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真的恢复了吗？为何旅游收入复苏不及人次？

2020年10月5日，国庆假期，上海，大批游客从南京东路前往外滩游览。图片来源：人民视觉

记者 樊旭

每年的十一黄金周是观察中国经济的重要窗口。从今年中秋、国庆8天长假旅游数据来看，旅游收入复苏程度不及旅游人次。这固然有各地为促进旅游业复苏让利的缘故，也从侧面说明新冠疫情下居民消费仍显疲弱。 截止到10月9日，已有2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公布了十一黄金周旅游数据。其中，有6个省份旅游人次实现了同比正增长，而旅游收入实现正增长的省份仅为4个。从旅游人次看，多数省份恢复到了去年同期的8成以上，但多数地区旅游收入规模仅为去年同期的6-7成，甚至更低。

一位旅游业从业人员对界面新闻表示，在疫情影响下，多地政府和景区通过推出文旅消费券、优惠券等方式吸引游客，或是导致游客规模上升但整体旅游收入偏低的原因之一。 湖北全省近400家A级景区免门票、贵州A级景区门票5折至今年年底、甘肃甘南州州内全部景区免费开放……为抓住疫情后旅游业复苏的绝佳时机，各地黄金周促旅游的让利幅度都相当大。 以今年国庆长假热门旅游地新疆为例，在440家A级旅游景区全部免费开放的政策吸引下，新疆8天共接待游客1535.4万人次，同比增长10.8%，在所有公开数据的省份当中涨幅最大，但旅游收入仅录得84.1亿元，不及去年同期的一半。 除了各地主动让利导致减收，疫情影响下居民收入减少导致旅行方式变化，也在一定程度上拖累了旅游收入。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5666元，比上年同期名义增长2.4%，扣除价格因素，实际下降1.3%。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9718元，比上年同期名义下降5.9%，扣除价格因素，实际下降9.3%。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旅游研究中心发布的《新冠肺炎疫情下的旅游需求趋势调研报告》指出，旅游时各类消费中花费从高到低依次是住宿、餐饮、交通、娱乐、购物、门票。而在疫情导致居民收入下降的背景下，将长途游改为周边游和短途游从而减少住宿和交通开支，成为了一项热门的选择。 来自各地的数据显示，周边游是这个假期最热门的旅行选择。河南、江西、山西、湖北和贵州等地处内陆且邻省较多的省份旅游人次在全国各地中数量更多，这五省的总旅游人次达到近2.97亿，占到全国出行总规模的近半数。 山西省披露的信息显示，今年国庆中秋期间，来晋旅游的五大客源省份分别是河北、陕西、北京、河南和内蒙古，均为附近地区。江西省数据也显示，省内短途游增多，全省接待的省内游客占比为83.1%，相比去年增长了30.8%。 类似的情况还出现在长三角地区。上海相关部门数据显示，长三角游客成为来沪外地游客的主力军，外省市来沪游客客源中，占比排名前三位的分别是江苏、浙江和安徽。 不过，虽然在疫情阴霾下整体旅游收入不太乐观，但假期中零售和餐饮消费成绩仍可圈可点。据商务部监测，10月1日至8日，全国零售和餐饮重点监测企业销售额约1.6万亿元，日均销售额比去年“十一”黄金周增长了4.9%。 各地在黄金周期间推出的商贸消费、夜间消费活动成为重要的助推剂。其中，组织并打造了众多文旅活动和一系列夜间文化产品的福建省成为极少数旅游人次和旅游收入双增长的省份。数据显示，假期8天，福建接待游客3928.5万人次，同比增长5.5%，实现旅游收入340.9亿元，同比增长10.2%。 值得一提的还有近期利好政策不断的海南。根据《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今年7月1日起海南实施离岛免税新政，离岛旅客每年每人免税购物额度从之前的3万元提高至10万元，单件商品8000元免税限额也被取消，离岛免税商品种类由38类增至45类。 新政导致海南旅游和离岛免税购物热度一再冲高。海关数据显示，黄金周期间，海口海关共监管海南离岛免税购物金额10.4亿元、旅客14.68万人次、件数99.89万件，同比分别增长148.7%、43.9%、97.2%。 政策红利下，海南也实现了旅游人次和旅游收入的双增长。假期8天，海南接待游客453.8万人次，同比增长9.3%，旅游收入66.2亿元，同比增长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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