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仲永（十一）

“如果是要卖诗词字画呢，至少得选最好的旺街旺铺，雇最牛的掌柜……”我思索着，跟老爹提着建议。

“店里得给它装的古色古香，放最高档次的家具，轿子直接到铺门，铺子最小也得两百平方丈。什么黄花梨呀，红木呀，紫檀呀，能装的全给它装进去。铺子后边是花园儿，二层是茶楼。茶楼门口站一个公公……“

“你先等等。“

说到一半，却是被老爹打断了：“什么是公公啊？”

难道宋朝的时候这玩意儿不叫公公？

“就是太监。”

老爹：“？”

我：“呃……也叫宦官……”

老爹：“？？”

我：“內侍，中侍……最后一个了，阉人你知道的伐？”

老爹居然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早说阉人我不就知道了！前两天刚在跟几个老活计一起在老刘那帮他按着，他阉马呐——店里站个阉人干嘛？多晦气！”

老爹毕竟一辈子没出过县城，见识有限。

我耐心地解释道：“好好的男人不当，谁愿意当阉人了？皇帝的老婆多，这都是皇上不放心伺候的下人，把下人都阉了才好进皇宫里面当差呐！”

老爹终于明白了过来：“你是说……阉人都是伺候皇上的？”

“”不错。伺候皇上的男的都是阉人。”我颔首肯定后又转折道：“但不尽然，以后阉人就不都是伺候皇上的了。”

“那？”

“买家进了咱家铺子不也是能这体验吗？当然了，不是真找个太监过来……您也没这路子。咱们啊，就是给他打扮地像个太监。穿皇宫里太监的那种衣服，特奴才的那种。顾客一进门儿，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说，您吉祥，给您请安。一口地道的汴京开封河南话，倍儿有面子！”

老爹双目放光，像是被我忽悠瘸了：“继……继续说下去看看。”

“茶楼里再找些个说书的先生，学历……哦，应聘说书咱这先生，至少也得是个秀才。说的故事由我出，是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还珠格格情深深雨蒙蒙爱情公寓，一天五场循环不断地说。再找几个唱邓丽君……哦，唱小曲的姑娘，也是一天五场，跟说书的交替着来。就是一个字儿——贵。喝杯茶就得花个三五两银子的。周围的坐的顾客不是坐轿子的就是坐马车的，你要是开走着路来的，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说到这，老爹放光的双眼已经有些懵地看着我。嘴巴张着忘了合上。

“您说这样的铺子，我亲笔写的诗词放在里面得卖多少钱？”我拿手在老爹眼前摆了摆，示意该回神了。

“我觉着……怎么着也得五六十两吧。”老爹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五六十两？那是成本！”我摇摇头：“一百两起步，您还别嫌贵——还不打折。”

此时老爹用一种近乎“关爱智障”的眼光打量着我，脸上写满了“质疑”。

“您得研究顾客买东西心理——愿意掏五六十两买丈所谓的”神童诗词“回去附庸风雅的顾客啊……”我拖长了声音：“他根本不在乎再多掏几十两！”

“什么叫土豪您知道吗？土豪这种人说的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咱们售卖这神童诗词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呯！”

老爹一拍桌子：“这生意，咱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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