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12年，支付宝背后这个普通女人终于曝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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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9.19▏李月亮

李月亮（bymooneye）

支付宝要上市了。 这是个大新闻。 作为全球最大的非上市公司， 最近很多人在忙着帮支付宝算钱。 不过，作为“看着支付宝长大”的老同志，我更关注的，是支付宝公司一个不赚钱的项目。 它过去没赚过一分钱，将来也不太可能赚啥钱。 但它对支付宝非常重要，对我们老百姓更加重要。 就是放在支付宝首页C位的“市民中心”。 这个功能，几乎改变了全国人民生活方式。 自从有了它， 人们再也不用排队缴水电费了，很多城市政务大厅也消失了，甚至社会治安都变好了…… 但很少有人知道，成就了这个国民应用的，除了支付宝团队，竟然还有一个银行女职员。 背后的故事，也特别有意思。 现在，中国每3个人就有一个在支付宝上办事。

在支付宝App C位出道的“市民中心” 这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生活日常，动动手指就能办很多很多事：交水电煤气电话费，查社保医保公积金，连车辆违规记录都能看……

但如果把时间回拨到12年前，这一切都还是个梦。 甚至连梦都不敢梦。 那时，互联网还不是中国人的主流生活方式，iPhone4还没上市，大部分人还没接触过智能手机。 每个月，都会有大批人在缴费大厅、银行门口排着长队交水电费。

当年的缴费现场 当时我们是怎么知道应该交水电费了呢？ 一般是在大冬天洗澡突然凉凉，或者在家追剧突然两眼一抹黑的时候。 现在看来体验相当不好。 但那时，人们都习惯如此。
当时，支付宝有一个“民生服务”小组。 平时大家中午下楼吃饭，看到楼下建行永远人满为患。 2008年的杭州，水电费只能在电力公司网点和部分银行网点缴纳，上班族只有中午才有时间，但银行没时间呀，中午办事窗口只开一两个，人们就只能扎堆排长队。

当年缴费大厅里排队的人 于是支付宝民生服务小组的小伙伴就琢磨了：我们可不可以想想办法，让老百姓直接在支付宝上缴费？这样就不用去窗口排队了。 那年，虽然中国网民数量达到了2.9亿，高居世界第一，但会互联网支付的也就五分之一，而且支付宝的知名度也远远比不上淘宝。人们即便知道支付宝，对它的认知也是“方便大家淘宝的支付工具”。 这让“民生服务小组”很难办。 他们出去劝银行，把缴费业务搬到支付宝，对方立刻就会反问：支付宝上的钱存在哪里 ？资金安全怎么保证？你们是民营企业，万一倒闭了，钱咋办？ 一个花名叫“三虎”的员工在一次拜访快结束时，对方拿起他的名片瞅了一眼，客气地说：小三啊，你们的想法我们会好好考虑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说是等消息，其实根本没消息。 无数次碰壁后， 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上海有家叫“付费通”的公司，专为各公共服务机构提供付费通道。

2009年，他们同意接入进支付宝。

于是，上海成了中国第一个可以在支付宝上缴电费的城市。

遗憾的是，上海的星星之火，没有烧起来。

中国的各个城市，对新生事物接受度差距很大，民生小组忙活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打通几个城市。

支付宝内部开始有声音说，生活缴费业务越做越鸡肋，砍掉算了。
“民生服务小组”深感沮丧，觉得可能要吃散伙饭了 。 2012年马云和当时的生活缴费团队合影 还好时任蚂蚁集团董事长的彭蕾扛得住，在一次高管会议上力排众议，说生活服务缴费不但要继续做，还要大做。 功夫不负有心人。 几个月后，“民生服务小组”迎来了一位“大贵人”。 一个银行女职员，居然迅速帮助他们打开了局面，和他们一起，把这事办大了。
2010年，其实银行也在创新求变。 当时生活缴费的一大进步是，市民到银行办张银行卡，开通代扣，就可以不用再跑银行了。 不过，能提供代扣服务的，只有少数几家大银行。 小银行当然也想干这件事，但他们没有线上缴费的权限。 正好支付宝可以线上缴费。 时任“民生服务小组”的负责人夏金波是金融机构出身，他发现了这个新机会，于是带领小团队，把游说重点转向了小银行。 这时，上面说的那个“改变了历史”的银行女职员出现了。 陈红薇，当时光大银行的高级业务经理，职务看起来挺高的，但负责的生活缴费业务很边缘，加上她就俩人。 那时，每天的午高峰，银行就塞满了人。 由于当时水电燃气公司分别和不同的银行合作，大家还不得不到各家银行挨个“打卡”。 陈红薇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人不应该把大把时间消耗在排队上”。 但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她也没啥办法。 这么宏大的事情，完全超出她的解决能力。 不过，她比较喜欢新事物。早在支付宝还要用U盾插入电脑支付时，她就用支付宝在淘宝上购物了。

当年完成支付需要用到U盾 所以，当支付宝员工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她很愿意跟他们聊一聊。 把水电煤像商品一样放到支付宝上，她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但还真可以试试看”。 事后看来，支付宝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撞上了对的人。 这时候，“边缘业务”这一标签反而成了优势：尽管当时金融机构都不太看得上支付宝这个草根出身的民营企业，互联网也起起落落的让人很不放心，但作为一个边缘业务，干砸了，损失不大，干成了，那就是一个新亮点。 在陈红薇的努力下，光大总行把缴费接口开放给了支付宝。 为此，她一度背上“卖行贼”的非议：“和各地水电局的每一单合作，都是业务员一个个死磕下来的，我们不是大银行，这本身就很不容易，现在要连到支付宝，等于把我们的成果拱手相让，这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但很快，陈红薇扳回了局面。 因为在光大银行和支付宝联合开通线上缴费业务不久，来自支付宝端的缴费笔数就超过了银行内部所有平台的总和。 这巨大逆转引来了媒体争相报道，还有公共服务机构主动找到光大银行，表示也想接入支付宝。 “这是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陈红薇觉得这可太棒了。随即趁热打铁，发力做大这项“边缘业务”，推动光大全国各分行都去拓展水电燃气，再到物业收租、交通罚款…… 而支付宝的线上缴费业务，也从此势如破竹，蹭蹭地疯涨。 越来越多公共服务机构开始和支付宝直连： 2011年，深圳电力加入直连，2012年，上海电力加入直连…… “民生服务小组”办公室墙上贴着一幅中国地图，从2011年开始，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新的红旗插上去。 小组成员三虎也从能说出“山东大同”地理盲，进化成了讲得清绝大多数偏僻县城的人肉地图。 在他们的努力下，数以亿计的国人，再也不用挤在政务大厅缴费了。
他们都是普通人，但说得大一点，他们真的造福了亿万普通人。
今天，各个城市的银行大厅、市民中心、公共服务机构里，再也没了当年排队缴费的壮观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陈红薇想到了的。 但还有更多变化，她完全没有料到。 比如，她所负责的生活缴费团队，已从最初的2个人变成了100多人，团队也升级成了一家独立的公司。 如今，光大银行的线上缴费量，相当于省下了2万多个网点。 再比如，支付宝上如今能办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一千种。 手机办事如此便捷，以至于江西一座叫新余的五线小城，直接叫停了一幢市政服务大楼的建设，省下来的两亿多元用来改造了十几所学校。而这样的城市，肯定不止新余一个。 还比如，线上生活缴费的普及速度，已经超过了基础基建的普及速度。西藏阿里地区直到今年7月才连入国家电网，但如今，阿里的居民已经可以在手机上交电费了。

还有更多改变，是谁都想不到的。 陈红薇有次和公安系统的朋友吃饭，对方说：现在治安变好，也有你的功劳啊。 陈红薇不信：开什么玩笑，我也不会抓小偷。 公安的朋友说：真的，当年水电煤还靠抄表员的时候，帐单都是贴在家家户户门上的，很多小偷就专 盯住那些门上贴了厚厚一沓帐单的人家去登门拜访，因为估计那家没人。现在没有账单这回事了，小偷也不敢随便撬人家的门了。 ——有时候，你撒下一颗种子，真的很难预料它会结出什么果子。 如今已是光大高管的陈红薇，笑说自己最值得骄傲的一刻，就是十年前，面对几个“名片上印着奇奇怪怪名字”的年轻人，竟然心动了要和他们试一试，“就这么参与推开了时代的一扇窗”。 的确挺值得骄傲的。 我们曾经以为，只有帝王英雄，才可以改变世界。 但你有没有发现，在当今时代，一切不一样了。
推动世界变好、改善人们生活的，往往是那些不起眼的普通人。
他们隐匿于人群，故事也往往不为人所知，但他们默默地用热情和智慧，让世界变得不同。 真的棒极了。 点个【赞】+【在看】吧，给所有默默改变了世界的普通人。

THE END

作者简介

李月亮

高人气专栏作家，新女性主义者，扎实写字的手艺人。以理性和智慧陪万千女性成长。新书《你要活成一束光》当当网热卖中。微信公众号：李月亮。新浪微博：李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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