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星如月 第15章

“鸾姐姐,鸰儿不要嫁,不要嫁!”小小的人儿跪在跟前,哭的撕心裂肺。

宋鸾去扶,宋鸰抬起头,眼睛里流下的竟是血泪。宋鸾惊醒。惊魂未定。

“鸾儿,没事,没事,只是噩梦。”勍后轻轻拍拍女儿的身子安抚她。

“母后,莺姐姐去了,与云瀚和亲之事,如何处置?”宋鸾声音还是哑的。

勍后轻轻抚摸宋鸾的脸颊,温柔地:“鸾儿,你不必担心,母后绝对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宋鸾努力扯开嘴角,眼角却渗出泪来:“母后。鸾儿愿意,就让鸾儿,去和亲吧。”

“你说什么?”勍后惊讶地看着女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鸾儿说:愿意和亲,愿意嫁给云瀚皇长子沈煜。”宋鸾闭上眼,任眼泪滑落,重新睁开眼,努力笑着,“鸾儿原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是不是?”

“鸾儿,你都听谁说的,谁说要你去和亲了?”勍后激动地额头上青筋裸露。

“没有人跟我说。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是我的话,莺姐姐就不会死,如今,也总不能,让鸰儿去和亲吧。”宋鸾撑着床沿坐起来,握住母亲的双手,“我知道,父皇也不会让我去和亲的,可是如果不与云瀚和亲,南疆必有一日会有战事,而一旦战起,多少无辜百姓将会受牵连?我是大勍的嫡公主,是大勍百姓的嫡公主,我有义务保护他们。”

勍后原想反驳,但是宋鸾眼神里的坚定与果决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知道,女儿已经做了决定。

“你可想好了?”勍后声音哽咽。

“是。鸾儿想好了。”宋鸾果断地点点头。

“好。我去跟你父皇说。”勍后忍住眼泪,替宋鸾捋了捋一侧的碎发,起身离开,到门外交待陈婧娴照顾好宋鸾。

陈婧娴走进房间,端着给宋鸾的安神汤,到床边坐下,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喂给宋鸾:“来,喝一些安神汤。”

宋鸾乖乖喝下。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决定去和亲?”陈婧娴尽量平静地问,不打乱给宋鸾喂汤的节奏。

“皇嫂。我对他的喜欢,和帝婿的虚名,对他来说,祸福难料。我不如远远的离开他,用另一种方式,护着他。”宋鸾说完,把汤碗拿过去,一口气喝完了。

“那他回来了,见不到你,他怎么办?”陈婧娴微微仰头,控制住情绪,用手帕给宋鸾擦了擦嘴角。

“他会遇见更适合他的姑娘的。”宋鸾抓着手里的碗,手指与碗沿接触的地方,有了印痕。

似星如月 第15章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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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羽走后半个月,宋鸾举行了盛大的及笄礼,大勍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及笄礼,整个皇城都是一片喜庆的气氛。及笄礼结束后,宋鸾回到扶桑阁,勍皇已经在那里等她。

“父皇。”宋鸾亲切喊着,微微躬身施礼。

勍皇仔细打量一番,笑着说:“我的鸾儿今日可真美,父皇给你置办了一座公主府做生辰贺礼,明日,可出宫去看看。”

“公主府?是用于行大婚之礼的吗?”宋鸾眨了眨眼睛,灵动可人。

“不错,比这扶桑阁还要再大些。”勍皇虽是笑着,但是不见一丝欣喜之意。

“那怎么能叫公主府呢?不如。”宋鸾想了想,“不如叫子衿府吧。――“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倒不会撇了云瀚皇长子的脸面,也寓意我与他……情意绵绵。”

“好。便依你。”勍皇将女儿搂进怀里,“鸾儿,父皇还是喜欢那个调皮好动的你。”

“父皇说笑了,那鸾儿还能一辈子不长大吗?”宋鸾抬着头,笑靥如花。


七月初七,乞巧节。

大勍嫡公主宋鸾与云瀚皇长子祾王沈煜在大勍皇都大婚。满城都是红色的,红绸,红灯笼,大红喜字,整个皇城都装扮上了。

宋鸾坐在华贵的彩舆中,听到外面越来越嘈杂,街道两侧挤满了民众,从宫门口一直到跨越了半个皇城之外的子衿府,乌泱泱全是人。宋鸾的彩舆到了子衿府前,鞭炮声瞬时响彻皇城,冲破锣鼓之声。宋鸾被喜娘扶下彩舆,沿着红毯走进子衿府,跨过马鞍,跨过火盆,一路上被人簇拥着,空气里满是刺鼻的火药味,让人很不自在。此刻,已是黄昏,嫁衣红霞,极其艳丽。

入夜,宋鸾坐在子衿府东厢主屋的床沿上,一只手持着团扇,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前的银香囊。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沈煜走进来,脚步略有不稳。

似星如月 第15章_第2张图片
图片来自网络《俪姬传》

宋鸾抓着团扇的手紧了紧。

空气中淡淡桃花酿的味道弥漫开来,沈煜遣去了所有侍婢,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宋鸾,眼前的新娘,一身大红的齐胸儒裙嫁衣,裙带在胸前系成蝴蝶结,缨带上挂着一只银制的小香囊;头发前一半盘成髻,用极为简单的金钗步摇固定,后一半自然垂下,黑如墨,直如瀑。

沈煜走到床边,拿开宋鸾手里的团扇。

她头上的眉心坠和脖子上的锁骨链,衬的她灵动活泼……他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宋鸾,看得宋鸾红了脸颊,头越埋越低。

“别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沈煜觉得好笑,他张开双臂,一双星目锁住宋鸾,儒雅一笑:“王妃替本王宽衣?”

宋鸾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走到沈煜身前,伸手解开沈煜的腰带,感受到沈煜灼热的呼吸,感觉自己耳根发烫,不敢抬起头,绕到沈煜身后,退去他的外衣,小心挂到一旁的木衣架上。

沈煜走到床边坐下,自顾自脱去鞋子,摆好了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宋鸾。宋鸾微微侧过脸躲开沈煜的目光,一侧脸很烫很烫。

“要本王替王妃解缨吗?”沈煜看着宋鸾通红的侧脸,笑着问。

“不,本公主……自己解。”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也不能让沈煜动手不是。她偷偷深深吸气,又偷偷吐出,伸手脱下外衫,解开缨带,将银香囊握在手里,又解开裙带,退下齐胸儒裙,最后脱去小衣,一件件通通松手掉落在地上,宋鸾身上只剩下蚕丝制的内衫,玉腕半露,脚上一双大红绣履可以看出宋鸾脚很小。

沈煜从头看到脚,又从下往上一直看到宋鸾的美眸,突然走到宋鸾身边,将宋鸾一把拉入怀里圈住,一只手取下宋鸾的金钗头凤,顺手丢在一堆衣裳之上,这时候宋鸾感受到沈煜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有些窒息,抬头想吸入新鲜空气,却对上他目光炯炯的双眼。宋鸾又生气又紧张又窘迫,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快了起来。沈煜自然感觉到了宋鸾的不安,但他并不想停下来,目不转睛看着她,突然手在她腰间一紧,抱起,将她放到了婚床上。紧接着,他整个人覆了上去,手支在她头的两侧,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宋鸾受不住那样灼热的目光,侧过脸去,眼中有了泪花。

“本公主,累了!”宋鸾实在是做不到,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抠进自己手掌心里,若再用力,怕会把银香囊握碎。

沈煜看出了她的不愿,不再动作:“往里挪一挪,我睡外边。”

宋鸾躲开沈煜的气息,迅速往里挪了挪。

“啊!”宋鸾突然叫出了声。沈煜的手扫过宋鸾腰际:“……是花生……还有……红枣。”说着,用手将床上的红枣和花生往里扫去,又顺手拉起叠在里侧的绣被给宋鸾盖好,之后又拉了一张被子给自己盖上。宋鸾双手拉住被子,往上拉了拉,埋住自己下巴以下每一寸。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沈煜洞察着宋鸾的每一个小动作啊,直到她安静下来。

宋鸾躺好之后一动都不敢动,沈煜也没怎么动,不足一刻钟便已有轻鼾声,他今日该是比她更累,又喝了不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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