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如梦 文/杨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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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如梦    文/杨雯宇

“山一更,雪一更,恬醉心头梦,故园无此声。”

                                            ——题记

时光惊雪,旧物不言。那些如画山水,炊烟人家,都赋予匆匆流年,剩下的,还有些什么?散淡的记忆,飘忽的世事,以及,浓浓的乡愁。

梦影依稀,故乡轮廓若隐若现,陌上莺啼,斜阳古树,仿佛一切都是旧时模样,仍然是心中最柔软最怅惘之地。归乡成了我心中最深的执念。可是,重踏故土,心中早已没有之前的深切感念,故乡早已无我可归依的地方。就好像,我不是个归人,是个过客。

我所深爱的故乡的模样,已随时光与流水愈漂愈远,老槐的年轮上,刻画的是故乡的沧桑。

犹记儿时,风静日闲。外婆常坐于树荫下穿针引线,绣花补裳,我于庭前的石几上,抬头看云。蔚蓝的天空,层叠的白云安静悠闲地游走,缓慢的变幻着各种姿态,在午后的煦阳蝉声里,亦觉宁静清远。

外婆喜植茉莉,茉莉的幽香,飘过黛瓦白墙,弥漫至整个村庄。

晨露晓风,叩醒帘内的幽梦,昨夜含苞的茉莉,盈盈轻绽着其素雅飘逸的风姿。翠绿的叶,洁白的朵,幽淡的香,清灵的骨,我见犹怜。摘上青花瓷一碗,足以滋养一日的闲情。外婆常酿茉莉花茶,外公也喜尝。其实自酿花茶,只是一种心境,与悠闲的岁月巧妙的相容,便生了风雅。常想,这茉莉,必葳蕤了我的童年,亦是我于故乡的牵念吧。

我与故乡,曾有过春日遍赏璀璨花事的欢愉,有过夏日采桑折柳的雅致 ,有过秋日天清云淡的闲适,亦有冬日踏雪寻梅的逸兴。

可眼前的景象,使我于故园愈渐模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鳞次栉比的高楼就像是一个巨大牢笼,困住了人们,困住了心。这水泥钢筋的灰色森林,再也找不到从前慢的美丽与静好。原来,打开记忆的重门,早已往事不再,人事皆非。


开在心中的花朵  文/杨雯宇

碧蓝如洗的天空,夏的衣袂轻轻飘起,留下一段清爽,一段风。

推着单车,漫步在公园的小道幽径上,车轮发出单调的声响,吱呀吱呀的,时光的齿轮向过去转动,那一冬的记忆缓缓泻于脑海之中。

那时天气仍然寒冷,我裹着厚袄出门去踏雪寻梅。

雪中寻梅,寻的是她的俏,她的幽,她的雅。那一剪寒梅,是青女轻捻玉纸指,散落人间的思绪,是谢娘彩衣倚栏,观望的温婉。

不知怎的,心中便有了几分林和靖的“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了。

梅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就像一个个天上的小精灵,落在人间,舞弄如絮的轻影。

花瓣轻盈,素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色。“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折一枝雪梅,赠一位故人,是陆凯所愿,也是我所愿。送出一份怀念,一份祝愿。

寒风乍来,梅树摇曳,无数朵梅花就这样落于泥土。“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哪怕零落成泥,也不会忘怀她冰雪的容颜;哪怕碾作尘土,也会记得她翩然离去的背影;哪怕繁华落尽,也会永恒留存她淡淡的幽香。

那一剪寒梅,带着隔世的梅香,就这样,落在了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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