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六经 六经注我之论语2.13》君子不器

【原文】

子曰：“君子不器。”

【冰雪译文】

孔子说：“君子不能像一件器物一样（只在某方面有用途或局限于某个领域内有限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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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指器具，能承物状，《易经》里有一句话，“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可见器是物质实体的概念，这里可引申为才具、才干、才能。

这章极简但极含深意。意思是说君子的才干和德行，不可拘囿于类似于某种器具的层面，“如舟船用以渡江河，车舆用以行陆地”。

古时候农耕社会，分工还没太明细，孔子希望自己的弟子们不只是某一方面出色，如子路可以“片言折狱”断案稳准狠、冉求做宰极力为季氏揽财之能事、公西华出使为风度翩翩外交官、以及子贡堪为“瑚琏”之重器……孔子期冀的是弟子们博雅全能，通过系统全面的学习提升，做到《中庸》所说“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成为含德柔贞、才通识达的君子，可以以一贯之，放在任何岗位上都可以把事情做好做出色，在邦可达，在国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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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是孔子心目中具有理想人格的人，杜维明教授说：“对君子而言，知识不是最重要的，人格、理性、道德才是关键”。《论语》里谈君子比比皆是——“君子成人之美、君子坦荡荡、君子之德风、君子求诸己、君子怀义、君子不比、君子泰…”等等不一而足，总之君子应该担负起修平治齐之重任，应对四方，不辱君命。所以，君子不应局限于某个方面的才干，而应该具备完善的人格魅力和良好的德行，身正令行，通观全局、掌控全场，大器识大格局，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杜维明教授的一次演讲对“君子不器”诠释的淋漓尽致——成为君子，类似于我们现在的博雅教育”、“素质教育”、“通才教育”。君子不要成为一种定用，一种只有单一功能的工具，过早地变成专业人才，可能会妨碍整体的成长，应该有足够的弹性和发展空间来创造自己。老子也有类似的观念，“埏埴以为器，当其无”。一块木头也一样，如果还未被雕琢成一个特定的形象，它就有无限的可能性；一个婴儿还未成人的时候，其未来也有无限的可能性。但如果一块陶土塑成器皿后，作为空间载体就成为了它唯一的用途。所以我们总是强调“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即使你已经变成老人了，你的发展已经成型了，但你还要保存自己原来“初心”的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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