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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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飞鱼把钱平整地放入了保险柜，反反复复做了几次关闭与打开的动作，以确保钱的安全。几次之后，他终于停下了那无聊但又充满乐趣的动作。

      飞鱼满意地坐了下来，对着白炽灯打开了那纸条，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几个字：松林路56号街，怡松小区202号房。飞鱼看了几眼，确认自己记下了，便把那纸条烧掉了。

      他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挂钟，确定了手表与钟的时间一致。四点刚过十分，飞鱼打了个哈欠，决定再补一会觉，这样晚上出来活动就更有精神了。呡了一口小酒，听着醉心的民谣《白羊》躺下，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窗外的秋风吹打着梧桐树的树叶，梧桐树叶时不时奏出一支断断续续的曲子，给这萧瑟的秋天些许安慰。大雁排开一字在天空飞着，时不时清唱两句，为忙碌的人们报时，告诉他们秋天已经到来。柏油路旁的狗轻轻吠了几声，飞鱼从梦中惊醒。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偷偷地看着外面的动静。只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经过，惊动了狗，狗表示愤怒吠了两声。

      飞鱼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过半，他轻轻拍着脑袋走进自己的密室。说是密室，实际上只不过是一间加了防盗锁的小屋。打开以后，一堆杂物东倒西歪地摆放着，完全看不出这房间有什么玄机。飞鱼倒也淡然，他不慌不忙地摆放着那些已经落了许多灰尘的东西，像一个男保姆打扫着房间。一切摆放整齐，除了一只破了皮的古铜色大箱子。飞鱼用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他作为杀手要用的武器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伙计们，好久不见。”他自言自语说。

      箱子很大，但只装了两把枪，一把是鲁格GP100型手枪，还有一把经典的M24狙击步枪，剩下的就是一些消音器和子弹。

      飞鱼给两把枪安装了子弹，给M24安装了特制消音器，完成这些动作之后，他便把它们放回了箱子。他看了看墙脚杂乱丢弃的烟头，又点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这是飞鱼的习惯，在杀人前几天在这房子里抽一支烟，希望它能保佑自己平安。烟抽完之后，他便锁住了那间房，又回到了客厅。

      他翻开客厅桌子上那张照片，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那男人头发稀疏，一脸任性的麻子，小眼睛，还有厚厚的嘴唇，一副唯利是图的商人模样。飞鱼看了看，便揣着照片走出门外。天渐渐黑了，路边的路灯也次第被点亮。飞鱼在路旁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飞鱼坐了进去。

    “到哪去？”司机懒洋洋地问。

    “松林路56号街。”飞鱼说。

      车子启动，引擎发出了咝咝的声响，最后勉强在柏油路上行驶起来。飞鱼透过反光镜看了看司机，便和他亲切地交谈了起来。

    “师傅整这活多久了？”飞鱼一副平民姿态说。

    “五六年了吧！”司机向后靠了靠说。

    “那可是发大财了呀！”飞鱼接着说。

    “唉，还行吧！如果有更好的工作，我也想换一份更体面的活干。”司机说。

    “这活还可以吧！”飞鱼附和说。

    “就是要不停地熬夜，熬久了也会烦。”司机说。

    “能挣钱不就行了，那还管的了那么多。再说，这就业压力也不小，再找工作可就不容易了。”飞鱼说。

    “你还是年轻啊！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钱可以再挣，命只有一条。”司机感慨说。

    “唉，没办法，有些工作就是要人命啊！如果你真的想有口饭吃。”飞鱼说。

    “年纪轻轻，好好找工作吧！不要像我们这样，入土半截才去后悔。”司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

    “谢叔叔的教导！”飞鱼一副感激的姿态。

      到站后，飞鱼从车上下来，非要多给司机十块钱，推来推去司机也没有收，飞鱼也只好作罢。看着司机一副凡人的姿态离去，飞鱼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几十年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也许，他根本不会有以后。

      飞鱼如散步一般晃到了怡松小区，一副轻松的模样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秋天的夜来得特别早，疲倦的流浪猫早已沉睡，人们也都躲在自己的安乐窝里不肯出来。飞鱼拉低了帽沿，顺着小径数着门牌号。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第二栋楼的第二个房间，简称202。确认地点之后他就没有过多停留，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当通讯设备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之后，似乎再也没有人亲近你。像飞鱼这样的一次性顾客，没有人记得他曾经来过，哪怕他帅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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