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19

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了大学时期的财务管理老师，大约姓侯，具体名字已经忘记了，大概就是一个像她的外表一样普通的名字，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谈不上漂亮，每天都是精致规整的套装，披肩长发，保养很好，年龄是从眼角若隐若现的皱纹和眼底的神情猜测的。每天上课先怼我们十分钟，各种用智商碾压我们，言语中得知上班后考了经济师、投资人、注会等等高大上的证书，每个周末平均每天学习十个小时左右……当时在想这么牛气竟然还在这当老师，一个月能多少钱，三年之后，我想的是如果我拥有这些能力会不会甘心做一个大学老师。

总觉得生活中要付出比已经拥有的现状多几倍这馈赠的一切。这大概是这一年来最珍贵的收获之一。

前段时间一直暴雪，周末也要早起坐公车去上课，离开被窝那一瞬间真的各种光环加身，脑子里都是戏，洗漱完站在路边等车开始我就瞬间平静：天还没有完全亮，骑着三轮车的大爷艰难地清理丢在雪上的垃圾堆，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超市的小哥嘴里叼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开着卷闸门；公车到站以后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上班的地方，我会刻意绕一下路过那条嘈杂的窄巷，这是一条卖家禽、生鲜和蔬菜的小道儿，年尾了，大概乡下的人想要筹点儿钱办年货，就把自己养的鸡鸭鹅鱼和蔬菜等等带来卖给城里人，每次拐进路口，就有一对老夫妇刚刚停好电动三轮车，军大衣裹了一层又一层，来不及哈口气已经开始码蔬菜，萝卜还沾满了泥，菠菜确一捆捆扎的整齐；偶尔有一个买鱼的城里奶奶，鱼贩会跪在地上利索地收拾鲢鱼，也或者是鲤鱼吧，我是分不清的；也有一些年纪特别大的老人只带一点儿自己腌的咸鸭蛋，似乎在给自己的晚年留下生存的尊严。

我知道这世间一切人和事都不能深究，我是一个彻底的人性悲观主义。但这些努力生活的人都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和力量，我执于人性这些皮相的美，假装不懂背后驱使的欲望，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也有突如其来的自卑感、羞愧自己的无知，在这人世间的美景里如履薄冰，冷漠也温暖，孤独又孤独。

那条窄巷

超市里办年货的老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