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腊八粥

文/六吕

我是腊月出生，母亲说我好吃，因为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说我急着出生都为过这两个节！所以从记事起便知道腊八节。

多年在外奔波，快餐时代的我已很久没有尝过自家的腊八粥。很多时候都是不曾记起还有这个习俗。

今年能如愿以偿，且能全家一起共享。此刻母亲已经开始准备制做腊八粥了。

记忆中儿时在书上看过腊八粥的由来，能记住的就是有关岳飞和朱元璋的故事。

故事大体是：其一，当时，岳飞率部抗金于朱仙镇，正 值数九严冬，岳家军衣食不济、挨饿受冻，众百姓相继送粥，岳家军饱餐了一顿百姓送的“千家粥”，结果大胜而归。这天正是十二月初八。岳飞死后，人民为了纪念他，每到腊月初八，便以杂粮豆果煮粥，终于成俗。

其二，当年朱元璋落难在牢监里受苦时，当时正值寒天，又冷又饿的朱元璋竟然从监牢的老鼠洞刨找出一些红豆、大米、红枣等七八种五谷杂粮。朱元璋便把这些东西熬成了粥，因那天正是腊月初八，朱元璋便美名其曰这锅杂粮粥为腊八粥。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后来朱元璋平定天下，坐北朝南做了皇帝，为了纪念在监牢中那个特殊的日子，他于是把这一天定为腊八节，把自己那天吃的杂粮粥正式命名为腊八粥。

但我最早听到的习俗却并非如此！那是从我至亲的外婆口中得知的。"说是今年在锅是放入哪八样谷物，来年此八样便得以大丰收。"我想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这就是对上苍最大的乞求！也是普通百姓最朴实的愿望！

外婆家有一种稀饭，在我看来是一碗特别的腊八粥。因为粥的原料要用石礳加水来碾成半流食状态，然后再去煮。再加入其它谷类或蔬菜。现在想起还会不由的忍几下口水。

母亲说，她小时候家里是有驴的！要推礳时将毛驴的眼睛用布蒙上，拍下它的尾部，它就会原地打圈走，替人推礳的。等我能记事起，外婆家是没有驴的。但外婆家儿孙满堂，每每外婆要礳稀饭时，我们总是抢着去推礳。

先等外婆把糯米，花生和黄豆放在温水里泡上两个小时，看见她从厨房拿着大勺子出来，我们就会抢着去推礳。礳是两块打礳成圆形的大石块做成的。太重，一个小孩是推不动的。需要二三个孩子一起合作才行！

外婆从盆里舀了两勺放入石礳中间的槽里，我们开始推起来，外婆又往里加了点水，还时不时地用特制的小扫帚将溢出的碎粒扫入糟中，在她熟练的操作中传来阵阵的谷香。

等谷子礳好后，将其倒入土灶锅里加入适量的水。生火，煮开。再加入红枣，蜜枣、桂圆，胡萝卜和红薯干，等锅再开了还得加上菠菜或者大白菜。孩子多，外婆总会煮上满满一锅让我们吃个够！这个味道陪伴着我整个童年。

如今，外婆年事已高。老家早已变了模样，石礳也都遗弃很久了。她用这朴实的粥养育了五个儿女和十多个子孙。我想她这一生就像这粥一样——有容乃满，五味杂陈。

最是想念外婆的那碗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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