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枯藤老树昏鸦,暗朦朦的,太阳已经落了山。两束led灯光射出,划破夜色,一辆白色的宝马急驰。驾驶室上坐着甲方,眼睛血丝密布,3天了,他只啃了几个馒头,睡了不到10小时。
"乙方,你好些了没?"
一阵沉默。
"你饿了吗,拿点东西吃吧。"
一阵沉默。
"累了就休息会,我再往前赶赶路,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一阵沉默。
仿佛对着空气说话,甲方转过头来。
他的副驾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头发篙乱,眼睛勾勾地发直,如果说,甲方的眼睛红的可怜,乙方的眼睛则白的可怕。
二
乙方呆坐在办公室,她刚接完小红的电话。
眼前浮现出小红带小绿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晚餐后,乙方借口离开,留下小红和小绿看电影。
隔日,小红约乙方喝咖啡。
"怎么样怎么样,快给我评价一下,有甲方50分,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红,我觉得小绿的各方面都好,应该有85分,不论学历,工作,家庭,各方面都挺好的,你算是捡到宝贝了,但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他有些奇怪,一种完美的怪。"
"哎呀,乙方我可没你那么优秀,你和甲方在学校就是公认的郎才女貌,毕业了顺风顺水,每个人都是年薪大几百万。我们都只有羡慕的份,现在出现小绿,各方面都还算优秀,我们谈了有半年了,他一直对我挺好的,你都过关了,那我就放心了,年底我们准备去他老家领证,明年5。1办婚礼,我都28了,你知道我多着急吗?女人过了30都是剩女,我得赶快把自己嫁出去"。
藏区的马路上,一个朝圣者在赶车,货车上挂着各色的物品。
甲方已经开了3天了,又累又乏,瞌睡难挡。
"啊~~~"
甲方发现了车夫,双手猛打方向盘,双脚猛踩刹车。。。
三
小红猛踩刹车,她又给乙方拨去了电话。
"乙方,今天晚上你一定要陪我。"
"嗯,我决定了,今晚我要喝个不醉不归。"
"你一定要来啊,我在金色年华定了包厢"
"好的,我打车去,你也打车来吧。"
。。。
"乙方,我现在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在楼下随便吃点,就直接过去了,你别迟到呀。"
"乙方,我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什么有点事,要晚点。"
"乙方,快到了吗?"
"怎么还没到啊?"
"又是你们老板变态吗,还让你再赶PPT。"
。。。
"乙方----,你还来不来~~~~?"
"我好难受,我,我,我。。。"
小红挂断电话,转过身。
"来呀,叫两个靓仔陪我。"
忙线中。。。
忙线中。。。
忙线中。。。
滴,电话接通了。
"乙方------重要的事?"
小红再打,手机已经关机了。
"来,我们继续喝。"
。。。
"真是作死,老公靠不住,乙方你也靠不住,你有什么鸡吧事,能比我的还重要。"
小红扑入了两个靓仔的怀中,酒性发作,她感觉浑身的发冷,需要片刻的温暖。
挂掉电话,乙方站在门口,她想让自己平静,但她做不到。
掏出房卡,她蹑声地步入走道,这是一个双层套间,上房里传来阵阵的呻吟,10米,像是走了10年,相识,相知,相恋,结婚。。。点点滴滴。
乙方走到门口。
"啊~~~"
四
小红,在静安中心的26层上班,她是个开心果,公司的人缘也很好。
今天公司新来一个小姑娘,小红见她一个人怪可怜的,约她中午一块吃饭。
"红姐,我刚毕业,对工作还不太了解,以后还得您多带带我呀。"
"没事,我们公司人都挺简单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有啥事,找我,公司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哎呀,红姐消息这么灵通呀。"
"那是,不论升职加薪,大瓜小瓜,包打听。"
"我刚看到一个八卦,转给你。"
"好呀,加我微信。"
"嗯,是一个男的,很恶心,自己是个gay,结果还找个女的结婚。"
"我靠,这么大的瓜,快给我看看。"
"啊~~~"。
五
布达拉宫的神婆,是很灵的,找她解决灵异问题的人络绎不绝。
甲方和乙方排到了,他扶着乙方站在神婆面前,神婆随意扫了一眼。
"多长时间了?"
"4天了。"
"怎么回事?"
"看了不该看,哦,不想看的东西,变成这样的"
"看东西?是被东西看上了吧!"
"灵儿过来"。
一个红衣女孩走了过来,神婆一直比划着,口里振振有词,说的是藏语,甲方也听不明白。
"出来吧!"
"乙方,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乙方顿时来了神,"你是,你是小红。"
"是我。。。小红。。。是我。。。亏你还记得我,我是可怜没人爱呀。。。"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那样?"
"我等你一个晚上,电话打到你关机,你明知道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不来安慰我。"
"我永远都记得,你突然对我说,有要紧事,先挂了,再打就永远地关机了。那时,你在做什么,当时,我整个天都塌了,我一个人唉,从头到尾就一个人。"
"我叫了两个靓仔,陪我喝到口吐白沫,结完帐,我拎着包,走在大街上,我突然想明白了,人往高处走,我要走上高架路。"
"小红。。。小红。。。对不起,我来晚了。"
乙方啜泣不止,转头死死地盯着甲方,甲方低下头。
"甲方也出事了。"
乙方点点头。
"怎么,男的,女的?"
"和一个贱货!"
"哼",灵儿冷笑一声,"没想到,出事,你也比我有脸面,我真是什么都比不过你。"
乙方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小红。
"我本来想,这边结束了,就去找你的。我还没缓过劲来,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对不起,小红,对不起。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去金色年华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肮脏恶心。"
"对,肮脏恶心,离开男人,我们一样活得好好的,乙方,你振作起来,要好好的,代我活下去,活得顶天立地。"
"嗯。我已经想好了。"
"别。别。。。"甲方拉了一下乙方的手。
乙方奋力地甩开。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