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 - 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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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和我坐在同一张长椅上，距离30公分。外面下着雨，只有公交站台这里有个屋顶。饶是这样，依然有细碎的雨滴弹跳进来，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味道，带着丝丝冷意。

我们就像无数个陌生人一样，看天，看地，看手机，看着车水马龙，独独没有眼神的交流。

半晌，她从包里掏出一只小猫，递了过来，像是熟识的朋友那样，“她叫KAYA，两个月大，以后你帮我养着吧。”

我转头，有些莫名地看着她，她并没有把手缩回去，捧着那只小猫，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一片笃定，似乎我不应该有拒绝的理由。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故事的结尾，是我带着那只名叫KAYA的小猫咪抖抖瑟瑟回了家。它很自来熟，不过存在感却很低，除了在吃饭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是在抽屉里，有时是在沙发的角落里，有时就在你的脚边，独居的生活，因为有了它的神出鬼没，似乎多了一些别样的趣味。我觉得，我慢慢地变得很依赖它，我甚至想，也许冥冥中，我们两个就是要一起生活的。

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我正要出去买猫粮，打开门，就看到她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依然是她先开的口“KAYA她喜欢你吗？”，眼里带着一丝期盼。我机械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有想这个问题问得有多奇怪---她问的竟然不是我喜不喜欢那只猫，而是，那只猫喜不喜欢我。

看到了我的回应，她似乎有些如释重负，微微笑着“那太好了。跟她在一起，你会生活的。。。”她略略歪了下脑袋，仿佛在思考，“很好。”

“呃。。。你不进来坐一下吗？”我迟疑地问，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应该邀请她进屋坐坐。虽然，明明是她把一只猫无端的丢给了我。

“不！”她变得有些紧张，“我不要。。。。嗯，我的意思是说，太麻烦了。”

“太麻烦了？”我冷笑，“你把KAYA丢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麻烦？”刚一开口，我被自己吓住了，怎么会，我怎么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

她有些吃惊地看我，眼神带着些许不安，慢慢的，恐惧逐渐渗透进了她的整个眼睛，她禁不住地颤抖，转身就想逃走！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就像拔河一样，把她拖了进去，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放弃了挣扎，脸上泛出一种近乎死灰的颜色，透着深深的绝望。

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咯咯轻笑，轻柔的不像我自己的嗓音，就好像是有另外一个人在我的身体里面说话，“姐姐，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呢。”我拉起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她的手冰凉，没有回答，乖乖的坐在那里，只是嘴唇依然颤抖着。接着那个声音又说，“我们三个以后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黑暗中，脚边的KAYA蹿上了沙发，蹭了蹭我，又蹭了蹭她，然后惬意地躺下了。

莫名地，我开始觉得眼皮很重，在我睡过去的那一瞬间，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其实，我们才是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