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984-1993 星星之火
1984年之前,虽然有动物医院,但是都是给大动物看病,没有专门意义上的小动物门诊。做过军马兽医且到日本留过学的段宝符老先生赋闲在家后,萌发开办小动物门诊的想法,1984年“段大夫犬猫诊疗所”正式开业,接纳病例以猫为主。 因为除了北京农业大学兽医院和郊区兽医站针对骡马牛驴外,这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家小动物门诊。段宝符先生是中国执业兽医第一人,其侄孙女廉莲也是中国执业兽医助理第一人。
最初在中国农业大学真正小动物诊疗只有一个人,就是温代茹老师,后来农大转型自是后话。1985年9月北京农业大学兽医学院下,冯士强老师带领几个实习生开办了小动物门诊,建立初期门诊量很少,但是后来慢慢变大。1986年北京的大学课程里,才刚刚有小动物临床外科的内容,当时教学中没有把小动物临床放到一个高的位置,以大动物为主,兼顾小动物。没有专门的小动物诊疗专科、教师、教材、人才。面对大动物逐步淡出中国农业大学兽医院,转型到小动物诊疗占据兽医院主角,这一个转变是时代的需要,也是众人浇灌心血的结果。
随着农大兽医院宠物门诊数量增加和饲主的服务需求,1989年12月北京农业大学兽医院在董悦农等人发起下又成立羊坊店伴侣动物门诊部,单门开户,生意火爆。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我们才能反过来总结一句:中国农业大学是中国宠物诊疗的发源地,中国农业大学伴侣动物门诊部是中国小动物医生的小摇篮。
1992年,宠物医院逐渐兴起,如伴侣动物医院(刘朗,李贞玉),北京观赏动物医院(张炎,林凤俊),良友动物医院(王清兰创办,后来万宝璠在这里做外科医生),爱康动物医院(刘欣,张志红),樱花动物保健中心(王清兰,卢正兴,杜长泰三位创建,后陈长清先生在这里做临床医生)等等。小动物诊疗行业步入初期阶段,开始了资金积累和实践摸索的一个阶段。
1993年美国玛氏来华投资宠物食品建厂,同时也为中国同行进行美国兽医规范技术和科学观念的传播。
1994年出台《北京市严格限制养犬的规定》,对小动物诊疗行业带来了巨大冲击,很多医院过于萧条不得不关门。很多医院的创办人 不得不考虑继续亏钱做还是关门。很多兽医工作者也转行了,撑下来的基本后来都有所成就。
当时经过1995年严格整顿的北京动物医院仅剩余8家,这个小火种一直燃烧到2003年,这一年北京市正式发布《北京市养犬管理规定》,放宽了对养犬的管理。从这一年,小动物诊疗教育教学和临床技术得到飞速发展,毕业后的宠物医生们也在全国各地开启了宠物医院,大有快速发展之势。
二.2003-2015 人才辈出
1994年中国农业大学兽医院蒋金书决定所有临床系老师必须上临床,这个临床教研组和动物医院临床相结合导致了一个宠物诊疗行业非常大的爆发式增长。临床系老师去动物医院轮值,一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提高了教学水平;二是间接培训学生如何操作小动物医院,类似于中国宠物届的“黄埔军校”吧。
以一个殿堂级人物为例,林德贵身后培育了170多位教育工作者和行业从业者:在中兽医方面有史万玉教授和新秀庞海东;在外科上有金艺鹏、袁占奎、张健、丛恒飞、黄坚、郭泽岭、陈宏武、叶楠、郭海明等众多高手;牙科上的金艺鹏、张欣珂和郭宇萌;眼科上的董轶和胥辉豪;神经外科和内科上的姚海峰和裴增扬;麻醉学上的叶楠和张迪;肿瘤方向上人才济济,如董军、吴晓静、李慧、杜宏超、王华南、裴世敏、张红、迟万怡、王鹿敏、孙莎莎、梁雪静、李周阳等强大的队伍;皮肤科上的刘欣、王佳妮、施尧、张迪、季岭西、马文、黄坚、周彬等;影像学上的丛恒飞、戴维(游程皓)、王鹿敏等;在医院经营上的董轶、魏仁生、张维虎、刘小宝、王倩等;在美国获得执业兽医资格证的黄山等等。
当然还有很多的泰斗级老师:高得仪,董悦农,潘庆山,安丽英,冯士强,李安熙,马国达,何敬荣,施振声等为中国宠物诊疗行业培育了大量的人才。
2005年中国宠物行业发展史必须记住这一天,北京小动物诊疗协会正式成立,其对整个宠物行业推动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刘朗先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最初参会的有:中国农业大学动物医院,北京伴侣动物医院,北京爱康动物医院,北京博爱动物医院,北京芭比堂动物医院,北京市朝阳区兽医站动物医院,北京观赏动物医院等。
分科是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无论是林德贵等自2000年在中国农业大学医院专科的设立何发展,还是以刘朗为代表在实践中的实际推动。2006年北京伴侣动物医院、北京芭比堂动物医院、北京爱康动物医院联合成立美联众合动物医院联盟机构,推动了中国小动物诊疗机构诊疗技术与管理水平达到了一个制高点。美联众和直接推动了宠物诊疗行业往专科上发展:骨科,眼科,心脏科,牙科,内科,中兽医等,市场分层和细化是长期的一个大趋势,但是在未来德道路上,我们必须谨记林德贵嘱咐:“分科是行业发展的必然,但是需要过程,拔苗助长不会成功”
三.2015-2019 纵横捭阖
2015年是中国宠物诊疗行业的资本元年,各大派系资本看到了宠物经济的美好前景,而纷纷入局。
1.高瓴资本
作为国内顶级股权资本,其对宠物行业的研究和投资是非常深厚的。2015年下半年与芭比堂董轶入股合作;2016年投资了上海安安宠物;宠颐生;上海顽皮;高屿;天津域汇;青岛爱诺;南京艾贝尔;宠福鑫;酷迪宠物;投资比瑞吉...截至2018年宠业家统计,高瓴通过自建或者收购入股共计持有700家左右。
2.瑞普生物
瑞普生物是最早嗅到宠物经济的商业机会的人。2012年收购北京博莱得利,进军宠物行业,但是北京博莱得利原股东刘朗等2016年退出(其中原由自行脑补)。2012年瑞派美联宠物医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其控股股东为中瑞华普,占股83.7043%,另外早期7个自然人股东分别为刘欣、刘朗、邱志钊、夏兆飞、秦秀林、李贞玉、张志红,大多为北京老牌宠物连锁医院美联众和的股东,但是后来美联众合与瑞派生物分道扬镳,反而并入瑞鹏集团。仅河南市场瑞派收购期间,我家人感受瑞派比较商业化和急功近利,与瑞鹏在企业文化上有很大差别,我猜想这是美联与瑞派分离的根本原因吧。成立瑞派宠物,然后三年发展缓慢,直到2015年看到高瓴资本和瑞鹏蓬勃发展,才整合资源专注宠物诊疗的发展,成立战略投资平台,先后收购无锡派特、苏州曹浪峰、北京关忠、东北我宠我爱、深圳皇家、天津长江及深圳康德,协和,澳洲,福华;上海天使宠物医院;厦门康宝和爱侣等宠物医院品牌。2016年瑞普生物持续加持,2017年美国高盛资本也加持瑞派宠物。瑞派宠物旗下超过320家。
3.瑞鹏宠物
跟瑞派和高瓴资本不同,瑞鹏是彭永鹤和张延忠1998年慢慢依靠内生增长慢慢发展起来的,创始人多是兽医出身;瑞鹏对待资本比较谨慎:2014年1月长安私人资本创始人刘志峰与生力军以投资瑞鹏宠物;
2015年12月引入达晨创投;
2016年8月登陆新三板;
2017年11月得到阳光汇融投资。
瑞鹏1998年深圳罗湖区成立第一家医院;2003年成立第二家;2012年广州第一家门店开设了将近10年,广州第一家门店2012年营业。 在2012年这个时间点,以瑞鹏名义在深圳开的连锁店有19家。在2013年12月至2014年5月期间,快速将26家个体医院收归瑞鹏控制人彭永鹤名下。到2014年底已有宠物医院41家,从大本营广深开始向北拓展。
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是:兽医持股平台。兽医持股的方式能保持和提高宠物机构整体水平,并能保证他的稳定性和持续性。这一点与碧桂园、万科的跟投制比较类似,利益捆绑是发展壮大的法宝。
瑞鹏依靠多年发展旗下运营医院400余家。
4.禾丰牧业加持的派美特宠物连锁机构
5.红杉资本中国加持的启晟宠物(宠物医院连锁机构)
2018年8月18日,在新三板摘牌后,瑞鹏集团与高领资本系宠物医院合并,高瓴资本向瑞鹏集团注入巨资,同时高瓴将旗下宠医资产与瑞鹏集团全面整合,打造连锁规模超过千店的全新宠物诊疗航母。此次涉及整合的涉及高瓴资本旗下云宠(芭比堂)、安安、策而行(宠颐生)、纳吉亚、爱诺、宠福鑫等核心宠医资产,共计630家宠物医院;瑞鹏集团方面包括瑞鹏宠物医院、美联众合、凯特喵喵专科医院,宁波佳雯宠物医院等自营或者参股的400家宠物医院。战略合并后,瑞鹏入股了北京恒爱动物医院、深圳爱玩乐宠物医院,参股并共同运营浙江佳雯宠物医院,昆明东方宠物医院等,贝克和史东动物医院中国与瑞鹏签署战略协议,成为瑞鹏旗下一份子。依托于贝克和史东动物医院旗下9家建立国际标准的连锁动物医院,瑞鹏进一步巩固扩大自己在中国大陆的版图势力。
此次整合完成,新瑞鹏集团(瓴域)将拥有1000家宠物医院,成为中国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宠物诊疗平台。
四.2019年以后如何发展
我对瑞鹏宠物的看好基于这几个方面:
1.宠物行业与欧美国家巨大差距
硕腾中国宠物事业部总监李毅女士作了《中美宠物医疗行业发展比较》的报告,摘录数据如下:
1)中美医院数量情况:美国,宠物犬7000万,宠物猫8000万,65%养宠家庭,宠物医院数27000,兽医数量54000,医助数量90000,单个医生的营业额300万,医疗市场1800亿。中国,宠物犬2700万,宠物猫1500万,10%+养宠家庭,宠物医院11000,兽医数量20000,医助数量20000,单个医生营业额40-50万,医疗市场80-100亿。
2)连锁医院情况:美国,25个集团,6000门店,占25%,数量在增大,偏大型,平均每个医院3个兽医以上,营业额是独立门店的一倍以上,经历了漫长30年收购,管理体系趋于完善,专注于医疗。中国,3大集团,1000家,占比10%,有大有小,平均营业额和行业持平,近3年快速收购,目前在搭建管理体系,产业链向上下游延伸。
3)经销商体系:美国,和厂家非排他性合作,自动化的仓储配送,没有一家连锁自建配送体系。中国,人工仓储配送,处于家庭化管理阶段,不断整合提高运营效率。
4)美国教育和医院等级体系:美国,本科之后,进入4年制兽医学院,经过考试获得DVM学位。30所兽医学院2700毕业生。医院金字塔体系,30个兽医学院附属教学医院,350多家转诊医院,平均100家专科医院支撑1-2家转诊医院,有27000家全科医院。
2.动物诊疗的强监管性。
政策约束越紧,行业门槛越高。比如必须是执业兽医才能从事这个行业,必须有动物诊疗许可证等等,必须有面积、选址、科室、各种设备等种种限制才能开立宠物诊疗机构。这就树立了一定门槛。
3.兽医人才的匮乏和培养合格兽医的时间成本
培养一个兽医需要七年以上,才能独立接诊。人才匮乏是制约行业发展的大问题。而目前瑞鹏宠物囊括了50%技术专家和学校资源。他们是中国宠物诊疗行业的开拓者、建立者、规则的制订和完善者,是教授是兽医是股东。兽医资源是稀缺的,是不可复制的,急不得。所以瑞鹏宠物的优势地位无法撼动。
4.兽医人文化与兽医持股平台
瑞鹏宠物建立以兽医为中心的持股平台,仅此一点,战略行远。目前瑞鹏宠物多数管理层为兽医出身,这群人是一群技术性人才,我读董轶、刘朗、林德贵、彭永鹤他们的采访和文章,我看到了季克良那种精神。那种敬天爱人,那种大爱无疆,那份精进。我也认可彭永鹤和张延忠那种利润之上的追求:不求急功近利,但求耕耘在前;对资本谨慎。
5.规模优势
目前中国有17000家宠物医院,瑞派400多家,新瑞鹏1200家左右,连锁率在8%。新瑞鹏以绝对优势占领市场定位。
6.高瓴资本、阳光汇融、达晨创投、刘志峰等他们都是中国好资本。
他们肯定比我更加聪明,也研究更深,尤其是张磊。张磊是不拘泥任何形式的投资人才,他对投资的积极管理接近把投资和创业合二为一。高瓴资本对宠物细分行业的研究很深,我也是因为研究高瓴资本触发对瑞鹏的关注。
2019年4月24日新瑞鹏宣布投行招投标,遴选优秀投行准备IPO。上市可能地点是美国或者香港,目前未定。这给我们带来了好的投资机会和时机。
目前行业痛点与展望:
1.技术与管理标准化规范化,这是并购后首先要做的;
2.人才匮乏,必须将人才培养与发展速度相匹配,这个也在弥补;
3.宠物保险制约了支付水平,这个是一个大问题,如果瑞鹏宠物在这方面获得突破,则利于净利润提高;
4.第三方检测机构,如果瑞鹏宠物有精力整合资源,则可以增加滚雪球的坡度和雪;
5.如果持续深耕多年后,沉淀资金不可能在去全国新设医院,大批量资金怎么使用呢?收购或者入股研发医药、疫苗等宠物医药研发--比如李靖博士欧博方。因为这方面外资占领90%市场。那么新瑞鹏就是茅台、万科或者格力级别的了。
参考文献:1.《追忆北京市小动物诊疗行业发展史序》刘朗
2.《北京小动物兽医临床的发展1994-2007》李安熙
3.《高瓴全球宠物行业布局》宠业家.师兄
4.《瑞派宠物连锁医院发展历程》宠业家.师兄
5.《宠物诊疗第一股:为什么是瑞鹏》宠业家.师兄
6.《价值发现与创造者:访瑞鹏宠物诊疗投资人刘志峰》
7.《瑞鹏宠物医院新三板公开上市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