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最完美的女孩——另一个自己》
【作者】叶聪灵
【篇目】万圣夜之约
【内容梗概】
作为犯罪心理画像研究员,维拉开始了她的第二个研究案例。被研究人是一个被诊断为有妄想症的患者季雅幻,地点又是一个大别墅。
维拉仍然是只身一人来到研究目的地,虽然别墅宽敞明亮、布置雅致,可是她要与之一起居住的人是一个一直声称自己是鬼的疯子,一个随时都可能会杀人的疯子,一个从不开灯,白天拉上所有窗帘,晚上却拉开窗帘的疯子;而且,别墅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保护维拉的只有远程监控,其他人都不能靠近这栋别墅,她随时都面临着生命危险。这两种因素的共同作用,无形之中增加了维拉心理上的负担和压力。
即使环境恶劣,维拉心有怨恨,工作也还是得正常开展。维拉打算用角色扮演的方式,来找到季雅幻的患病原因。她不能试图戳穿他,只能去寻找他变成“鬼”的原因。研究季雅幻的同时,这些年来始终与季雅幻保持紧密联系的三个人也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被研究的对象,他们分别是:美国的杰夫、韩国的裴俊浩和非洲的巴布鲁。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故事还要从埋在季雅幻家地板下的裴俊浩和巴布鲁被肢解的尸体说起,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一天,入夜时分,月朗星稀,季雅幻又拉开窗帘,静静地站在窗前,进入那种近乎痴迷的凝神状态,维拉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观察着他。他说,他听到了厨房水管边,小女孩儿脖子滴血的声音;他说,他听到了年轻母亲被吊在半空中,鞋子摩擦箱子的声音;他说,他听到了男人在客厅里宽大的沙发上滚来滚去,边呻吟边吐血的声音。
一切,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又是那么的真实再现,维拉的心底不由得涌出阵阵寒气。正在维拉浮想联翩之时,季雅幻走了过来,微笑着和维拉寒暄。维拉壮着胆子,向季雅幻抛出了内心关于他那三个朋友的疑惑和不解。季雅幻坦然接受了维拉的问题,并毫不掩饰地给出了答案。他是选择在万圣夜见他们的,第一次是裴俊浩,第二次是巴布鲁,俩已经死了,就是那两具发臭了的尸体;第三次是杰夫,就在今年的万圣夜。
不得不承认,维拉和季雅幻共度的第一个夜晚真是一种煎熬。不过,她又仿佛已经走入了他的世界,她知道,他夜里所看到的男人、女人还有小孩一定和他的病有关,也和他家地板下那两具被肢解的尸体有关。维拉打算更进一步的观察研究病人,于是她尝试与季雅幻交流,并以朋友的身份让他画一幅画。
就在季雅幻兴致勃勃地接过画笔和画纸开始画画时,别墅的门铃响了,惊魂未定的维拉又被吓了一跳。虽然害怕,她的腿还是拖着她的脚,艰难地移到了门边,门最终被打开了。虚惊一场,原来是萧维洛老师派来和自己合作,同时陪伴自己的精神科专家简深蓝,维拉为之前独自一人前来的怨念感到释然。一番交谈过后,季雅幻的画也画好了。
那是一棵树,维拉再次发挥她的高超水准,迅速敏捷地对这棵树给出了最深刻的见解,最独到的认识以及最专业的剖析。紧接着,简深蓝拿出季雅幻的档案,念着上面关于病人的详细介绍,竟与维拉的解说判断如出一辙,出入不大。其实,早在三年前萧维洛老师就接触了季雅幻的案例,那时候裴俊浩和巴布鲁还没有死,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这个案子,直到俩人的死令萧维洛愧疚万分,又再一次接手这个案子。
十年前,季雅幻和他的朋友们,这四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年轻人,都跟随他们的家人在美国的马尼图斯普林斯小镇居住过,也都神秘失踪过。同时,他们又都对失踪的经历从来闭口不谈。这会是又一个案件的突破口吗?维拉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决定翻出那两具尸体的特写照片,冒险拿给季雅幻看。照片很明显起作用了,勾起了病人的回忆,可病人也因此情绪激动,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就朝桌子上的照片狠狠地刺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如实吓坏了旁边的维拉。闻声赶来的简深蓝,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绳子,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眼前的混乱,季雅幻的双手从背后被捆上了。
维拉虽然因此受到简深蓝的严厉批评和数落,却并不后悔她对病人所做的试验。三天过后,不甘心的维拉打开了死者裴俊浩的档案,其中有一张萧维洛老师请他画的画吸引了她。那众多笑脸的背后,勾勒的是黑黑粗粗的线条,填充的是是鲜红刺目的背景,怎么和季雅幻的幻想世界是那么惊人的相似。每每维拉聚精会神思考问题的时候,门铃总会不怀好意地响起来,这一次是季雅幻姐姐的朋友叶惠西。小姐姐的到来,使得病人脸上流露出了不同以往的表情,那表情令人难以捉摸。
继小姐姐来了之后,除了季雅幻表现发生了变化,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在这栋别墅发生。第二天早上,维拉去花园散步,却惊奇的发现在这里日夜守护的两位保镖先生,离奇而又悲惨地死于车中。四肢的骨骼都被震碎,死者在剧痛中因流血而死,和杰夫的连环惨案一模一样。难道是杰夫在万圣夜前提前来到,留下这一大杰作阻止他们继续接近真相?可是,这样惨烈的死亡,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不禁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对此类事件见多识广的维拉,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她用手捂住脸颊,企图使自己保持冷静。简深蓝搬出巴布鲁的催眠实验,想要安慰随时有可能崩溃的维拉,并鼓励她再坚持一下下,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那是几个孩子被囚禁的情景,他们没有被打,也没有被虐待,但是他们却过着像地狱一般可怕的生活,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他们往更深处猜测,这四个人被一个刽子集团所绑架,里面的家庭刽子手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他们抢劫屠杀,毫无怜悯之心;他们缺少关怀,没有生活保障。他们既可怜可悲可哀,又可恶可怕可憎。他们被迫参与屠杀,遭受反复的精神虐待,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心理极度扭曲的疯子。他们从小被绑架,继而又绑架其他的孩子,希望把绑架来的小孩儿培养成和他们一样的疯子,作为继承人周而复始着他们的卑劣活动。
再加上警方的案底,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有力地解释了杰夫的嗜杀成性,他似乎也被板上钉钉地视为了四个人中的小领导者,试图监视改变培养激发另外三人身体与心灵的野性。季雅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被鞭策成为暴徒,每年赴约的裴俊浩和巴布鲁就是在杰夫的引导下杀死的,他甚至还在杰夫的引导下杀死了两位保镖。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季雅幻对痛苦和死亡的麻木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对被害家庭的同情与内疚,所以他经常又会对着空气胡言乱语,说一些类似于惭悔愧疚的话语。越往前探究,案子就越离奇。他们接近真相,却无法触碰真相,这就是事实。事实真是这样吗?
然而,当小姐姐叶惠西恰逢其时地当着维拉和简深蓝的面,描述他们推断出的所谓的事实都是假象时,他们的所有的努力都被迫付诸东流,功亏一篑。另外三个人都是季雅幻凭空杜撰出来的人物,他们分别是他的不同面,裴俊浩是假的。巴布鲁是假的,杰夫也是假的。
面对命运开的这个玩笑,维拉表现得倒还算淡定,然而我们大名鼎鼎的精神科专家简深蓝表现却不那么淡定了。他因为自己的能力受到质疑而羞愧难当,内心那面迎风飘扬的骄傲旗帜也瞬间倒塌。他拨通了萧维洛老师的电话,证实了叶惠西也是老师的学生时,便气愤地挂掉电话,拽起维拉就要开车出去。同样无精打采的维拉,也像打霜的茄子,任凭简深蓝带着自己到处跑。
可维拉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看着窗外驶过的风景,又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重新缕了又缕,这些天他们与季雅幻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对,他们的判断没有失误,他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真正撒谎的是叶惠西。她的确是萧维洛老师的学生,可是仅此而已,她提供的资料他们都没有过问和证实。受到启发的简深蓝,念着资料,他车子突然嘎然而止,他开始疯狂的掉头。
他们拾起之前的推理,断定四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杰夫也确实是存在的,很有可能他已经为赴万圣夜之约来了,却死了。他们又念了念手头的资料,“还有一个幸存的女孩,因为躲在柜子里才没有被屠杀集团发现而幸免于难……”他们突然间恍然大悟,那个女孩,不就是叶惠西吗?季雅幻口中的“姐姐”,就是当年屠杀惨案中的小女孩!季雅幻因为看到藏在柜子里的叶惠西并没有发出声音,所以才使得叶惠西幸免于难,叶惠西也因此感谢他。最后,在自我救赎的过程中,他成为了叶惠西复仇的工具。
事实终于在最该出现的时候浮出水面,杰夫这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作案是不需要致幻剂的,而死去的保镖身上却突有致幻剂,只有纤弱的女人才会这样做,是叶惠西杀死了两个保镖,企图吓走在这里探究案子的维拉和简深蓝。
后来,他们果真在季雅幻的后花园找到了杰夫被肢解的尸体。而他身边的手机里,躺着一条邀请他赴约的留言。又是三天后,正当维拉和简深蓝整理资料的时候,门铃响了。这一次,不是别人,是房间的主人季雅幻。他举着录音笔,想要交给维拉。
录音笔被打开了,里面是季雅幻和叶惠西既虚又实的对话。断断续续的录音再一次肯定了维拉和简深蓝之前推断和努力。杰夫确实是帮坏人培养接班人的头目,小孩子们被迫观看参与坏人绑架杀人的全过程。裴俊浩,巴布鲁和季雅幻,一起被迫用枪打死了叶惠西一家人,还肢解了他们的尸体。为了向叶惠西家人忏悔,减轻内心的罪恶,他带着不太清醒的脑袋,走上了帮助“姐姐”叶惠西的复仇之路。
【收获】
1.收起性格中不合时宜的骄傲,遇事要冷静,三思而后行。
简深蓝在听完叶惠西的一面之词给萧维洛老师打了电话后,便因为内心的骄傲置气出走,没想到却与真正的罪犯叶惠西擦肩而过。
而维拉虽然也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但是她却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她在脑袋里搜寻着有关案件的一切,最终促使案情水落石出。
2.心理创伤比身体创伤给人带来的危害更大,影响更深。
故事中被屠杀集团绑架的小孩子们没有受身体上的折磨,却被迫观看并参与绑架杀人的全过程,受到更残忍的心理折磨,由此心理扭曲,纷纷走向毁灭。
【摘抄】
1.我打开房门,走出属于自己的世界,感受着外面的一切,阳光如此明媚,街上的行人如此愉快。可我在这样真实的世界中,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知道,我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游荡在人类空间里的孤独影子。
我想,你也许是一个能够通灵的人,或许你有某种超越常人的能力,所以你才能够和我沟通,而且,你并不惧怕我的存在。有很多人都因为自己可以窥到另一个世界而感到恐惧不安,但是你特别镇定从容。
所以,你是能看到“影子”的人;而我,是能看到人的“影子”。
2.我就要住进一栋别墅,那里宽敞明亮、布置雅致,我本该为这件事而高兴吧?可是我要陪伴的是一个有着“虚无妄想”症状的年轻人,并且,他还一直声称自己是鬼。更加不幸的是,他的别墅距离市区很远,地处偏僻,前后都荒无人烟,即使没有一个自称是鬼的人 和我一起居住,我也会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与人间隔绝的地方。
3.季雅幻,光听名字就觉得富有浪漫色彩,再看到他,会认为她就是小说里的英俊王子。但是他面色苍白,目光总是停留在某一点上长久保持不动,走路悄无声息,偶尔回忆凝思。就算某些时候和他在别墅里擦肩而过,我也会觉得心里凉凉的。他白天会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而且从不开灯,晚上才拉开窗帘,但依然不开灯。
4.不同的脸孔,每夜都会的浮现,我们那时候很害怕,但我们很坚强。就像水龙头、沙发还有木箱,我不想看见,它们却不躲起来。我觉得其他人和整个世界都不存在,所以,我是一个鬼魂。
5.当人们回忆一件事的时候,并不能准确地再现它,相反,回忆是对发生过的事情的重构。人们总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塑造自己的回忆,摒弃痛苦的、悲惨的,留下美好的。甚至会把一些可怕的记忆也涂上美丽的色彩。
6.人性的邪恶和善良总是一半对一半,就看那个人是处于什么环境了。
7.当时间慢慢过去,当对痛苦和死亡的麻木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断重现的回忆和回温的同情与内疚。痛失家人的打击对于年轻的季雅幻来说,是在他一直逃避的经历上雪上加霜的事。他见到的不仅仅是鬼,还有被唤醒的痛苦与内疚。
8.万圣节是鬼魂和人间最接近的时间,在这个晚上,所有的灵魂都会回到他们熟悉的地方,或是寻找他们恩怨未了的人。
9.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我们期待中的主角还是没有来。在我和简深蓝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其实都掩藏着一颗非常躁动不安的心。因为我们不知道杰夫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是酝酿要杀死我们,还是想把我们的精神折磨得彻底崩溃?
10.人一旦加入了团体,就很容易把道德和责任推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