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自剖 剖出独特优势<79>(随笔

我一个猛子插到水塘里,不由分说向黑耳朵(羊)身边游去。我手一抻,抓住了黑耳朵羊的肢体,无暇探明是它的前腿儿或是后蹄,就往回拽。

黑耳朵羊此时己少气无力,就象农人常漂洗的破衣烂衫与废麻袋片儿,顺着我极劲儿拉扯的方向,随波逐流,自由滑翔,沒有一点反抗与抵触的表示。

黑耳朵被我拽到池塘边儿,早有岸上的边小义眼疾手快,一个鹞子翻身,打挺儿立了起来,跑前几步,弯腰出爪,抓捞住了黑耳朵羊的一个后腿,出出旅旅儿就想把黑耳朵提上岸。

谁知浸水湿透了毛皮后的黑耳朵羊,此时已今非昔比,才多大一会儿,就变得湿沉湿沉的,那黑耳朵刚被边小义拖拉到触及陆地大半个腰身儿,就再也拽不动了。

拽不动一只黑耳朵羊的边小义,就忽地发火了,对着一旁一直喁喁而吭啼儿的吴小坡就是一飞踢,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地胡乱训斥小坡道,妳如丧考妣呀妳妳会不会伸下爪儿打把手帮个忙?妳傻呀只知哭嚎管个毬毛用哩!看你那窝囊样儿我就耒气,我…我不剩一脚踢死你你这个废物!

吴小坡这才停下揉沾泪眼的脏不拉唧的小手,揍前了帮着拉拽羊。

我也忙登上塘沿儿,三人合力,吭吃吭吃才把黑耳朵胡乱抬到平地敞阔处放了,地上立马淌下许多湿水,是羊口里倒出来的,也有羊毛皮上渗下来的,汇而合一,也分得不清不楚这么多水都从哪儿流下来的,难怪边小义一人弄不动它。

此时的黑耳朵,虽脱离了深渊,其体却仍绵软若布,双眼无精打釆地白瞪着,鼻孔中的气息明显地进的没有出的多,仿佛快没有生命迹象了。

吴小坡吱咩一声,似羊非羊地又哀嚎开了。我的黑耳朵哟!我的可怜的黑耳朵呀!妳才跟我不到一个月儿就小命归西…我对不住你来世一回呀!我不是个东西…喁喁!边哭边顿足又骟自已耳瓜子,还拉着长腔儿,真泣真诉,如此反复不止。

我闻听此景此音,心颇戚戚。正要劝劝痛哭流涕的吴小坡,却被边小义止住了。小义对我说道,妳别菩萨心肠,他<小坡>也跟不了羊去下地狱。让他尽情哭吧!能把黑耳朵哭活转来,算他有出息!妳看他那熊样儿啥德性,准准地一副怨妇后娘养的贱婢破鞋儿小三儿货色,难抵一只黑耳朵的命值钱哩!

我听听边小义的讽刺话儿,心中有悲,却又有想笑的因子萌动,但这种场合,又哪能真笑得起来呀!小坡是真悲,小义未必是真怒,抑还是逗小坡弃忧转乐开心的良方哩,我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他俩人心里各怀着哪种鬼胎。

我极想再劝劝小坡,推心置俯说些羊死不能复生及要节哀的话来安慰安慰他,他始终不肯抬头。我话儿没出口哩却又被一旁的小义截呛去了。

小义说,小春呀你的衣服都湿成那样儿啦!快回去换换,或找个干燥无人处脱下拧拧搭哪儿晾晾晒晒…别让咱母望见了,你又少不了一顿毒打哩!

我一听小义说我妈妈,原有的正常胆魂顿时就激凌凌吓怵了一大半截儿。连小义都怯我妈的秉性,可见我妈打自养的小孩子是远近出了名的啦!

可我强装精神,顾全大局地呶呶嘴说,那…那黑耳朵呢?

妳甭管!我与吴小坡抬住,架也架到他家里去!

            <待续>

11月18日下午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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