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难兄难弟”

前几日，我和先生为“难兄难弟”一词的读音发生了争论。

先生说，应读“[ nàn xiōng nàn dì ]”。对于古典诗词平仄规律的研究，使得他对字音一向很敏感，因此一般不太会读错字。先生有个好习惯，凡是读不准、意思不甚明了的字，他都喜欢查词典。他有学者般的严谨。

我则认为应读“[ nán xiōng nán dì ]”。理由是，先生所说的那个读音我自然清楚，但我在读师范时的班主任是一位非常专业的负责全市普通话推广工作的老师，在她的熏陶下，我自觉纠正了很多不正确的读音，因此对于字音也有直觉般的敏感。记得曾经在哪儿看到，有人特地就“难兄难弟”的一般读音提出了纠正。

我们俩人相持不下，又没有第三者可以“仲裁”，于是按照惯例，我先百度搜索，而先生最喜欢查阅工具书，如《辞海》《辞源》《汉语大词典》等。

以下是百度搜索的结果：

难兄难弟[nàn xiōng nàn dì，nán xiōng nán dì]

[ nàn xiōng nàn dì ]

指共过患难的人或彼此处于同样困境的人。

[ nán xiōng nán dì ]

旧用“难兄难弟”形容兄弟都非常好，今多反用，讽刺两人同样坏。

出处：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德行》：“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大意：

陈纪的儿子陈群，有杰出的才智，与陈谌之子陈忠各自论颂自己父亲的功德，互相争论，不能决断。于是便去问祖父陈蹇，陈蹇说：“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二人功德难分伯仲。”

《汉语大词典》中，在“难兄难弟（难nán）”的义项里，除了注明出处，还这样写道：“后遂以‘难兄难弟’指兄弟两人才德俱佳，难分高下。”，随后又举了一些文言文的例子，再一次标明“亦比喻两物并美，各有千秋。”同时指出：亦作“难弟难兄”，并特地提一笔：亦用于讥讽两者同样低劣。

而在“难兄难弟（难nàn）”这一义项中，解释为“彼此曾共患难或同处困境的人”后面也举了一些文言作品的例子。

这下，我与先生相视而笑。因为我们谁也没错，两种读音皆可，只是意思却相去甚远。

由此看来，很多成语也很值得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