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五十八|未来学校:重新定义教育


这本书是新教育实验发起人朱永新教授的最新力作,前不久,樊登读书会创始人樊登先生就曾解读过本书,而且还特别邀请了朱永新教授做客樊登读书,大体也是为了讲述本书的一些基本事宜。不过,对于我以及自己学校的同学而言,还熟悉他一个不太为公众所熟知的身份,那就是北京华夏管理学院新教育书院的院长,而且,这本书在尚未出版之时,个人就听人提起,想要拜读,因此,个人自然对本书有一定的基础印象。

再有,就是个人向来对教育类的书籍颇感兴趣,这种兴趣的动力因或许来自于自我教育之路的探索与构建,故在这两大理由驱动之下,发现本书自然不能放过。

虽然本书冠名为未来学校,而且作者在书中也坦言,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未来是何时,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书中构想的未来学校绝非乌托邦,而是一个立足于当下教育现实,从而规划出的一项宏伟蓝图,对于这项宏伟蓝图,个人极为期待,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将来具备相应的能力与实力话,也想参与其中,将自己的社群私学空间,打造为书中所言的学习中心。

而且这本书据作者交代,就是为了写给普罗大众看的,因此,就剔除了相关的学术研究资料,这样的好处自然就是为了方便普罗大众阅读的易理解性以及流畅性,受众群体辐射度更广,影响力更大,再加上樊登的解读,可能触达的受众会更广,但在个人看来,这受众面是广了,可具体内容的深度或许就无法保障了,这也是个人阅读本书时,不满足的地方所在。

不过,作者对本书内容架构的编排,个人是极为喜欢,因为这种架构逻辑结构清晰,主题明确,很容易直接根据作者自己设定的目录抓住文中的思想要旨,不像有些书籍,跟着作者的思路绕来绕去,最后,就不知道绕到哪个死胡同里去了,就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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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本书直接就可以按照作者自己设定的目录,简单分为九个方面,第一个方面,今天的学校在未来将变成学习中心。对于这个方面,需要从历史演变这个维度来具体探究学校向学习中心的演变路径。

在作者看来,学校这一社会组织,在人类社会的演进有这么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原始社会时期耳提面命的前学校阶段,第二个阶段,以5500年前古巴比伦的泥版书屋,古埃及的宫廷学校,以及我国父系社会末期的“成均”(乐师教学)与“庠”(经验丰富的老人教学)为代表的学校阶段。

第三个阶段,就是工业革命以来,以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的班级授课制为基底,有统一的教材,上下课时间,课程设置等标志的现代学校阶段。第四个阶段,就是作者所要构想的未来蓝图,即学习中心。

那么,对于这四个阶段的具体内容,前三个阶段,需要翻看中国教育史,才能更进一步探究,作者在书中也是简单梳理了一下,从作者梳理的过程中,可以发现中国现行的教育体制框架的基底就是清政府在癸卯年所颁布的《奏定学堂章程》,这个章程其实是吸收了西方工业革命以来,以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的班级授课制为基底,有统一的教材,上下课时间,课程设置等标志的现代学校发展成果而酝酿而成。

不过,这个所谓的现代学校体制,在美国上个世纪六七十时代,就受到了挑战,最初之因,是美苏冷战期间,美国发现苏联在人造卫星上面比它先进一步,那美国自然不敢落后,于是便反思原因何在,最后归结在教育上,还有一部分人,比如伊利奇在他著作中《去学校化社会》提到,现行学校体制压根没有实现预期的美好与经济繁荣,反倒造成了单向度,无个性,无能力的人,并且加剧了社会两极分化以及制造了新的不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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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候,美国各行各业就都出现了一些某种对现行教育体制反叛的人士,他们有的从自己学科提出先进的教学理念,比如心理学家斯金纳,从心理学角度,提出的程序教学四原则(积极反应原则,小步子原则,即时反馈原则,自定步调原则),有的作做出了一些实际行动,如前文伊利奇的“非学校运动”社会活动,(提出废除学校,从新构建新的学习网络)等等,这无不表明,他们对现行教育体制的不满。

那么,现行教育体制的问题何在呢?在作者看来,无非就是用工业化生产模式来制造人才,在这种模式之下,人不是人,是一个产品,在统一化,标准化,高效化的过程中,人逐渐就异化成了一件工业产品。人之所以为人的独特性,神圣性,自由性,个性化被遮蔽。

但信息时代的到来,互联网的出现,这一模式将慢慢被取代,无论是慕课,可汗学院,还是斯坦福大学两位教授创立的Coursera,一家免费在线课程网站等等,这些新形态的学习组织的出现,都预示着个体自由选择课程,自由组织学习团队,自由选择任课教师,随时了解学习进度与知识掌握情况,自由安排学习时间,一种新的学习空间、新的学习组织形式,被作者命名为,学习中心的组织机构,已经呼之欲出。

第二个方面,学习中心长什么样子?其实,相对于从形象化角度来理解学习中心长什么样子,个人以为首先还是得从定义上来理解,只是作者似乎在书中并没有给学习中心下个定义,那么,个人只好简单谈及一下个人观点,所谓学习中心,广义上而言,就是人可以学习的地方。

只是这个人学习的地方,与现在人学习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具体而言,个人以为可以从学习主体,学习内容,学习组织,学习对象,学习场所五个维度简要概况,更深入的分析,在之后的八个方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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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习主体上而言,想什么时候上学,就什么时候上学,想学什么内容,就学什么内容,而且学习主体对象理论上可以涵盖所有人,也就是说将来自己和自己孙子同上一堂课都是可能的。

从学习内容上而言,没有统一的教材内容,只有最基础的教材标准,而且学习内容泛化,跨学科,主题内容学习等等,从学习组织上而言,线下家庭,社区,图书馆,博物馆,培训机构,都可能成为学习中心组织,从学习对象上而言,能者为师,除了传统意义上各学科的老师,自己的父母,社会上具有卓越能力的老师,甚至自己都可能成为老师。

从学习场所而言,线上各大平台,或者国家统一提供的免费开放优质学习平台,线下各个可提供学习的场景,家庭,书店等等,都是可以联结在一起的网状学习中心。以上这些,很多方面,其实都不是空想,现实中已出现雏形,如书中举的斯坦福网络高中,北京十一中等等。

第三个方面,学习中心,谁来学?也就是第二个方面提到的学习主体。对于这个方面,作者重点讨论了两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有教无类,第二个维度,混龄学习。

对于第一个维度,有教无类,其实自孔子开始,喊了几千年,也没实现,其实主要还是客观条件规模的制约,其次是个体受教育的机会,过程,结果无法获得平等,但是未来的学习中心,由于公用课程免费,个体可以个性化定制课程,完全没有时间,空间,认知上的边界,随时随地可以线上线下学习等条件,就会真正实现有教无类,也就是只要想学,谁都可以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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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第二个维度,混龄学习。也就是一个学习中心,主题,可能各个年龄阶段都有人在学习。混龄学习有诸多好处,比如:父母可以陪伴孩子一起成长,阅历丰富的人可以给孩子提供榜样,孩子可以的好奇心,学习的积极性可以激发中老年人的学习动力等等。以上所论,也并非空想,比如,书中提到的麻省理工学院选修课程-生命的奥秘,从年龄段而言,上有八十老人,下有13孩童,从职业背景而言,有家庭主妇,有软件工程师等等。

第四个方面,学习中心,谁来教?其实,也就是前文第二个方面,所提及的学习对象的问题。这里也可以从两个维度分析。第一个维度,就是传统教师的变化。在作者看来,智能时代的到来,教师要想不被淘汰,第一做到机器人做不到的事,如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以及发挥自己的创造性能力陪伴与指导学生一起成长,第二,就是人机协作,一些简单重复机械性的活动,必须学会交给机器人处理。

第二个维度,学习中心时代,就是能者为师的时代。也就是只要你学有所长,就能把自己的知识透过某个平台或者组织传播出去,成为老师,成为别人学习的对象。

第五个方面,学习中心,学什么?也就是前文提到的学习内容,更具体而言就是课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正是从小一直接受的课程陶铸了我们的人生。透过作者的研究可以发现,现行教育体制课程内容的基底,是由教育学家斯宾塞根据人类完满生活的目标以及人类活动重要的程度所提出的五种形式所制订,如:可以让自己生存的活动,养育子女的活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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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课程内容的具体内涵,其实一直处在变化中,比如苏格兰对课程内容的理解为,科学,技术,数学,健康与幸福等主题,又比如:本书作者发起的新教育实验提倡的生命教育,智识教育,公民教育,艺术教育,特色教育主题课程内容,但归结起来,可以视为跨学科,泛思维,重实践,另外还有一个要点,就是学习主体可以个性化,定制化课程。

对于学习个性化,这也并非空想,书中举了芬兰有所叫Martinlaakson学校一位高中物理与化学老师的例子,这位老师就像游戏制作商,制作不同程度的课程内容关卡,让学生玩网络游戏一样,自由组队,自由“打怪升级”。

第六个方面,学习中心,怎么学?在作者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要从以学习知识为中心转变为以学生为中心。所谓的以学生为中心,是能够根据学生的学习意愿,学习需求,学习能力等因素,提供一套个性化,定制化的学习方案。更具体而言,或许有这么几种学习方式,第一种,游戏化学习,就像玩游戏一样,有场景内容,即时反馈等等,只不过这种学习还存在诸多问题,比如:游戏本身自愿自由,可课程是要必修的。

第二种,虚拟现实学习,也就是透过vr去学习,第三种,项目制学习,也就是围绕生活中真实具有价值意义的项目去研究学习,比如研究某个古建筑物,那么学生在探究过程中,会涉及到历史,美学,建筑学,设计等知识,在这个过程中学会这些知识。以上几种,仅是简单举例,但归结到底,在充分利用各种先进技术上的学习方式是泛在与多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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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方面,学习中心,怎么评价?我们现行的教育系统评价机制,只要上过学的都清楚,就不必多加解释。在作者看来,这种评价体系,需要两个转变。第一个转变,就是借鉴西方国家经验,开发出一个独立于正付,招生机构之外的第三方考试评价体系,这个体系,由正付监管,社会第三方具体实施。

第二个转变,就是建立学分银行制度。这个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就跟自己把钱存到银行以及现行银行的模式一样,这个学分,就是自己学了什么东西的记录,而且这个学分就跟银行的钱一样,可以流动,可以存储,可以转换等等,在作者看来,这种制度非常了不起,因为一到实行这种制度,将打通很多障碍,比如:阅历与非学历教育的障碍,知识与能力的障碍等等。这个也并非作者的空想,书中举了学银在线的案例,这个基本上就是作者构建学分银行整体制度的雏形。

第八个方面,学习中心,父母该做什么?其实,现代社会里,父母在孩子教育这一块往往是缺位的,但是又有不少心理学家发现,父母的教育是孩子未来成长的变量,因此,也特别重要。

为此,据作者研究发现,许多西方国家父母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参与进学校教育孩子的某些决策事务中去了,还有的父母甚至主张在家上学,比如,西方某些信仰基督教的家庭,中国比较知名的在家上学案例,就是郑渊洁先生家庭了,他儿子上了小学六年级,就不上了,就由郑渊洁先生亲自教导。


那么,在学习中心,父母该做什么呢?第一,是发现者,也就是孩子小的时候,给他提供相匹配的优质课程。第二,是创造者,也就是一离开也可以选择与其他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组建家庭或者社区学习中心,第三,是参与者,如果学有所长,也可以给孩子授课,无论是博士生,还是一个农民,第四,是学习者,学习中心的出现,昭示着泛在学习,也就是随时随地学习,已经成为必然。

第九个方面,学习中心,正付该做什么?第一,确立基本正确的价值观以及学科标准底线,初期要管理不同的学习中心,并主张扬长教育;第二,向全球学习中心采购优质课程,构建一个汇聚全国学习中心优质课程的免费在线平台;第三,监管前文所提及的学分银行制度,并把办学权,评价权,让渡给学校主体或民间力量,自己仅负责监管与服务。第四,未来公办学习中心,正付出资,民办学习中心,正付可以采购其优质课程,或交给公办学校管理;第五,不在全部由正付统一发放文凭,由学习中心发放,正付监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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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已近尾声。透过朱永新教授本书九大方面对未来学习中心的畅想以及所规划出来的一些路径,既可以感受到这位教育学家对教育的大视野以及大格局,同时也可以再次感受互联网这一技术对教育系统的影响。

通俗历史学者杜君立先生在《曾经的大学》曾如此表述互联网对大学的影响:“网络营造了一个信息免费开放的知识民主时代,知识不再被垄断在少数大学人手里,也不再被禁锢在图书馆里;只要愿意学习,只要具备自学能力,这个人就身处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大学里。在这个虚拟的现代大学里,只有学习,没有文凭;三人行,必有我师,大学精神在这里终于回归。”

我想,借用这段话的最后一句来表达自己,对未来学习中心的畅想,即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只有学习,没有文凭;三人行,必有我师,学习的真正精神在这里终于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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