，与舒缓的气氛形成鲜明对照。

人们在蛇的愤怒中，小心翼翼地向后退着。蛇停在地上不动了，好像是在休养生息，只有两只小小的眼睛，还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围的人们。音乐停止了，蛇安静下来，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人们的离去。

后退中的人们见蛇静止不动了，纷纷驻足，既而又凑上前来。手持枝条的人，再一次向蛇的身上抽去，手持木棒的人再一次用木棒的一头拨弄着蛇的头部。蛇再次愤怒了，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头鼓成一个半圆的皮简，里面的气好像随时随地能够喷射出来，喷射到围观者、挑事者的脸上身上。

不和谐的旋律，再次从什么地方传来。饭店里出来一个人，手持一把长刀，向蛇的后边走来。有人说蛇是受伤了的，不怎么灵活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敢向蛇更加靠近。拿着枝条的人、拿着木棒的人、拿着长刀的人，也都是忽远忽近地试探着。

蛇站了起来，头向这三个手持凶器的人伸去，头顶上似乎向外喷射着火焰，突然快速地向人们冲去，围观的人们四处逃散。拿着枝条的、拿着木棒的、拿着长刀的，也跳跃着躲闪。

蛇又安静下来，远处传来舒缓的音乐。人们大多躲得挺远，但还是不自觉地又形成一个圆圈。见人们离得稍远，蛇便把自己盘了起来，盘成了一圈一圈的形状，身体的节奏缓慢了下来，眼睛里的火焰也息了许多。

这时一个戴着红色袖标的人从林间出来，把围观的人们全部驱离。蛇在地上嗅了嗅，看了看，感觉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向远处的人们稳稳地卖了个关子，自信地屈曲着身子，游向森林深处。梵音从远处惬意地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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