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导读 -6

以下内容编译自“Christian Guides To The Classics – Hawthorne’s The Scarlet Letter”by Leland Ryken

第四章 会面

情节回顾

这一章的标题清楚点明了本章的主要内容。在经历了一整天的痛苦折磨之后，Hester回到监狱，此时她的丈夫来看她，作为一名医生，Chillingworth奉命来给Hester检查身体。本章的情节分三个阶段。首先，Chillingworth像任何称职的医生一样，帮助Hester缓解病痛。接下来是一段对话，读者从中了解了这场不幸婚姻的原委，两个性情迥异的人本不应该结合在一起。最后也是最关键的，Chillingworth发誓要报复那个和Hester通奸的人。

赏析评论

要想理解这一章，可以思考它如何推动了故事的进展，而答案就在于本章包含了对整体而言至关重要的信息。在霍桑把Hester的丈夫Chillingworth和Dimmesdale对立起来之后，读者很自然地想知道二人为什么会结婚，还有这桩婚姻与Hester的通奸有什么关联。而这场会面恰好告诉了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

其次，在Dimmesdale因愧疚而日益衰残、Hester从此命途多舛这两条线以外，Chillingworth的复仇是第三条非常关键的线索。本章末尾，当我们读到Chillingworth发誓报复那位身份未明的敌人时，我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阅读要点

写作有一个原则，就是要在节奏上张弛有度。在上一章异常紧张的逼问场景之后，我们在这一章暂时松了口气。

许多伟大的作品都以复仇为主题，这或许是因为人心深处埋藏着报复的冲动。有些文学传统对复仇大加推崇，但霍桑却借着Chillingworth报复Dimmesdale的情节安排，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了对他人施加报复这一举动中的恐怖与无耻。

Chillingworth在本章结尾处发誓报复的同时，也预言了故事将要发生的许多事。他不仅表明自己要施加报复，更信誓旦旦地称世上唯有他掌握真相，换句话说，戏剧性反讽将贯穿整部小说。

思考和讨论问题

霍桑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Hester和Chillingworth的婚姻，关于这桩婚姻，他希望我们看出些什么？另外，Chillingworth在结尾处预言了自己将要实施的报复，总结其中的关键信息。

回应：霍桑在这一章带领读者和Hester一起，从前面的紧张气氛中稍微缓缓，又借着Chillingworth透露复仇计划，给整个故事涂抹上一层神秘的迷雾，在已经确立的激烈碰撞之外，再添一条预示人性诡诈和恶毒的线索。Chillingworth延续上一章不动声色的本领，把自己装扮成能为人排忧解难的医生，在初来乍到之际，为自己赢得当地人的好感和信任。讽刺的是，狱卒说Hester心里有魔鬼撒旦，岂不知真正的魔鬼撒旦是他亲自请进来的Chillingworth。Chillingworth没有劈头盖脸质问Hester，而是先照顾婴儿，替婴儿医病，采用迂回战术重新与Hester建立联系，好把Hester变成战友，对付他心中最嫉妒、最痛恨的那个敌人。但Hester没看透这一点，她认为Chillingworth报复的对象是自己，目的是要取自己的性命。所以Chillingworth这次会面的主要任务，是转变Hester的想法，化解双方的对立关系，甚至建立盟友关系。Chillingworth直截了当地告诉Hester，杀掉她并非惩罚，让她活下去一生承受耻辱才是真正的惩罚。接下来，Chillingworth向Hester剖白内心，他非常清楚这桩婚姻的失败之处，二人从起初就不是琴瑟相和，甚至是形同路人，脾气、性格和追求皆大相径庭，他意在告诉Hester，局面发展到这步田地绝非偶然，他已经预料到，甚至负有责任。可见Chillingworth认真思考过这桩婚姻，也怀有深切的盼望，而且有充足的自信赢得Hester的内心，把她纳入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中来。但生活的轨迹并未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Chillingworth这番剖白让Hester大吃一惊，因为她本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Chillingworth这时趁热打铁，将Hester比作点亮他心中温暖之光的火把，由于他把握住Hester牺牲付出的本性，这番赤诚之言让Hester从追求爱情的理直气壮变成了负人所托的倍感愧疚。Chillingworth帮助Hester把通奸的罪行合理化，言明两人互不相欠，希望Hester在得到理解后能配合自己报复共同的敌人，把这个隐藏的障碍揪出来，消灭掉，然后两人继续他原来设定的轨道。但Hester没有被他诱惑，依然守口如瓶。这时Chillingworth不再迂回，而是把自己出于嫉妒要报复的动机说得清清楚楚。他虽然哄骗Hester自己能够理解这段奸情，但实际上心里始终无法接受，他嫉妒有另外一个人得到Hester的爱情，这个人让他视为生命之火的Hester受到羞辱和伤害，打乱了他设定好的生活剧本，他把报复高举为人生意义，只有报复才能浇灭他心头的嫉妒之火，而正如他一开始所言，他的报复不是取人性命那么简单痛快，而是随己意折磨灵魂那样残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