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冬至前夕(君子蘭花语之457)

文/分湖芝蘭(贝儿由里)

2020年12月19日 周六 多云 2-9度

      上周先生说,马上就要到冬至日了,锡箔还没有折,这几天要去老屋折锡箔。

      锡箔也有质量好坏,好的锡箔上面的锡粉多,折的时候手感好,化锡箔时化到最后的灰成极细的粉末状,反之锡箔的灰成一小片一小片。

      上周五与先生一起去买锡箔,每年的锡箔一直去二村东门的寿衣店买,今年我们想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类型的店,一路上把车子特地开慢一点,向车窗外不断张望,一个个门店在眼前划过,没有看到要找的那种店,只得放弃寻找,穿过城中来到二村东门,那店还是在老地方。每年锡箔的价格年年上涨,今年就多买点,省得明年再过去买。

      先生周二去老屋折锡箔,二家的锡箔向来都是先生折的,我对锡箔有过敏,在折锡箔中会有细的粉末吸入喉咙引起咳嗽。

      苏州人过冬至节要比过年还要讲究,不论工作有多忙,到冬至夜都回家吃饭。

      苏州人还有一个讲究,临近冬至夜的这天,晚上要早点回家,以免碰到鬼。其实不是鬼作怪,在冬至前夕气候寒冷,晚上外出人容易受寒气侵袭,使人感冒发烧。

      冬至前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过祀节,明天就是冬至夜,今年我们的过祀节有一点急促,先生匆匆忙忙在这几天中把锡箔都折好。昨天早上先生起早去菜场买点过祀节的菜,我吃过早饭把家里收拾干净,驱车去老屋,先生乘公交车去运东的中园店把维修好的车提回来。

      我到老屋后第一件事打扫卫生和洗餐具,然后开始洗菜。过祀节用的鱼理应是用鲤鱼,但我的父亲最喜欢吃鲫鱼,先生听我的关照买了个一斤多的野鲫鱼,香菇烧鲫鱼忘了放胡葱,不然父亲更喜欢吃。

      妹妹中午下班回家,我已经把所有的菜全部烧好,妹妹拿过来一盆肉嵌油豆腐,再去院子里摘了一束野菊花,特为母亲敬上,这院子里的野菊花是母亲在世时为母亲种上的,母亲到年老时,身体逐渐变得虚弱,眼睛时常会出现干涩的感觉,母亲经常会泡一杯菊花茶清热解毒。外面买的野菊花她不喜欢,我们帮她去农村里摘,后来就去农村的田根上找野菊花的根,带回来种植,从此母亲可以吃我们自己院子里种的野菊花。

      上菜,摆上十八只酒盅,我们轮着给祖宗敬酒,然后祭拜、化元宝(锡箔),再敬酒、祭拜,然后上饭,一道道程序走过,到下午一点半过祀节仪式结束。

      在餐桌旁看着餐桌上的菜,我们回忆着父母亲在世时的情景,父亲是独生子,在他的年代独生子寥寥无几,但父亲不像人家的独生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父亲也有绝活。妹妹说父亲最拿手的事要算拔猪脚上的毛,家里每次要烧猪脚吃的时候,这拔毛的任务一定是由父亲来做这细活,经过父亲拔的猪脚毛,这猪脚上不留下半点猪毛,这猪脚吃的时候没有一点刺喉咙的感觉。还有一件慢又细的活,就是剥虾仁和搡虾仁,母亲是没有耐心做这种事的,她主要是做家里的其他事情,比如:洗衣洗被子、烧饭、烧菜、帮我们做衣服等等一系列家务事。妹妹看到我做了菜饭,她回忆道:父亲还有一件很拿手的活,就是烧菜饭,父亲切的青菜非常的细,这青菜像芝麻洒在饭里面,吃上父亲做的菜饭后不想吃母亲烧的菜饭了,与父亲相比母亲做的菜饭逊色很多,青菜梗粗粗的,相貌也不好看。

      从回忆中醒来,看到这桌上的菜,都是由母亲教我的,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父母亲在天堂看到我们为他们准备的一桌身前经常吃的菜想必很欣慰。

      过祀节结束,按照老底子的规矩要把过祀节用的菜和饭拿到灶头上再回锅里煮一煮,方可家人用餐。但我们为了节约时间就简办了,把桌子上所有的菜和饭移到灶台上摆一下,然后最拿回到餐桌上用餐。

      妹妹说我的菜饭像父亲做的一样一看就有马上想吃的冲动,她立马盛菜饭,上口后赞我做的菜饭很好吃,害得她比平时多吃了二分之一的饭。萝卜烧小排虽然有点咸,但很入味,妹妹也吃了好多。乡下去买的青菜糯糯的带有一点自身的甜味,妹妹也特喜欢。

      说是为祖宗十八代过祀节,其实这菜都是做给我们自己吃的,这只不过是以祭奠的方式对离世的亲人一种深深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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