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内外的关联

看西安古城墙复兴史，心情起起落落，时时为今天已经尘埃落定的事物忧心忡忡，幸好结局是庆幸和欢喜。

有一段文字描述现代城建的混乱粗糙，颇具普适性，“建设环节的混乱，最终都体现在城市外貌的混乱上”。我所在的小城也是这样，但也幸好，它生长的日渐条理。

城市外貌的混乱，一定脱离不了建设环节的混乱。这句话倒过来讲也是成立的。

我记下这句话，其实是被这样正正反反地叙述启发想到了一点别的。

一个人内在序列的无措混杂，也会在体现在外表的模糊松懈上。反过来说，一个人外表的模糊松懈，他的内在序列也是无措混杂的。外表与一个人的精气神息息相关，以貌取人，未必就错。

在M校门口碰到两个学校的女生，擦了厚厚的粉底，刷了浓浓的眼影和睫毛油，涂了艳红的唇。这个时间是下午要上课的时间，不会有社团活动或者演出，显然，这是她们的生活妆了。按林清玄先生的话，皮肤的化妆只是三流的化妆。按我这样中年女人的眼光来看，眼前女生的化妆恐怕还在三流之外，年轻的女孩子不知道，她们洗得干干净净发着天然的光泽还没有生出皱纹的皮肤、她们没染过世相风沙的清澈的含着稚气希望的眼睛胜过一切的化妆，但是她们偏偏用难看的化妆品遮蔽了她们本来的美。这样的女生，只看看她们的外表，就知道她们内在的肤浅单薄。

还认识一个女人。身材长相是天生的好底版，但部门里的人对她的工作评价很一般。结婚哺乳后，她的身材突地就胖起来，从后面看，腰身横着厚厚的肉，简直是往宽里长了。单位前前后后哺乳的女同事们多少会胖些，随着年龄的增长能胖个五斤十斤的，若有还胖的趋势便是警惕，或节食或运动地想办法了。唯有她，满不在乎。自然是她的心态好，但对面走来，总给人松懈发散的感觉，少点年轻少妇的紧蹦着的劲儿。后来在工作上有些接触，算是真正感受到了她部门评价的意思。其实她的外表也早已经透露了一些端倪，只不过人们一般不敢不愿乱把人往平处低处乱猜测罢了。外表那么松垮简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严谨认真上进的内核呢？

有意思的是，人们常常依据别人的外表估量别人的内存，但又常常重视自己的外表胜于重视自己的内存。

人们差不多一天最少打理一回自己的外表，但人们有多久没理会自己的内存了呢？