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随笔写于分手后第十天,距今79天。
当时的我还是及腰的黑长直,现在是黑短卷。
当时想着分手第33天一定要把那部电影再看一遍,现在想起来已经没有了那时想借着电影再哭一顿的矫情劲儿。
Girls your age
Girls your age 是一首歌,一首前奏特渗人的歌。
12天前当我泪眼婆娑地望着D小姐时,她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搜到这首歌,郑重地放到我的手里,说“你现在就该多听听这种歌!”当无比空灵的前奏响起时,我浑身一激灵,被吓得忘了抹眼泪。
D小姐是个神奇的人,关于这点以后再一一赘述。回来这首歌,其实我心里明白,D小姐是要跟我说Don’t go chasing love ,live fast while you’re young, honey。中文翻译是好好活着吧,在这最美的年华,别一味的追寻遥不可及的爱。
N先生是个内心的浪子,追求精神的至高性,他说的很多话直截了当且总能一语中的。所以,最后一次,他对我说“你该过你自己的生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也是。”所以,在一起的第1257天,我们在电话里说了再见。
这个世界,能相伴一路的人真不多。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命运自会让两个人走向不同的岔道,从此南辕北辙,各自天涯。
所以,能结伴走的那段路,就好好珍惜,当要挥手道别时,也不至于说不出“珍重”二字。
在各种Deadline的压迫下,我似乎都没有时间来放纵自己的情绪。第二天醒来,依旧去上课,做作业,想各种news story的题。最放肆的,大概就是,在那个周三下午的翻译课后,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与J小姐抱头痛哭。哭饿了,就和抱着烧麦的J小姐一起去食堂,然后继续晚上的课。
“大澳,大概还会再去”
国庆节的前一天,一个人背着相机去了一个老渔村。
天气预报说第二天会下雨。到达大澳的时候,海风很大,天略阴。
大澳(Tai OIsland),在大屿山西部的大澳岛上,算得上香港的最西南角了。从大围到大澳,转了三趟地铁,直到东涌站,再乘11路巴士直达大澳。
出了市区,巴士开在蜿蜒起伏的山间公路上,渐渐的,看到了海,看到了散落在海边的渔村。突然,邻座小孩惊喜地叫了一声,原来是路边走过了一群黄牛,车停下来给它们让道。村庄与黄牛,朴实的景象让一直生活在香港城市里的小孩感到惊奇。
下巴士的一瞬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恩,熟悉的海腥气,闭上眼睛,就好像回家了。
从大澳公交站往里走两分钟,走到永安街,街道两旁多是卖海产品的店铺,有卖大澳传统的咸鱼和虾酱,间或夹杂着几家小卖部和水果摊。永安街步行五分钟,便能看到一座钢桥,架在河涌上,据说叫横水桥。河涌两旁是棚屋,由深入水中的木桩支撑。有的棚屋被改成了餐馆,游客坐在靠水的阳台上歇憩,大多数棚屋还是当地的村民居住,阳台上摆着许多盆栽。
在横水渡的小码头,花了20块钱,我坐上了村民的观光小艇,沿着大澳河涌,慢慢地开着,两边都是棚屋。出了河涌,船家将船开到石仔埗码头外面的海域,小艇的速度突然加快,海风卷着长发糊了我一脸,海水被溅起来,我只能护着相机紧紧抓住栏杆。任自己在海面上急速掠过,上下颠簸,我好想放声大笑,结果,一张嘴,被灌了满满一口海风。
经过热闹的街市,经过大澳的小学校,沿着石仔埗街一直往里走,右手边是村民的房子,左手边是大海,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安静。
大澳老人特别多,就像所有的村庄的一样,年轻人往城里走,留下老人守着根。一路上,看到三四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口,不说话也不动,他们的眼神望向虚空,仿佛承载了大澳的所有的旧时光。
这条路的尽头是石仔埗码头,码头旁的滩涂上有两只海鸥和一个老人。从相机的长焦端,我看到老人在滩涂挖螺,海鸥在低空盘旋。
驻足在码头上,面前是广阔的海。天气不太好,雾气模糊了海与天的界限。目光能够延伸到好远好远。
“序言书室,繁华闹市中的文化空间”
旺角西洋菜南街68号7字楼,有一家书室,专卖人文社科书籍,老板是三个哲学系毕业的年轻人。
来香港近俩月,没去逛过诚品,第一个踏足的书店便是序言书室。
一个人走进书室的时候还略有局促,唯恐我推门的声音打扰了这一室静谧。然老板连瞟都没有瞟我一眼,自顾自地整理书籍,三两客人也只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书,我便自在起来,开始打量四周。
书室的空间不大,目估40平米不到,除了墙上的书架外,另有两个可以移动的书架,阳台上摆放着桌椅,站得累了就随处坐,非常安静舒适的地方。书室的名义店长是一只独眼狸花猫,我站在书架前选书的时候,它像巡视领地般,走了过来,蹭了蹭我的腿。
书室里没有所谓热销的职场励志书籍,店主很用心地挑选了许多人文社科类的书,有关哲学、社会学、文学、心理学,中英文本都有,在这大概能淘到不少大陆的禁书吧。
书室经常会举行一些讲座,邀请的嘉宾往往是各自领域的大师。
今晚有罗惠珍先生的讲座,关于哲学教育。罗先生是一名旅法的作家,这次给书室带来了她的新书《哲学的力量:踏进发过高中教师,想想台湾哲学教育》以及她翻译哲学家阿兰.布罗萨的作品《福柯:危险哲学家》。
法国的学生16、7岁便踏入哲学的领域,开始读柏拉图、尼采、洛克……这些书我们在大学或许也没有去读。哲学这门课是他们高中会考的第一门,罗先生举例了几个考题,如“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吗”或是“工作越少,生活就会更好吗”。细细思索,越觉有味。
法国的哲学教育是给予年轻人更加成熟的内心,能够去独立思考自身关于他人、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真实很容易被社会的力量所掩盖。”
“这个世界,真理很少,哲学让我重新评价一切的价值。”
“法国的哲学教育与其文化背景密不可分,在没有诸如法国大革命这类运动的华语世界如何将哲学教育引入中学生课堂呢?”
“中国大陆是否能够开展哲学教育呢”
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有大学的讲师,有当地媒体的记者,有中文系的学生,有辅导班的老师。而现在,人们不在意你的身份,大家只是坐下来,聊个天。
当我走出书室,走到旺角街上时,仿佛瞬间被丢到了另一个世界,被人群裹挟着走向地铁站,街头高亢的女声好像在唱《青藏高原》。
后记
来香港近五十天,学业很忙,也会抽空出去走走。
渐渐习惯一个人,也会偶尔和朋友一起。
幸运的是,在这个非常多元的城市,你总会找到适合的去处,歇一歇脚,缓一缓劲。
10/10/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