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肠贯日

 江湖有事,瓦釜雷鸣。骄纵的战马又一次飞扬跋扈在血腥的土地,所踏之处,生灵涂炭,横尸遍野。风雨变幻的江湖再次被冠以腥风血雨,动荡不堪的时局,穷途末路的年代,注定一代枭雄逢时而生,是谁,会敲破历史的城砖,站在最高的城墙?迎风笑,我,是古年代的一个书客,在那个记忆随时被风干的年代,我已记不清用坏多少支笔,用尽多少池墨,写下多少字的文。见多了生离死别,见惯了刀光剑影。心早已变得疲软,什么儿女情长,什么宏图霸业,朝代更迭,时光变迁,历史是一段无情的抹杀,留下的只是在风中再也不会腐烂的骨骼罢了。只是,在此时,泣血的笔再不敌饮血的刀剑。恶兽犹有情,刀剑无眼!

        在遥远的皇宫,满目珍羞,玉角金杯,琴瑟琵琶,魑魅魍魉,金灿的外表下,掩饰着荒淫无度,掩饰着日益膨胀的欲望,那个人上人的位子下虚藏的是白骨皑皑,是一抹又一抹的鲜血。很多人看到了,仍在喝酒;很多人看到了,抽出了佩剑。我,跟皇宫里的事扯不上半点瓜葛。千里之外,我听到了奢靡的曲,闻到了欲望的血腥味。这是个身不由己的年代,这是个不相信文字的年代,这是个没有情感的年代。

       我,是古年代的一个书客,内心却充满着没有文字可写的悲哀的悲哀,我不愿我的文上刻满了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终于有一天,我忽的发现黯淡的天空有了一丝不寻常的闪亮。那是一只大鹰,挥动着双翅,犀利地刺破漫天的乌云,凄厉的叫声震碎山河,平原上的战马也只能仰天长啸。大鹰是往皇宫那边飞去。

        昔日金灿的皇宫被大鹰笼罩着,郁闷地透不出一丝光亮。我早已准备好纸笔,因为我知道,我要写这个无奈的年代的下一章了!一声好犀利的叫声,刺破了天,贯穿了地,即使千里之外,我也看清了皇宫里发生的一切。荒淫无度的君主还在垂涎于眼前的美食,尤其是那一条烧得不干不躁的鱼,栩栩如生。他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筷子,俩只眼早就停止了转动,他所要的,不会得不到!不过这次,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错得一败涂地。鱼肠千转,这里藏着一柄剑,一柄沿着鱼肠,百转千回,屈于鱼肚的剑,鱼肠剑!鱼肠剑出,弯曲的宝剑再次挺直了腰杆,像饿极了一头恶兽,奋不顾身地向眼前的美食扑去。君主穿着厚重的铠甲,身边的卫士也使出了长矛,鱼肠千转,此剑屈从好久,哪会奈这些囚困?身不由己的年代,剑锋喊出了内心的不甘屈从!游过锋利的矛,刺穿了一层层铠甲,刚到最后一层,忽的,一阵震撼天地的清脆声音,千里之外,一清二楚!剑身折断!王大笑:"奈我若何?"。一阵沉寂,在王笑声之后,一抹鲜血缓缓从嘴角滑落,剑身断,剑气犹存!凭就这股气,一个被鲜血浸染的年代撕下了最后一章。

        依旧是刀光剑影,依旧是血流成河,我是古年代的一个书客,见惯了鲜血的年代,为那些流血的勇士书写下我的敬意,为那些遍地的尸骨书写下我内心无尽的悲哀。我的笔,无时不在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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