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随笔

又是一年母亲节。

每周给爷爷打两通电话，对于奶奶的身体却也只能够轻声问候。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你们的恩情，我时刻都难以忘记。

奶奶，奶奶，这个用来代替母亲的称呼，是自己童年烙印里最为亲切也最为真挚的呼喊。有时想自己是如此幸运幸福着，如今虽已过而立之年，每每从外地赶回家中，还能够轻扣那扇熟悉的木门，口中一遍遍唤着两位养育自己多年的至亲。

​​假如时间有得选择，多么想要回到十岁那一年，爷爷奶奶、妹妹，一家四口简单而平静地生活着。曾经因为贪玩而不愿跟爷爷一起下到田地里干农活，也因为和妹妹争强东西而惹奶奶生气……如果，如果，现在的自己是否会更加安心一些。

​今年春节回家，依旧像往常一样，无论是深夜几点钟下火车，都会拦辆出租车直抵奶奶家的巷子口。稍感意外是三姑也在家里，为了更方便的照顾奶奶在此小住了下来。进到东屋和爷爷说了几句话便把随身携带的行李留在了屋内。盛夏时分曾回来过一次，面对于奶奶现在的身体，心里却也只是万般无奈。就在几个月前推着奶奶在自家院子里来回走动，跟三姑一起也曾试着让奶奶短时间站立，但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厢徒劳。

​这次回家倒是被三姑一顿“痛批”。早晨吃过饭便去到奶奶家，村里也没什么同龄人伙伴，即便是有也懒得出去玩，年龄愈大愈觉得与他们所处的圈子相隔甚远，倒不如把时间都留在最疼爱自己的两位老人身上。只是不曾想到三姑看我迟迟不肯离去，便一次次督促自己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家，说照顾奶奶的事情有她呢，完全用不着我操心。开始还有所埋怨，开玩笑说好不容易过年回来几天，你还把人往外撵，爷爷都没说什么，你可倒好。三姑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说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应该回到自己的家中，你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不能老是这样待在奶奶家里。一直到这一刻内心才有所恍悟，多年以来，从一个孩子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心里始终都只把这一座老院子当成是自己唯一认可的家，完全忽略掉在现实中自己早已是有家室的人。

​我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长大，而你们却已经在慢慢变老。记得那一年从武汉回来，同样是在夜半时分，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在门前不停呼喊着，那是第一次出走远门，分别了却是将近两年。院子里的小狗在狂吠着，不大会屋子里的灯便亮了起来，爷爷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一边给打开了大门，在院子里折射出的灯光下看到爷爷那消瘦身体，竟一时说不出任何的话语，不明白短短两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也是成长的过程当中第一次体会到心酸流泪的感觉。而在之后很多次的归家过程当中，无论是深夜几点钟，奶奶也总是会坚持穿上衣服想要为自己做顿热饭。

​在现有的记忆当中，自己并不是一位称得上很听话的好孩子。小时候经常会从爷爷那里骗来零花钱买一些玩具和零食，甚至还会偷拿奶奶平时舍不得多吃的鸡蛋去商店兑换雪糕……但是在二位老人眼里，自己这位大孙子却是完美人设，在所有的亲众面前总有着说不完的好。有一年冬天的深夜，走进屋里一边跟爷爷奶奶聊着天，顺手便把奶奶床边的尿盆给拎出去倒掉，起初奶奶还不肯让自己拎，之后在亲戚们面前又是被奶奶一通夸赞。

​老话讲近朱者赤，跟随两位老人生活多年，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属于平凡人身上的毅力及生活中的真谛。爷爷一辈子默默无闻，几乎每一天都有着做不完的农活，在别人眼里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劳模，小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别人跟爷爷打趣，老头子，该下班了，爷爷也会不时跟自己讲以前在生产队里的故事。奶奶更是懂得勤俭持家，经常会举一些个别人眼中比较会过日子的人物来亲身说教。印象中比较深刻的一件小事，有一年在家期间，院子里扔了一些个酒盒以及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奶奶便上前捡起两个杯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用手整理着塑料杯子，坐在屋里的太师椅上便开始说，这东西别扔，留着还能卖钱，杯子还在奶奶手中沙沙响，那一刻觉得奶奶真的是可爱极了。

​想来从八岁开始跟随奶奶生活，一直持续到十七岁那一年。那一年春节刚刚过完，奶奶便把自己交给大伯带到了武汉。现如今算来离开家的日子已过去了十六七年，期间虽有电话联系，但是真正做到对他们有实质性的关心却是少之又少。记得家里刚装上电话的那几年，每次电话响起大都是爷爷主动接听，或许是不善言辞，又或是面对这样新兴的联络方式根本不懂得如何去言说，每一次在电话里听到奶奶讲话，总是反复叮嘱自己按时吃饭，该买的东西一定要买，不要太省了…只是现在已经记不起究竟是哪一年开始，奶奶已经不太会讲电话了，对此爷爷也只是笑着遮掩，说奶奶不太愿意接听电话。

​记得上小学五年级那一年，奶奶六十六大寿，家里来了很多的客人。那个时候对于变老这件事真的没有去思考过，也从不觉得奶奶有一天会老去。只是回望这么些年，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守在他们身边，更不曾用心注意他们身体那些细微的变化。脑海里所浮现着的，永远只有那些年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画面，一起在地里种花生刨红薯，一起在棉花地里逮虫子撇树芽，一起去河道里割杂草刨树根，一天天盼望着家里的羊羔或牛犊早一天长大……

​刚上​初中那一年，开始在学校住宿。周末放学骑着车子回家，发现大门紧锁，等来在自家田间地头，发觉那一年棉花生长的实在是太高，根本看不到人影，便一个人围绕着棉花地打圈，大声呼唤着奶奶，奶奶……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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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同样是在母亲节前后，前几年曾写过一篇日记《记忆母亲》。对于这样一位最疼爱自己的奶奶却是始终不懂如何来表达爱意。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个母亲节也衷心祝愿爷爷奶奶身体持续安康，毕竟只有你们二老才是这个世上最关爱自己的亲人，大孙子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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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于一九年母亲节前夕    深夜  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