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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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在古代也被称为“孺子歌”“小儿谣”“小儿语”等,这里面“孺子”“小儿”都指的是儿童。由此可见,童谣的主人是儿童。虽未必创自于儿童,但必出儿童之口。


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1张图片


也许您不相信,最早发现北京童谣历史价值的竟然是两位外国人。昨天的节目中,我们说到了意大利人韦大列,那今天,我们给您说说荷兰籍美国传教士何德兰,以及他在1900年推出的《孺子歌图》。


北京童谣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久远、影响广泛。2008年,北京童谣被正式列为国家级非物质遗产代表性项目。为了更好地使少年儿童感受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在北京宣传文化引导基金的支持下,中国唱片集团有限公司于2020年8月中旬出版了《北京童谣200首》(5CD)专辑。


北京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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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童谣》序(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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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策划、制作人

中唱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侯钧先生



2008年,北京童谣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不同地域的民间童谣都有其独特的文化特点,北京童谣自然少不了浓郁的“京味”。我们在录制时加入的京胡、三弦、京剧唱腔、老北京叫卖、天桥相声以及文册中的老北京民俗插图等,将“京味”烘托得令人心醉。

1998年我策划录制了140多首《北京童谣》,出版了盒带专辑;2002年又补录了60余首,集成CD出版。这次再版,得益于“北京文化宣传引导基金”的支持,同时得到95岁高龄的北京民俗学家、画家李滨声先生及很多热爱老北京文化的朋友们的帮助,不仅将之前未出版的20余首收入,还对每首的注解做了完善。22年过去了,当年录制童谣的小朋友可能有的已经当了爸爸妈妈,我相信他们会把这些有趣、有益的童谣教给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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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滨声老人和《北京童谣》总策划、制作人侯钧先生

以及《北京童谣》注释者小强先生合影



专辑中收录了金、元、明、清各朝代及民国时期以及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北京童谣。这些妇孺皆知的经典北京童谣以独特的视角见证着八百多年北京城的岁月沧桑,对于研究北京的历史、文化、语言、民俗等有着不可低估的参考价值。北京童谣的研究也涉及到社会学、民俗学、语言学、心理学、教育学等多学科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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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5张图片


1998年,《北京童谣200首》曾推出首版,这次推出的5CD版本,是再版版本,新增加了30多首全新北京童谣录音作品。我们节目的制作人小强,也作为历史文化专家,对这套专辑中近40首歌谣,进行注释。因此,我们才可以在这套《北京童谣》出版的第一时间,为大家推介这些历史文化积淀深厚的北京童谣经典作品。


这套5张CD的专辑印制非常精美,有多达110页的歌词注释和历史文化解读,还有李滨声、徐进等著名漫画家的精彩漫画,实在是一套具有历史文化价值、收藏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唱片力作。并且,这套专辑首批限量只有一千张,非常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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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人何德兰是男是女?


韦大列是一个有眼光的西方民俗学者。而对中国传统文化及北京民俗有着浓厚兴趣的不止韦大列一个人。清朝末年推出北京童谣图书的,还有1900年由美国人何德兰(Isaac Headland)。他编辑的《孺子歌图》,收录了152首北京的儿歌。对此,民俗学家、歌谣学家,当年北京大学歌谣运动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北大《歌谣周刊》与周作人同为主编的常惠先生,曾经掩饰不住,奉上了溢美之词:“一本在1900年出版的,共有152首歌谣,是一位美国女士所辑,不但有中文,还译成英文的韵文,而且还有极好的照相,很能把20年前北京的社会状态表现出来,这是我最喜欢看的。”



何德兰 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7张图片


如果您看到我们上面这张何德兰的照片,您就会发现常惠先生文中的一处错误,那就是他望文生义,把何德兰,这个很女性化的名字,真的当成了女士。其实,何德兰可是一位男士。


何德兰,他的英文原名叫依查克·泰勒·何德兰( IsaacTaylor Headland)生于 1859年,1942年去世。何德兰是他为自己取的中文名字,因为这个兰就是兰花的兰,有点女性化,难怪会让常惠先生觉得他是女士。

2、何德兰为什么喜欢北京童谣


何德兰1888年来到中国,任北京汇文书院文科和神科教习,常年跟随在慈禧身边。据记载,光绪第一次骑的自行车,就是何德兰提供的。何德兰的妻子是慈禧太后的母亲、隆裕皇后的妹妹及众多达官贵妇的家庭医生。何德兰留在中国的时间非常长,又多与上层社会接触,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社会有着精细观察,编撰了大量有关晚清中国的著作。他以一个外国人的视角,审视中国晚清宫廷的方方面面,著有《慈禧与光绪:中国宫廷中的生存游戏》,并从多个角度记录了中国儿童生活的方方面面,而《孺子歌图》是其中最有名的一本,深受当时对中国充满好奇的西方世界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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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歌图》不仅配有英文翻译,而且还为每一首童谣配了当时应景的摄影照片,堪称中国最早采用摄影插图的出版物。摄影照片真实地还原了晚清北京官宦人家和平常百姓的精神面貌、衣着服饰和生活场景。可以说,这些照片,为人们展现了一幅清末北京市井生活的风俗画卷,尤其是京师满族旗人丰富多彩的服饰及质朴真实的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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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果对这些照片感兴趣

还请您收看我们今天的第二条公号推送

在那里

我们为大家奉上了

何德兰《孺子歌图》的全本书影照片

等于您可以免费获得这本

诞生于100多年前图文并茂的中英文北京童谣集


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13张图片


当然
童谣是要唱出来的
在中唱集团有限公司推出的《北京童谣》200首全集5CD专辑中
收录了多首《孺子歌图》中也收录的流行于清代的北京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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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听为快,先来听一首出自《孺子歌图》的老北京童谣~《小金姐》

小金姐,骑金马,金马不走金鞭打。

一走走到庙门下,琉璃井,金蛤蟆。

梧桐树,金老鸹,开开庙门看菩萨。

拿金碗,倒金茶,倒在碗里冒金花。



这首童谣到底唱的是什么意思?
它有着什么样的传承和脉络?
请您点击下面的音频
就可以听到本节目制作人,也是《北京童谣》注释者小强老师
为大家解读的这首清代就已经流行于北京的童谣《小金姐》





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14张图片

《北京童谣》制作人侯钧、唱词注释者小强

和李滨声家人畅聊北京童谣


3、让人感动的《孺子歌图》序言

说到《孺子歌图》,我们觉得有必要和您分享一下何德兰写的序言,看完何德兰的序言,确实很让人感动,从何德兰简简单单地几句话语中,我们极深地感受到了在1900年,作为一个西方人,他对中国的尊重、喜爱,他由衷的友爱、善良和内心的柔软。






《孺子歌图》 序言






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15张图片 因为一位奶妈,这位老外发现了北京童谣的价值!︱英文版《水牛儿》什么样?_第16张图片
他在序言中写道: 我们努力保持童谣的原生态意义,但这并非易事。在很大程度上,我们不能说这些童谣极具文学价值,作为译者,我们也没有对格律诗韵做任何形式的规范,事实上,无论是中国原生态童谣,还是我们自己的“ 鹅妈妈童谣”都不遵守格律。我们翻译这些童谣时,期望尽可能忠实原文,又能取悦于英国美国的孩子。所以我们的重点还是孩子的接受程度,而非学术界。


我们需要注意这些童谣中所表现出来的温情,例如甜如蜜、淘气鬼、小胖墩和宝宝睡吧。我们确信,这些孩子的歌曲中蕴含着无以言表的柔情和真挚,这也恰恰是激励我们展现这些童谣的初衷。出版这些童谣的目的是为西方的孩子展现中国家庭生活中全新的一面,让西方的孩子多少能够了解并且热爱东方的小伙伴。


我们想,这就是一种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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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因为一位奶妈发现了北京童谣的历史价值

何德兰在序言最后还说出了他想要编纂这本《孺子歌图》的动机来源,原来,编纂始于北京的芳泰瑞(C. H. Fenn)女士雇佣的奶妈,这位老太太不停地在芳泰瑞儿子的耳边哼着这些童谣,这引起何德兰极大的兴趣。当然,这位芳泰瑞女士是谁?那位奶妈老太太是谁?那位芳泰瑞的儿子是谁,现在都无从考证了。但何德兰留下了这么多的经典北京童谣,对中国人,对北京人来说,确实一笔非常重要的文化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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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文版和英文版的《水牛儿》有何不同?


说到了老北京最流行的北京童谣《水牛儿》,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何德兰在《孺子歌图》中记录的唱词,其实和我们现在经常听到的版本是不同的。何德兰本的记录是:“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儿,你爹你妈,给你带来的烧羊肉。你不吃不给你留。在那儿呢,在坟头儿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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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版本是把童谣的内容进行了扩充,进一步表达了孩子的这种热切企求,也更近情理。 “你不吃不给你留”。 言外之意,你不伸出头来,就不给你吃了。 这明明是对“水牛儿"进行威胁,但是还没有把路堵死,只是把好吃的扔了,扔在哪里呢?“在坟头儿后头呢。 ”还留一手,如果“水牛儿”伸出犄角伸出头,还可以把好吃的“烧羊肉"给捡回来。 这样一首儿歌,内容是多么的有趣,质朴的童真跃然纸上。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孺子歌图》还把《水牛儿》这首北京童谣的经典乐谱也用五线谱一并列出。 让我们能准确地唱出这首童谣在清朝末年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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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注释参考书目文章:

《中国古代童谣(图文本)》雷群明王龙娣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燕赵文化丛书第二辑:燕赵童谣文化》吴珹、吴玲编著 当代中国出版社

《明、清、民国时期珍惜老北京话历史文献整理与研究:北京童谣》主编:周建设 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孺子歌图》荷兰籍美国传教士何德兰(Isaac Headland)编纂 1900年出品

《当代北京歌谣史话》董梦知著当代中国出版社

《余音回响》冯蒸编著 商务印书馆

《俚语言情》刘建斌著 文物出版社

《踏歌寻典》 赵书著 文物出版社

《民国歌谣集(北京大学《歌谣》刊载)》葛恒刚编 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中国俗文学史》郑振铎著 江西教育出版社

《老北京的出行》齐鸿浩、袁树森著 北京燕山出版社

《老北京养鸽子有什么讲究?从明代起就成了一门学问》载2019年11月07日《 北京晚报·五色土》版作者: 宗春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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