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风云录》(第四十回)

            第四十回  刘备兵败投刘表

曹操仓亭大胜,正要北进冀州,突然探子来报,刘备乘曹操与袁绍在河北交战时,带领汝南刘辟、龚都几万人马袭击许昌。曹操大惊,命曹洪屯兵河上,虚张声势,自己撤军去抵抗刘备。

袁绍听曹操撤军,便命令郭图、辛评随袁谭回青州,袁熙回幽州,高干回并州。自己带袁尚回冀州,吩咐袁尚、审配、逢纪暂时掌管军事。

刘备和关羽、张飞、赵云领兵偷袭许昌,走到穰山地界,探子报曹军迎面杀来。刘备便命在穰山前扎寨。分军为三寨,关羽屯兵东南角,张飞屯兵西南角,自己和赵云在正南。

曹操兵到,刘备和赵云引军出寨。两阵对立,曹操用马鞭指着刘备骂:“刘备,我像上宾一样对待你,你就这样忘恩负义吗?”

刘备不忿地说:“你欺君罔上,我是奉天子诏书讨伐你!”

曹操大怒,命许褚出战,赵云挺枪出马,两人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忽然喊声震天,东南角上关羽率军冲来,西南角上,张飞领军杀来,三路夹击,曹操远来疲惫,难以抵挡大败撤回。刘备等率军回营。

第二天,刘备和赵云又出寨挑战。曹操坚守营寨不出战,坚守了半个月,刘备心疑,猜不出曹操意图。突报龚都运粮路上被曹军围住了,刘备急忙派张飞去救。

不久探子又报夏侯惇抄近路去攻汝南,刘备大惊,慌忙派关羽去救。没一天时间,探子报说,夏侯惇已打破汝南,刘辟离城走了,在路上被围,刘备慌神,探子又报张飞救龚都也被围住了。

刘备更加六神无主,想回去救关羽、张飞,又怕曹操兵追来,不救又担心。正在左右为难,寨外许褚挑战。刘备不敢出。等到天晚,命军士吃饱、马料喂足,悄悄出寨往汝南进发。走了四里,转过山头,火把齐明,亮如白天,山上上下都叫:“莫走了刘备!”

刘备慌不择路,赵云说:“主公莫怕,紧紧跟上我。”说完赵云挺枪跃马,杀开血路,刘备持双股剑跟在后面。向前杀了一里多路,许褚迎面挡住去路,赵云力战,背后于禁、李典又到,刘备见情势危机,望山间小路无人黑暗处落荒而逃。好在天黑,刘备单人匹马,熬到天明,后面听不到喊杀声。想在路边大石块上休息,突然对面一队人马冲来,刘备魂不附体,仔细一看,原来是刘辟领败军一千多人,护送刘备家属经过。简雍、糜竺、孙乾都在,大伙汇合一起拣无人山路逃走。

走不到十里,一通鼓响,张郃领军拦住去路,刘备等面如土色,想退回原路,背后山头军旗晃动,一彪人马从山上拥下,拦住去路,正是高览。刘备进退无路,仰天长叹:“天要亡我,罢了,罢了!”说完拔剑想自杀。

刘辟连忙拦住说:“主公不要灰心,我拼死挡住,你想办法冲出去。”说完,与高览交战,不到三回合,被高览一刀砍下马。

刘备心慌绝望,又想自杀时,高览后军大乱,一将纵马冲来,高览来不及回头,被来将一枪刺翻下马,来将大喊:“主公莫怕,我来救你。”刘备一看,赵云如天神下凡,不禁大喜过望。

赵云挺枪跃马,枪到处,曹军纷纷落马,赵云杀散高览后军,又纵马向前与张郃大战,张郃与赵云斗三十回合,回马败走。赵云乘势冲杀,却被张郃守住路口,箭飞如雨,路窄冲不过去。正犹豫间,关羽、关平、周仓领三百军士在路口对面过来,两面夹攻,杀退张郃。占住路口下寨。

刘备命关羽去找张飞。张飞去救龚都时,龚都已经被夏侯渊杀了,张飞奋力杀退夏侯渊,尾随追赶,又被乐进中途杀出,夏侯渊反身回战,围住张飞,张飞进退不得。

关羽路上碰到张飞逃出的军士,由他们引路,领军援助,杀退夏侯渊、乐进。与张飞一起来见刘备。探子又报曹操率大军赶来,刘备命孙乾保护家属先走,自己与关、张、赵边打边退。因山路狭窄,曹操也不再追赶。

刘备领着败军走到汉江边才安营结寨。乡人听说是刘备,都奉献酒肉。刘备望着残军败将,想着半月前都兵强马壮,不由悲从中来,流泪说:“大家都是经天纬地的才能,不幸跟随我刘备,屡次吃败仗,都是我刘备无能,连累了大家,大家何不另外选择明主,博取功名富贵?”大家都掩面哭泣。

关羽安慰说:“哥哥这话就错了,古人都说忠臣不事二主!以前高祖刘邦屡败给项羽,但垓下一战,成就了四百年汉朝江山,胜败是兵家常事,哥哥不要自己堕落志气。”

孙乾也劝:“成败天定,不能丧失信心。这里离荆州不远,刘表兵精粮足,坐拥九郡,又是汉室宗亲,主公不如去投奔他?”

“怕他不肯容我啊!”刘备悲观的说。

“我愿意先去探路,保证刘景升出城迎接主公。”孙乾自告奋勇说道。刘备大喜,连夜派孙乾出发。

孙乾进荆州见了刘表,刘表问:“你跟从刘备,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孙乾说:“刘玄德天下英雄,虽兵微将寡,但志在挽救汉室江山。现玄德刚打了败仗,想到江东投靠孙权。我劝玄德,明公礼贤下士,名士投明公就像江水东流,何况明公与玄德是汉室宗亲?所以玄德要我来明公处拜会。”

刘表大喜说:“玄德,是我兄弟,也是英雄,我早就想和他相见,只是没有机会。”

刘表妻弟蔡瑁说:“刘备是不吉详的人,跟谁谁就倒霉。我们接纳了刘备,曹操肯定会讨伐我们,不如杀了孙乾,献给曹操,曹操一定会重谢主公。”

孙乾正色地说:“我孙乾哪里是贪生怕死的人,就担心天下都要耻笑明公心胸狭窄,容不下同宗兄弟。”

蔡瑁还想争辩,刘表转头责骂:“我的主意已定,你不要再多嘴了。”蔡瑁怀着恨意出去了。

刘备听刘表愿意收留,领部下到荆州,刘表出城三十里迎接。刘备见刘表比自己稍微年长,容貌清瘦,有君子的风度。对刘表很恭敬,刘表对刘备也很尊敬,分派住所安排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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