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家庭故事 5] 返湘第六日.初四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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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 新的遇见

以往只要回了长沙，姑妈、叔叔家必是要去拜望的，先生说他都陪着去过好几次。虽然对新*冠*肺*炎的严*防*死*守还在继续，长沙毕竟还是一座充满温情的城市，老妹年前跟姑妈和叔叔早约好的初四拜年如期成行。

妹妹的小区是禁止了外来车辆，问过表姐说他们那边没问题，最后，还是表姐下楼接我们，门卫给我们放了行。不过聚会减少了人数，后辈里只见到了晖晖大表姐和她已经成年的儿子，原来计划的第三代的相互认识只能等以后找机会了。虽然二零一一年父亲去世那次回家都是一起吃过一餐饭，但毕竟孩子们都小、都完全没印象了，所以还是有些遗憾的。

姑爹今年进80岁了，身体硬朗，头脑清醒，手脚利索，10个菜的一桌午宴全由他一手操办张罗，谈起车和很多消费品牌，他说得头头是道，送我们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两包烟打点门卫。姑妈的身体稍稍多了些老年人的常见毛病，主要是腰腿疼痛，不过老两口互相照应，大表姐也在一个小区，离得很近，日子过得倒也安详。只是这几年，三个儿女家陆续出过不幸的事情，姑妈姑爹也着急操心不少，但大过年的，大家也都安住在当下，更加珍惜跟亲人们相聚的日子。我们表姊妹间也比小时候更加亲近。

说起父母和亲戚间的事情，大家的亲疏、角度不同，会有不同的理解，即使我们亲姊妹也有很多的不同。我17岁就离家上学、后来在广州工作、成家，回长沙很少，而妹妹常年在长沙，跟亲戚们来往多，比我更懂人情世故，加上做律师工作，一些事情也能给亲戚们帮上一些实际的忙。聊天间，能通过彼此发现一些不同的视角、拼凑起更完整的理解，也是很好的。

八十岁姑爹操办的午宴

吃过午饭，聊天的聊天，午睡的午睡，三点来钟，我们告别姑妈姑爹，开到叔叔家拜年。叔叔70岁了，婶婶也是近70。作为曾经的下*乡*知*青和粮油公司的总经理，叔叔非常能干，晚上的一桌是他主办、婶婶打下手。精干的叔叔这几年身体也没那么好了，大前年做了心脏支架手术，去年又住院打过两次结石，不过现在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叔叔婶婶做的初四晚宴

倔犟急躁的爸爸生前跟这个老弟相爱相杀，两人经常说不上几句就要吵，姑妈经常在他们之间做和事佬。特别是在爸爸当年说要接爷爷的骨灰回长沙，叔叔撂下狠话：“你搞回来我就把它潵出去！”

这些怨啊，恨啊，都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一个在娘胎里父亲就跑到TW、从来没见过父亲的男孩，看着母亲的含辛茹苦，怎么会心平气和地接受父亲呢？其实爸爸在小时候，也是一样追着爷爷骂过呀。

善良的人们终归能平静地接受命*运的馈赠，不管它带来的是幸运还是灾*难。爷爷的骨灰早由TW的子女下葬，不可能带回长沙，叔叔没有机会跟它撒气，后来三兄妹特别得体地接待了TW回来认亲的二奶奶、三奶奶的子孙们，体现了我们长沙亲人的亲情、宽容和骨气。

吵归吵，遇到大事，兄弟间也是鼎力帮忙，对我们晚辈来说，他们更是很亲很亲的伯伯和叔叔。故乡、故乡，没有了这些亲人和他们带给我们的记忆，我们即使归来，又如何安身和安心呢？

20200129记于长沙万境水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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